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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客栈帮忙提供的马匹要比一般客栈的精壮,适合长途跋涉。 段昔等人进了客栈已是人满为患,只余角落处还有一桌空位。 客栈里多是行商的客人,他们走南闯北惯了,见多识广,小酌一杯便能侃侃而谈,不亦乐乎。 只听一个中年人说道:“我从安徽过来,听说名剑山庄带领武林正道剿灭魔教,那魔教头子被逼得跳崖身亡,余下教众死的死,逃的逃,看来这次魔教是气数已尽了。” 另一名年纪稍长的人露出宽慰的笑容:“如此甚好,我们的货是走甘肃一带的,每次路过那落日山头,就会遇到魔教抢劫,这下看来是可以安心了。” 旁边的年轻人奇道:“我在落日山也曾遇到强盗,但那不过是些宵小,需要名剑山庄和那些名门正派一起出马?” 中年人抚须道:“这你就不懂了,难道要魔教头子领着那些长老们拦路抢劫不成?这种事自然是交给下边的人去做的。” 这般说着,他们的话题很快又拐到其他途中见闻上。 段昔看向宁如谦,道:“没想到魔教那么快就被攻打下来了,不知松云道长等人有没有赶上。” 宁如谦淡然道:“自你失踪之日算起,已是半月有余。” 言下之意就是这么长时间还没把魔教攻下,那才是不可思议了。 段昔自然听出这弦外之音,摸了摸鼻子,嘀咕道:“魔教真是不堪一击。” 谢长风插嘴道:“武林中人还是如此喜欢凑热闹。” 段昔道:“凑热闹是人的天性。”他就是个天生爱热闹的。 “总有从小就冷面冷心的人在。”谢长风意有所指。 宁如谦看了他一眼,徐徐道:“若我没有记错,谢前辈也曾带领武林同道攻打过赤焰帮。” 谢长风被他反将一军,一时语塞,只得忿忿然磨牙。 过了这个城镇就走上了官道,宽阔平坦的官道自然要比山路好走多了。 但到杭城却也还是花了不少时间,前后加起来足足半月。 此时霜降已过,郊外层林尽染,落叶纷飞,杭城内却是绿柳红花依旧,若非冷风扑面,还以为是立夏时节。 到了八宝客栈,齐三映早已吩咐仆人收拾好小院,段昔没有想到笛管家竟然也在八宝客栈,老远见到他们就迎了上来,激动的说道:“堂主、公子,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寒暄了几句之后,他忽然盯住戴着面具的谢长风看,迟疑了片刻,看向宁如谦,似乎是在向他询问什么。 宁如谦略一颔首,笛管家随即会意,恭敬的朝谢长风行了个礼,吩咐了仆人领谢长风去梳洗一番,他则去张罗别的琐事。 谢长风倒也没说什么,就随仆人去了。谢家庄远在金陵,而他又心心念念要见那人一面,在杭城势必要待上几日,这几日能在此处落脚,最好不过,明月城的人向来守口如瓶,他不必担心识穿他身份的人将他的消息泄露出去。 话又说回来,能识穿他身份的人,如今大都也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了。所以他才毫无顾忌的一路随宁如谦到了杭城。 待他出了客厅,齐三映这才对宁如谦说道:“宁堂主,看来你走这一趟收获很大,谢老庄主总算是宽慰了。” 宁如谦道:“但愿如此。” 齐三映拢了拢袖子,笑呵呵道:“他好歹是一代豪杰,既然走了出来,难不成一遇事又躲回去?”说着突然一顿,“不过,谢家的人确实遇事都喜欢躲起来……”说完他瞥了眼宁如谦,对方神色不动,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里。他兀自挑了挑眉,罢了,宁堂主冷清而固执的个性,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只是,与谢家的纠缠也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闲谈中,仆人过来请段昔去沐浴,好洗掉一身的风尘仆仆。 段昔正往嘴里塞着蜜饯,手里还拈着一块桂花糕,他摆摆手,示意仆人待会便过去。他们一早赶着进城,中午那顿没吃,到了现在可真是饿得他前胸贴后背。 耳边恰好听到齐三映在问宁如谦:“你那日为何独身前往,把护卫都留在了明月城?着实把远在京城的城主吓了一跳,以为你也失踪了,还好我手中有你的留书一封。” 不等宁如谦回答,段昔就插嘴道:“师父,我也正想问这事,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而且还知道地方。” 宁如谦抬眸看他,淡淡道:“有人给了我一封信。” 段昔想起当晚元青替他拦下鹤舞,并且还说了句“西南方向”,而他恰恰就是在那个方向遇上了师父……虽不知元青为何这般帮他,却也真是多亏了他的出手相助。 一个时辰后,用罢晚饭,宁如谦便对段昔说道:“随我去见叶归舟。”玉琼楼的行事风格与若水宫并无二致,但至今能在江湖中偏安一隅,不受武林正派的干涉,全赖叶归舟有一身妙手回春的本领。 这一路上寒毒反复发作,段昔不胜其扰,不过……能因此每晚与师父同寝,真不知是祸还是福了。 谢长风一听是到叶归舟那一处,立即看向宁如谦:“那么快?!” 宁如谦道:“谢前辈是想与我们一起,还是暗中跟随?” 段昔讶道:“为何要暗中跟随?” 谢长风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暗中跟随恐怕反而局限了行动,倘若那人正好在叶归舟跟前,被发现了岂不更加难看? 段昔见他沉默不语,忽道:“前辈是怕被认出来?你看这样如何?” 便凑上前低声说了几句。 谢长风眼睛一亮,道:“我怎么没想到!” 天香楼听雨轩来了三位客人,宁如谦及其徒弟段昔,还有头戴黑纱斗笠的谢长风。 叶归舟自十三岁那年与同龄的宁如谦引为知己,扳指算算,已有十一年交情了,还未曾遇过宁如谦突然拜访,须知宁如谦虽为武林高手,品性却如君子,性子是冷,然而君子之礼从未缺过。他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便神色如常的轻摇折扇,笑道:“宁如谦,何事让你不请自来啊?”眼珠一转,看向谢长风,“这位侠士如此打扮,是有隐疾?” 宁如谦却道:“段昔中了寒毒,你能否替他解毒?” 叶归舟似笑非笑道:“这可不像是拜托他人帮忙的口气。” 宁如谦道:“那应该是如何的口气?你不妨教一下。” 段昔知道师父虽不爱开口,却也非口拙之人,这会瞧见叶归舟摇着扇子直磨牙,不禁一阵偷笑。 给段昔把脉之后,叶归舟对他说道:“我说前两日怎么突然有人送了味药引过来,还是专门解寒毒的,如今看来正是给你用的。这送药引之人还真是有心。” 段昔怔住,毋庸置疑,送药引的人非龙音莫属。 那股内疚之感更加涌上心头,虽然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