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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挥手,紧跟着一个大浪打来,浪头坠下时金克斯消失了。

    他的小伙伴们喊了他几声,一开始大家都嘻嘻哈哈以为金克斯又在玩什么花样,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五分钟过去了,始终不见金克斯上来,海面上的嬉闹声登时没了,只余下潮声,少年们这才慌了神,失魂落魄地朝岸上跑,嚷嚷着“金克斯溺水了”!

    我也慌了,偏巧海边这时没有别人,我骂骂咧咧着“真是我的冤家”,脱了鞋就要往海水里去。这时米凯尔喊住我:“他没有溺水。”

    “什么?”

    “不用管他。”米凯尔面无表情地对我说。

    “可是——”我指着空旷的大海,一方面生理上不自觉地臣服于卓奥友人带来的威压,想要服从他的话,一方面又过不去理智上的那道坎,变得有些语无伦次,“可是他不见了,都十分钟了!”

    米凯尔又闭了金口,似乎懒得理我。男孩们呼喊救命的声音让我醒过神,我让他们去叫金克斯的祖父,自己扔了眼镜脱了外套就冲进海里。

    “你会游泳吗?”米凯尔在背后问我。

    “我得试试!”

    我水性不好,但是现在我还能记得金克斯消失的位置,如果他还没被浪带远,那他消失的地方水不会太深,够淹住金克斯但未必能淹过我的头,说不定我能像狗熊摸鱼一样把他捞回来。

    “金克斯!金克斯!混蛋你在哪——”

    事实证明我想得太乐观了,水并没有很深,但水流湍急汹涌,水下礁石嶙峋,我被绊了一下,浪一推我就将我推进了水里。

    嘿别这样!我还没准备好憋一口气呢!

    我小时候溺过水,那滋味着实不好受,但人类就是容易好了伤疤又忘了疼,我在海水里扑腾,浪把我带得越来越远,我在心里咒骂着金克斯,早知道溺水如此难受我就不自告奋勇了……

    这样的煎熬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哗啦一声,有人捞住我的腰,将我一把提出水面。

    我本能地大吸一口气,扭头见将我救上来的竟然是米凯尔殿下!

    他坐在一艘小木舟上,俯身将我捞在船边,眼睛里映着深蓝的海水,波光粼粼。我压根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半浑噩地问:“金克斯那小子呢?”

    米凯尔看了看我,将我轻松一提就扔到船上,然后他站起来,站在船首面朝某个方向:“出来。”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戴上眼镜。米凯尔还记得把我的眼镜也带上,十分体贴,尽管镜片破掉了一块。

    米凯尔的表情并不叫人愉悦,我有些不明所以,这时波涛汹涌的水面忽然渐渐平静下去,海面上出现一道逆水而来的剪刀状波纹,一只海豚的背鳍从波纹中冒出来,黑色的背鳍裁开碧波,时隐时现,紧接着那只海豚在我们面前一跃,金克斯哇哇大叫着被顶出了海面!

    “好了好了!我错了!快拉我上去啊!”孩子王被海豚来回调戏,朝立在船首的殿下告饶。

    我气坏了:“你玩够了吧?!这么能耐自己游上岸啊!”

    “这海豚一直追我啊!”金克斯哭丧着脸。

    我得意得不得了:“海豚追你算什么,你得庆幸那不是鲨鱼!”

    于是金克斯就这样被海豚拱上了岸,我看着他屁滚尿流地朝金克斯老爷跑去,才扬眉吐气。

    海豚游回来,绕着独木舟打转,吱吱地叫着仿佛在邀功,有更多的海豚游过来,我在海边住了这么多年,见到海豚的次数掰着手指都数得清,我抚摸着海豚光滑的额头,回头兴奋地对米凯尔道:

    “你怎么办到的?!卓奥友人还能召唤海豚么,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简直太厉害了!”

    米凯尔站在那儿没有说话,也没有理睬海豚的亲近,他缓缓坐下,四周的海浪又再次驯服下来,独木舟像是平稳地停泊在冰面上,一点摇摆都没有,这诡异的气氛搞得我有点流冷汗。

    “不要再让我做这种事第二遍。”米凯尔对我道,声音带着愠怒,“在白天你要带我去任何地方玩都可以,但绝不可以让我来海里。”

    “可是……为什么?”你明明很喜欢大海啊。

    “没有为什么。”米凯尔蓝色的竖瞳骤然缩紧,“不许问为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再次感受到了那股迫人的气场,只得点头。

    小船载着我们往岸边靠去,海豚依然在我们四周跳跃,它们似乎都很喜欢米凯尔,但是后者却坐在船中紧闭着眼睛,抗拒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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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还好我们隔天要去的地方是橡树岭不是碧海蓝天郡。

    橡树岭33号很奇怪地没有被标注在卫星导航图上,地图上只找得到32号,却找不到33号。

    “你该更新地图了!”阿卡冲开车的安考拉抱怨。

    学者在颠簸的梭车中脸色发白:“而且该更新车技了……车里有口袋吗?”

    “你们这些爱晕车的土拨鼠,是不是原地起跳也会晕啊?”安考拉在驾驶台失望地翻找了一会儿,最后默默降下了后排的车窗。

    一股冷风灌进来,学者按着快被吹走的毡帽,坚定地摇头:“不,我不可能往下面吐,这不道德!”

    安考拉不以为然:“难道吐在我的梭车里就是道德的?”

    我和小金坐在梭车最后一排,小金在逼仄的车座上翻来翻去地翻跟斗,此刻他正头朝下贴着座椅——他的前滚翻卡在了车壁上,只完成了一半。安考拉在这时惊险地避开前方来的一辆梭车,车子在空中大幅度地倾斜飘移,米凯尔乘着这股浪又欢天喜地地后滚翻了回去。安考拉感慨道:“这种时候我真是由衷地钦佩卓奥友人的体质!”

    阿卡冷嘲热讽:“殿下如果现在还清醒着,你觉得他会怎么评价你的车技?”

    我觉得米凯尔大概什么都不会说,只会以目光默默鄙视。

    “殿下一定会淡定地打开车门,淡定地变成一只巨龙飞走!”阿卡自个儿笑起来。

    安考拉恼羞成怒:“臭不要脸的地心人!殿下一定会鄙视你们两个坐个梭车也要晕的弱鸡!”

    这真是我听过最没水准的斗嘴,最神奇的是斗嘴到最后,双方突然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他们露出十分不悦的表情盯着在后座翻跟斗的米凯尔。

    小金被星际友人同仇敌忾的眼神看得一头雾水,以倒栽葱的姿势很无辜地看着我。

    我:“嘿嘿,你们别太过分,他还一句话都没说呢……”

    梭车并没有直接抵达橡树岭,橡树岭是生态保护区,排量太大的梭车不能通行,我们只得收拾东西徒步上山。

    我们在早上七点准时出发,现在的时刻是中午十一点半,这个时刻的橡树岭依然弥漫着淡淡的晨雾,空气十分清新,这是座格外宁静的小镇,背靠幽静的橡树森林,路上的行人也不多,橡树林小镇的建筑,从独栋的住宅到店面,都保持着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