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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何故事?” “当初檀石淮领兵寇并州云中之时,长卿命人扮作沽酒之人,在城中沽酒,连待了数日,待鲜卑袭城那日,人群一哄而散,鲜卑人抢得财物满载而归,见那美酒,有些碎了的陶罐,香味飘出来,很是心痒,遂带了回去。当夜鲜卑人结营休息时,被馋得不行,有些大意,一时将那酒都喝完了,醉的不行。李大人却在其后领兵尾随,将那些鲜卑人都捆了回来。” “那些酒里有药吗?有药的话那些鲜卑人不会知道吗?” “那些酒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啊,长卿从前专就是作这沽酒的,家中藏着许多酿酒高手呢,酿制这些醉人些的酒不在话下。” “那那些鲜卑人最后怎么样了呢?” “别说这个了,十五日后的应敌迫在眉睫,还是商讨一下策略为好。”李溙打断道。众人听得都正襟危坐起来,一时并济只觉如此如此才好,惟公孙豹心中却是稍稍生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十五日转瞬即逝,李溙于高句丽城外陈师鞠旅,三令五申,示戮斩牲,数万兵卒严阵以待,坐作进退,节以军声。双方于辽河一支流处平原地带会师,李溙以号旗为令,士卒演变阵型,却是鹤翼阵。 当日李溙与众人相商许久,鲜卑骑兵大刀横马,颇为凶猛,若以骑兵直面相击定不能力敌,若以大将坐阵阵中,以重兵围护,远程攻击,并能吸引鲜卑主力,以副将领骑兵作两翼,抄袭敌军两侧。而李溙有较高的战术指挥能力,积威甚重,也比较适合此阵。 两军对战,鸣金号鼓,檀石淮领鲜卑骑兵千军万马袭来,侯莫在左侧,俟尼居右侧,李溙阵中步卒持盾张弩,只待时而发;公孙豹领兵在右,李溙副将领兵在右,两翼骑兵奔速袭去,一时杀声喧天,刀光交接之处鲜血四溅,残肢断体削落,生命最后只剩下头颅在空中飞扬,还剩下神经牵动着的那最后一眼的风景与最后来不及出口的呼声。鲜血可以刺激人的杀戮之欲,不管你本意为何,是守家卫国还是进犯攫物,当你深陷战场时,即是杀戮与死亡,不杀即死,不戮即亡,深陷其中,早已一切不由己。 不断地杀戮你才能活着,而不断地杀戮却只会在其中染上一种不能自已的疯狂,从为活着而杀戮到为杀戮而杀戮。千军万马沙场血煞中,从辰时至午时过,待一番厮杀后,李溙一方右翼还颇为强劲,但左翼不敌俟尼却稍显疲态,有被撕裂之危险。李溙点兵以补充左翼前阵伤亡,又胶着一时。 此时却突有一旅胡人骑兵,从远方朝左翼奔袭而来,左翼大片被撕裂,阵势陷入危境,折翼之鹤,再难成势飞起。而中阵之中,檀石淮瞄准李溙的位置,拉弓取箭,李溙虽有警觉,却还是被射中左肩。一时之间,李溙之师颓势甚重。只剩右翼还气势高昂,奋力搏击。左肩之箭,却扯动了旧伤,虽痛楚剧烈,但大敌当前,势危之时,李溙丝毫不显伤痛,狠厉地一把折断箭尾,命士兵大力拼杀。一时之间士气大振。但胡骑战斗力凶猛,却还是难敌,李溙只得思索该如何退兵才最好。 却不想,紧随胡骑之后,还有一旅汉骑,其中一人身穿红衣,在众军之中甚为显眼,但却身姿凌落,武艺高强。李溙趁此合援兵之力迅速修复左翼,甚至成合围之势,迅速消灭胡骑有生力量。一时之间,形势逆转,鹤翼阵合围成形,如从天俯冲苍鹰之势,扑击胡骑,檀石淮见尘埃落定,大势已去,只得从左翼突破奔袭而逃。 林脩、符明与公孙太守在城中等得颇为焦急,待日暮时分,才见得一旅军队,映着落日而归。经过一番大战,虽身形甚为狼狈,但军容肃整,士气高昂。公孙太守忙命人打开城门,与林脩等人亲迎过去,却不想,除了李溙之外,身旁多了一位英挺的将领和红衣人。 那将领剑眉倒竖,面如刀削,轮廓深刻,煞气甚重,却是护羌校尉段颎,而那红衣人,生着桃花眼,只稍稍微动,便让人如折桂销魂般,却正是秦宫!林脩与符明认出时,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而公孙琙身后的随从却是有些看呆了,有的不禁有转眼看看林脩,一时间都像痴了般。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云飞扬(三) 林脩迅速便被李溙吸引了注意力过去,只见他面色紧绷有些苍白,心顿时悬了起来,扶住翻身下马的李溙,才发现他左肩已洇湿一片,有些隐隐的浓烈的血腥味。李溙却只稍拍了拍林脩的手,示意安心,便向公孙太守道,“公孙大人,这位是段校尉,幸得有他,才能击退檀石淮,这位——” 还未待李溙介绍,段颎便插道,“这位是秦玉,在下身边的心腹。” 秦宫听得,只拿眼神睃了一下段颎,很是轻蔑不屑,却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倨傲地向众人点了点头,段颎却不仅不以为忤,看那小心的模样,倒很是受用。李溙自也是早认出秦宫,不过想必他如今身份敏感,段颎又这般维护,自是不再说什么。 美人也自有美人的妙处,就算再倨傲点又有什么,也只会让人觉得更是千种风情,更是不禁销魂蚀骨。从沙场回来的将士又多是目睹秦宫在战场上如饮血朱砂般的罗刹之姿,或是心有戚戚不敢放肆或是更加倾倒,只觉心都快被掏空了般。 公孙琙也自是注意到李溙的伤,便命身边的小厮迅速去请城中最好的大夫守在太守府邸。众人边往回走,才得知段颎原是早截得消息,便随着这一旅羌人自塞外奔袭而来。 这段颎原是凉州人士,字纪明,虽是张奂与皇甫规的晚辈,但因其杀伐果断杰出的军事才能,三人被合称为“凉州三明”,只因那皇甫规字威明,张奂字然明,又同是凉州人士。但三人军事手段却不尽相同,皇甫规出身将门世家,祖父曾任度辽将军,父亲任扶风都尉,其兄任雁门太守,可以说其带兵之道与家中绝学也不尽相关。而张奂却也不是粗鲁的武将,更兼通儒术,其子张芝与张昶皆擅草书,有“草圣”与“亚圣”之誉,而尹端与董卓则是其部下。 皇甫规与张奂是典型的儒将,文能治国,无能定邦之辈,而段颎则是更为典型直接的军人,以杀伐为手段,因而桓帝在平羌与安定边境的事宜中,更喜用段颎,而非皇甫规与张奂,因这种人更好控制,更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节外生枝。 当夜,公孙太守于府中举办了庆功宴,符明欲邀林脩同去,林脩却在李溙房中正认真地注视着大夫处理伤口,大夫叮嘱的事项一一记在心里,好日后自己给李溙换药。于是林脩打发符明道,“我与洺宣过会再来,你去看看段校尉,顺便说一下吧——” 符明无奈,待走到公孙琙与段颎安排的房间时,却只听到里面传来娇喘声,那声音只听得人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