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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着的自己的杯子,心头一跳,“拿错了,没注意。” “噢,你又想说你手太长,所以没啥好奇怪的了?” “你还挺记仇的。” “恭喜你还蛮早发现这事儿的。” “怎么?” 她不知何故嘴角浮现一个冷笑,连眼神也冷了,“因为你说得很对,我很记仇。而且,被我记上的仇,不报不行。” “挺好。” 笠舟挑眉看他。 “干嘛这样看我?你该不是想说,要跟我算亲你一下的账吧?” “我要说是呢?” 他蓦地起身,两手撑在她身侧的椅背上,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面前的光线,不无戏谑地说:“我觉得这个‘仇’字的定性,你要好好想想。” 她弯着眼角笑起来,不按常理出牌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还挺可爱的。”说完就拨开他手臂,往远处打高尔夫的两位爷爷走去。 他愣在了原地。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她刚刚笑起来时的模样,像是在弯月里藏了两颗不守规矩的星星。他又看了眼那杯被他和她喝过的柠檬水,鬼使神差地把它拿起来都喝了光。 两个老头的休闲很简单,无非是打打球下下棋再泡澡聊聊天,大部分时候对于年轻人来说是很无聊的。尤其是一旦两个旧识老头碰到一起,就会开启没完没了地聊往事模式,一不小心还会变成历史、政治和世界格局的扯闲。 笠舟很少见到自家爷爷能说这么多话。 在她很小的时候,爷爷总是一副严肃老头的形象,从内心讲,她是害怕这个爷爷的。等她稍大些,爷爷就会给她和远涯说几句以前的事,但也总是从“你们现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话题出发,听来听去都是在教育,小孩子哪会喜欢听这些? 而后来,等笠舟真的长大了,再想回去听他说说那些的时候,她的爷爷已经在世事无常的鞭挞里变得沉默寡言,也不再是记忆里那个严肃的爷爷,他变得对她很和蔼,像一个毫无脾气的糟老头子。 哎。 “诶,你们俩小的怎么不出去玩玩?这跟着我们俩老头子身后转悠的。”陈老爷子在第三天的晚饭时间发话了,“行了,别跟这表孝心了,该玩就出去玩去。” “是啊。小舟啊,我听你陈爷爷说这附近有山有湖的,我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你们年轻人怎么不好好去玩玩呢?”说着还摆出一脸挺嫌弃的表情,“别老盯着手机啊电脑啊的,多出去看看天,自然景色多好啊。” 这种没来由的“蒙头一顿训”让笠舟有种恍惚,她看着爷爷皱纹满布的脸,会心地笑了:“好,那明天我就自己玩去了。” “好好好,让铮岩陪你一起去,他熟悉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wuli铮岩吗!!觉得是个甚么样的人~~~~~ ☆、第七章 第二天一大早,笠舟就跟着陈铮岩准备去爬云峰山。 路过客房部前台的时候,正碰上姜午秋一家三口在退房。她没有走上前,在拐角处等了一会,姜午秋的样子有些憔悴,单手抱着小孩,时不时会注视别处发呆。等退房手续都办好了,就头也不回地抱着孩子往外走,那个温和的男人跟着她出了门,还替她提了一个被她遗忘的旅行包。 倒是那小男孩,大大的眼睛,没睡醒似的嘟着嘴,趴在姜午秋的肩头。他们出门的时候,那小孩正好见到笠舟和陈铮岩走出来,对她咧开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两个小酒窝挂在脸颊上。没一会,又蔫蔫地低下头趴在肩上打瞌睡了。 笠舟只觉得他太可爱,回给他一个和气的笑容。 大人和小孩互动的时候,陈铮岩在客房部的前台与经理说了几句,再走到笠舟身边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两顶鸭舌帽。 五月初的早晨,风还是有些凉。笠舟穿了件轻薄的外套,依然被晨风吹得有些冷,她把拉链又拉上去一分,瞥了眼身边人的短袖,“你不冷么?” 他不回答,伸出手摊开。 “怎么?” “手给我。” 笠舟不知道他想干嘛,把手递了过去,他的手又大又温暖,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手背很快就能被他的温度感染,渐渐暖起来。虽然很舒服,但她莫名想逃开,刚一动就被他制止,“过河拆桥的瘾头又上来了?” 她瞪了他一眼,“我没跟你求助过。” “好,那算我主动体察人间冷暖。” 她没有再挣开。 云峰山的山脚有一个咖啡馆,全木质结构,隐在一片梧桐树间,显得很幽静。有三两撮人在露天的桌椅间坐着,带着手提和文件夹的基本会选择边缘的位置,而那些浑身上下的穿着与打扮总是透着“有钱的时尚”气息的,通常会选择适合自拍的位置。 通向咖啡馆是一条木板铺的桥路,在石子路上架起一截高度,博个曲径通幽的意境。陈铮岩熟门熟路带她往里走,“喜欢吃奶油么?” “不喜欢。” “那这里的蜂蜜蛋糕你可以吃。” “好。” 笠舟略略环视一圈,相中个相对安静的位置走过去,路过一个方木桌时,不小心碰掉了那上面横七竖八放着的纸张,有两张纸飘落下来。 “对不起。” 她蹲下身去捡,那纸上画着潦草的设计图,看起来是建筑设计,正瞄到右上角的签名,头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舟……” 攥着纸张的手轻轻一抖,静默了有一会,她起身,露出一个得体而疏离的微笑,对那张曾经熟悉的脸孔打了个招呼:“赵先生。” 陈铮岩挑眉看去,坐着的人他认识,英庭设计的首席设计师——赵时亭。他在业内相当有名,江北大学建筑系的高材生,年纪轻轻就崭露头角,被各大建筑设计公司争来抢去,可谓风云一时。现在已经独立门户,开了工作室,可以说前途无量。 赵时亭在个人问题上从来没有花边八卦,也不太参加那种纨绔公子的聚会,就这点而言,他还是很看好这个人的。 只是现在……? 笠舟满脸的冷淡和疏离让赵时亭露出一脸苦笑,语气颇为无奈,“小舟,你……还跟我见外吗?” “我和你,有不值得见外的事吗?” “小舟,这么些年不见,你对我还是要这样说话?” 笠舟还能感觉到心头的钝痛,但比起几年前的剜痛,已经好太多了。她把手里的纸放在他桌上,目不斜视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已经褪去了当年的青涩与稚嫩,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事业有成的魅力。 她的目光落在他执笔的手上,还是那个从前的姿势,每次他不画图的时候,总喜欢把笔松松夹在食指与中指间,如果需要思考,他的拇指会轻轻地一下一下敲着笔头。她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