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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不语,只得在心中长叹一声,祈祷小雨这次不再一去大半年,便真只在外呆上三五日消消气便回来。 ☆、女儿心事 人间日月芳菲尽,又是一年红瘦绿肥时。 吴越站在留园东厢房碧纱窗下,怔怔地瞧着院中那一株水晶曼陀罗已枝繁叶茂,树下一丛鸳鸯茉莉正含苞待放。 想来百花园内春意正浓,也不知那株杏花长得如何。吴越想起树下那湾涓涓碧波,心头隐隐生痛起来,若时光永远停滞在那杏林深处,该有多好! 只怕此生再也回不去那里了。吴越叹了口气,又不知站了多久,她微微一侧头,却瞧见门口正立着个人。 “少丹哥哥”,吴越一惊,轻声叫道。 少丹立在门口,也不知看了她多久,见吴越瞧见自己,忙走了进去,将一只盒子放在桌上。 “妹子身子可好些了?”少丹问,将盒子打开,里面装了四只百合椰丝酥。 吴越微微一笑,道:“少丹哥哥从哪里得的。” 这日一早,他便出门,只听他笑道:“你平日喜好甜食,昨日没吃这酥,我同霍将军会过面,便去宫里向母后要了几只。” 食盒打开,那仍带着热气的椰丝香甜之气便四处溢开,吴越微笑道:“昨日我并没有不适!” 见少丹脸露诧异,吴越又笑道:“少丹哥哥没瞧出来,太子殿下对小雨jiejie一番心意?” 少丹挠了挠头,恍然大悟一般叫了起来:“难怪哥哥见我吃酥时神情不大自在,我却浑然不觉,真是该打!” 吴越用手一指盒中的酥道:“你瞧这酥,与昨日可有何不同?” 少丹向那酥只瞧一眼,便“哎哟”一声道:“难不成昨日那酥不是御膳房的厨子们做的。” 吴越不语,微微一笑,少丹惊道:“想不到哥哥对小雨用情如此之深!” 两人皆聪明过人,当下细细一想从前之事,少丹奇道:“那日在刑场哥哥忽然来了,我本心中奇怪,他如何认得小雨,只因那几日烦事太多,没顾得上问,后来也竟忘了问。” 他心忖道,日后见到两人,必当问上一问,他哪知小雨当日入宫被太子所救之事,吴越更是一无所知,两人对着那酥,只想着太子以储君之尊,竟会亲自为小雨做点心,这番心意,实在令人动容。 吴越叹道:“小雨jiejie偏生又离家而去,这次又不知何时能回来。” 少丹笑道:“妹子不用担心,她迟早总是会回来的。” 吴越问:“不曾着人去寻她?” 少丹笑道:“没用,小雨武功好,她若想躲起来,官兵们可上哪寻去?” 吴越想起她是因打仗之事愤然出走,黯然问道:“少丹哥哥,这仗一定会打么?” 少丹“嗯”了一声,道:“回蛮子要来侵犯咱们,咱们也只好应战!” 一日一夜,吴越心中百转千回,只想着依拉洪,心中既怪他不肯原谅大唐扣他做人质,竟要打仗以报此仇,又想着不知今生还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辗转千回,终是不能思量自己是错是对。 良久,她才幽幽叹口气,道:“若天下太平,便不会有骨rou分离,更不会有将士战死,该有多好!” 若两国相安无事,自己此时应与依拉洪携手漫步,或在树下呢喃,或在屋中对弈,哪里会有此时之痛? 少丹见她眼眶发红,似要掉下泪来,忙宽慰道:“妹子莫担心,咱们三十万大军,远胜于他,他见打不过,自会退兵,到时自会天下太平!” 吴越不听则已,一听到“他”字,泪珠儿便滚了出来,心中只想到,天下太平之时,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他! 少丹忙取出自己手帕递给她,心中忖道:妹子心中仍是放不下他。便笑道:“妹子在家保佑我,我将那姓朱的擒了来可好,到时让他再在长安重做人质,妹子便可——” 他想说“时时见他”,可觉得心中酸了起来,便止了话,却见吴越神色甚是凄苦,抽泣道:“这辈子,只怕,只怕我与他——” 她也止住了话,一时屋中静若无人。两人各怀心事,良久,吴越拿丝帕抹去泪水,低低地说:“少丹哥哥明日便要出发,头一次上战场,少丹哥哥千万小心!” 少丹见她关心自己,心头一喜,从怀里摸出一只手镯来,犹豫片刻,轻轻拉起吴越的手来。 吴越见他手中之物,正是自己腕上从前那只龙凤呈祥的枷楠木手镯,手不由一颤,便缩了回去。 少丹见她缩回手,又低下头去,不觉心中失落,道:“你回来,我便去父皇那里将这只手镯要了回来,这手镯原是你的,今日物归原主。” 那日少丹与皇上在金殿中滴血认亲,吴越才想起这手镯并非自己母亲之物,原是陈贵妃所赠。在六岁那年,她将这手镯戴在自己腕上,只怕大有深意。 吴越抬眼瞧少丹,见他一双黑眸灿若星辰,怔怔地瞧着自己,已与从前大有不同,不由心头一惊,轻声道:“不,少丹哥哥,我不能要!” 她低下头去,半晌不语,少丹深瞧着她,心中忖道,妹子冰雪聪明,岂有猜不出当年我娘有意将她许我之意,如今她不要,只是心中还念着他。 这般想着,少丹不觉失落无比,虽是如此,却不愿强她所难,当下便将手镯用帕子包好放入怀中,笑道:“妹子大了,便不把我当哥哥了!” 吴越见他失望,心中一阵难过,却不知如何安慰,正在这时,只见桃儿走进屋来,向两人行礼道:“殿下的衣物,桃儿已收拾妥当,王爷去瞧瞧罢!” 少丹便对吴越道:“我去瞧瞧,妹子早些安歇!” 吴越应了一声,瞧两人出屋而去。 少丹随桃儿回到二楼偏厅,只见满满两大木箱堆放在屋中,少丹诧道:“怎如此多东西?” 他走过去将箱子打开,只见里面衣物合并平日看的书卷、宝剑一齐收拾得整整齐齐,当下笑道:“桃儿盼我在籍口呆上一年么?怎冬日的衣服都有?” 桃儿脸上一红,道:“外头不比家里,北面总是冷些,夜里须多加些衣服!” 少丹笑道:“多谢你想得周到,行军打仗,我也不看书,喝茶也不用这精细碗杯!” 说罢自己取一只包袱来,从里面捡几件贴身小衣装了进去,道:“只带这小包便可。” 桃儿一怔,嘴唇动了一动,忍住了没说,只低声应道:“是,殿下!” 一夜微风习习,庭院深深,吴越在西厢房只想着依拉洪亲征,要与少丹哥哥兵戎相见,只盼两人都平平安安。 少丹则想着明日便要出征,亲手御敌,血气方刚,又想起吴越既知自己已与那姓朱的不可再续前缘,却仍放他不下,心中七上八下,又叹了好一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