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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殿内缓缓地踱了一圈又回到苏玄影面前:“那依你之见,大宁该如何打胜这一仗?” 苏玄影正要开口,守在殿外的吴广祥忽然敲了敲殿门:“皇上,该上早朝了。” 当东方的天空浮起第一抹鱼肚白,东方的启明星悬在天际,一闪一闪地发着微弱的光芒。乾罗殿前沉闷的皇钟响过三次之后,两个穿着蓝衣的小太监才缓缓地将乾罗殿朱红色的大门推开。 早就候在高阶下的大臣们自动站成两列,纷纷走进大殿中。 “开朝——”吴广祥甩了下浮尘,扯着尖细的嗓子高声喊,“皇上驾到——” 慕容璟烨便在大臣们齐呼“万岁”的请安声中坐上龙椅。 “近日里,南安国是越来越不安分了,据朕前段时间派出去的探子报,南安国向北漠借兵十万,这对我大宁是的威胁。众爱卿也知道,我大宁建国不久,虽休整了四年,但兵力远远不足,若与南安国正面交锋,必不能敌。众爱卿可有什么应对良策?” 礼部尚书秦牧率先出列,俯身作揖回道:“回皇上,依微臣之见,应该派使臣前去谈判。” 秦牧话音刚落,站在另一列的兵部尚书云烈出列反驳道:“臣不以为然,若是派出使臣谈判,这南安国定会觉得我大宁是怕了他们,微臣觉得应当出兵。” “出兵?皇上都说了咱们大宁兵力不足,贸然上战场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说这话的是右丞梁文正。他和云烈在私下里没少较劲,就是到了朝堂之上,也鲜有意见统一的时候。 左丞穆华池立在一旁捋着胡子默默地听着众臣的争论,眉宇间却是平和之色。 慕容璟烨见状,便出声问道:“左丞可有良策?” 穆华池闻得皇上点了自己,忙俯身道:“回皇上,臣觉得既然南安国借了兵,咱们也可以借兵。大宁东边是夜楚国,那个国家兵力强大,若是我们朝他们借兵,同南安国的这一仗便有九成把握了。” 慕容璟烨将他的话思量一番,点点头道:“可以一试。” …… 下了早朝之后,慕容璟烨去了翎坤宫。 五月末的阳光还不是太过强烈,浅浅的树影下,琉璃正坐在石桌前刺绣。浣春就守在一旁,时不时地喂她吃一颗酸梅。 看见慕容璟烨进来,琉璃搁下刺绣便要起身朝他行礼,只是还未站起来,便被慕容璟烨伸手给扶住:“你如今怀着身孕,以后这些个俗礼就免了吧。” 说罢,慕容璟烨又将她放在石桌上的刺绣拿起:“皇后这是在绣什么?” 琉璃伸手轻轻抚过那绣了一半的花样,温声道:“臣妾想为腹中的孩子做个平安囊,这上面的花呀,正是美人蕉,臣妾希望我们的孩子以后多福多寿。” 说话间,她望着刺绣的一双黑眸里散发出母性的光芒。 慕容璟烨将她的手握进手心里:“你也太心急了些,这才三月份,你就开始做这些了。” 一旁的浣春忽然插话道:“除了这些,还做了好些小衣服小鞋子,男娃女娃的都有。” 慕容璟烨笑着伸手为她理了理垂在耳边的碎发:“到底是要做母亲的人了。” 第六十六章、不疼你哭什么? 琉璃闻言羞涩一笑,阳光从密密匝匝的树叶缝隙中倾泻下来,在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忽地,她又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望向慕容璟烨:“臣妾听闻最近皇上有好几个晚上都没好好休息了,不知是为着何事?” 慕容璟烨扶着她同她一起坐下:“近日里,南安国那边开始蠢蠢欲动了。”说罢,慕容璟烨伸手揉了揉眉心,“明日一早,你父亲和兄长便会奔赴边境与敌军斡旋,朕特许他们今晚进宫与你道别。” 琉璃先是一愣,复又起身朝他盈盈一拜:“臣妾谢皇上,父亲与兄长定会为您排忧解难。” “你父亲和兄长都是朕的肱骨之臣,若是这次能够大败南安国,朕定重重有赏!”慕容璟烨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你一会儿便着人准备,今夜朕也过来,为他们践行。” 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琉璃的手背,便起身离开了。 …… 五月的天空蓝的纯净,没有一丝浮云。 明媚的阳光下,宛新亭外几簇春鹃花开得分外好。那密密层层的花瓣儿好似落日的余晖,偶尔会有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飞过来,迎着那些花儿翩翩起舞。 秦宛昀坐在亭中的石桌旁,怀中抱着一把琵琶。她今日特意打扮得精致了些,身着一身月白逶地罗裙,外搭一件绣了大朵夕颜花的雪羽肩,雅致的面容上画着清浅的梅花妆。 翠云猫着腰藏在一丛芍药旁偷偷地观察着前面。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直起身来走到宛新亭外面,朝亭中的秦宛昀轻轻地点了点头。 秦宛昀会意,便伸了手搁在琵琶弦上转轴拨弦几下之后,轻轻地弹了起来。待音色渐高,她又清了清嗓子,开口唱起曲来:“土花曾染湘娥黛,铅泪难消。清韵谁敲,不是犀椎是凤翘……” 她的歌声虽不如安清绾那般灵动,但在她娴熟的琵琶声的衬托下,倒也有些相得益彰的味道。 “只应长伴端溪紫,割取秋潮。鹦鹉偷教,方响前头见玉萧……” 就在她唱得如痴如醉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讽刺:“冬青啊,这宫中何事新添了伶人,本宫怎么不知道?” 秦宛昀闻声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弹着琵琶的手也不觉一松,声音戛然而止。 来人正是关雎鸠,她扶着冬青的手,懒懒地踏过台阶,走进宛新亭,在秦宛昀跟前停住。 秦宛昀忙将琵琶放在石桌上,跪地行礼:“贤妃娘娘金安。”亭外的翠云也跟着跪下。 关雎鸠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在她刚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 冬青故意抬高了声音道:“主子,您看错了,那不是宫中的伶人,是琅泽轩的宛良人。” “哦?宛良人?本宫还以为是哪个下贱坯子在这亭中扰人清静!” 说罢,她伸出手去,将秦宛昀搁在石桌上的琵琶扫落在地,琵琶的顿时被摔断了琴颈,她一双小眼睛因为气愤稍稍瞪大了些,那张本来就不美的五官也在愤怒中有些微微扭曲。 “娘娘恕罪!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