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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直接“哐当”一声将门关上。 门外的何青槐望着那两扇禁闭的大门,眼中有一抹阴骘一闪而过。 苏玄影在苏府为云棉设了灵堂。第二日,他立在云棉的棺材前,悲声道:“棉儿,你安心地去吧,我定会叫那些害你的人血债血偿!” 说罢,他转身从书房的架上取了剑径直朝宫里去了。 惩戒司中,冬青靠在牢房中的墙壁上,静静地等待着。 忽然,牢房门口的铁链响了起来。冬青喜出望外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本以为是司刑官来下令放她出去,却看见一脸戾气的苏玄影提着剑走了进来。那剑的尖端划过地面,划出一串儿火花。 不知为何,今日的苏玄影甚是恐惧,像地狱里的恶鬼一般,步步朝自己逼近。冬青下意识地便后面躲去,可是奈何后面是墙壁,她根本无路可退。 “苏……苏将军,您想干什么?” 苏玄影冷笑一声,用剑指向她的喉咙:“说!你们是如何将云棉害死的?” 冬青闻言,胸腔中的那颗心忍不住狂跳起来。她没想到云棉的尸体会这么早被人找到。 “没……没有。”冬青摇摇头,“奴婢没有害死云棉姑娘。啊——” 她话刚出口,苏玄影便提起手中的剑从她腿上割下一块rou来。顿时,殷红的血从她的腿上流下来,在地上印出一片。 “我问你,云棉是如何被你们害死的?” 苏玄影再次咬着牙问道。 冬青脸色惨白地忍着腿上的疼痛开口:“奴婢没有害死冬青姑娘……啊——” 苏玄影对着她的另一条腿又是一剑。 “你说不说?” 豆大的汗珠儿从冬青的额头上滑落,滴在她脏兮兮的衣裳上:“奴婢没有……” “啊——” 苏玄影对准她的胳膊又是一剑。 冬青想承认,可是她不敢。 昨夜云琅婳过来派人传了话,说如今她的家人已被控制,若是她胆敢招供一句碧琅宫和二皇子还有云棉的死有关的话,便将她的家人全部杀死。 冬青想着家中一把年岁的父母,和三个弟弟,咬着牙将所有的真相填回了肚子里。 就在苏玄影准备落下第四刀的时候,冬青忽然一口咬住舌头,自尽了。 苏玄影望着她渐渐倒下去的身体,仿佛没看见一般,依旧用手中的剑一下又一下地割着她身上的rou。每割一下便问一句“云棉是怎么被你们害死的?” 司刑官和守门的狱卒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声音,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分界线—— 太和宫中,慕容璟烨下了早朝,换下身上的朝服便去了西暖阁。 他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食物:“她还是什么都不肯吃?” 那些宫女忙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皇上饶命。” 慕容璟烨摆了摆手,然后让她们退出去了。 他走到一幅画旁,然后将手伸到那画的后面,轻轻转动了一下画后面的佛像,然后西暖阁的床迅速凹陷下去,最终露出一条暗道。慕容璟烨从桌上端了一碗粥,然后从那个暗道中走了下去。 下面是一个暗室,暗室中有一张石床。石床之上,一个白色的身影对着墙壁躺着,绕是听见外面的动静也没动弹一下。 慕容璟烨将手中的粥放到床边的石桌上,然后在床边坐下来。 他轻轻地拍了拍床上的人道:“朕知道你醒着。” 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转过身来,望着他。 慕容璟烨从桌上取过粥,然后盛了一勺递到她嘴边:“趁热吃了吧。” 床上的人偏过头去,哽咽了一声道:“我没胃口。” 慕容璟烨只得放下碗,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黎儿,别这样。” 黎落忽然握着他的手从床上坐起来:“璟烨,你告诉我,云棉她还好好的是吗?她还活着,没有死是吗?” 慕容璟烨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搂进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想了。” 黎落眼里的泪便连了串儿地掉下来,沾湿了慕容璟烨的衣裳。 她将脸埋进怀里,失声哭了出来。 慕容璟烨只得轻轻拍着她,为她顺着气儿。许是太过悲伤,黎落哭着哭着,竟背过气儿去了。 慕容璟烨面上一阵慌张,忙喊来吴广祥让他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吴广祥正要上去,慕容璟烨又将他叫住:“哎等一下,记得叫程太医过来。” 吴广祥领了令,便跑出去请太医了。 程秋砚跟着吴广祥小跑着进了太和宫,可是却见吴广祥领着他进了一个暗道。 他满脸疑惑地跟着吴广祥转过了几个弯,最终在暗室门口停住。 程秋砚忙拉住吴广祥的衣袖问道:“吴公公,这是要去给谁看病?” 吴广祥将那石门打开,做了个请的姿势:“程太医,您进去就知道了。” 程秋砚闻言,只得满心疑惑地进了暗室。 暗室内,慕容璟烨正坐在一张石床上,他身边躺着一个白衣女子。 程秋砚走到慕容璟烨面前,俯下身朝他行了个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慕容璟烨摆摆手道:“程太医,快为她瞧瞧。刚才哭晕过去了。” 程秋砚只得拱着手上前,当他的目光在看清床上人的脸时,心中一震,这……这……这梨良人不是在冷宫吗?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暗室中? 但是作为臣子,这些疑惑他是断然不敢问出口的,只得上前去,从药箱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搭在黎落手上,然后默默地为她摸起脉来。 起先,程秋砚还是闭着眼摸脉,可是他忽然猛地睁开眼睛,面上露出一抹严肃之色。 慕容璟烨看着他表情的变化,以为是黎落的身子出现了什么状况,忙朝前靠了靠:“怎么了?” 程秋砚略略沉默了一下,然后忽然站起身来朝着慕容璟烨拱手作揖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梨良人……她……她有喜了。” 慕容璟烨面容有一瞬间的呆滞,在听到程秋砚说出“有喜了”这三个字的时候,巨大的惊喜像是爆竹一般在脑海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