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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记住了没?” 小郡王那里肯应。徐公公一见他倔头倔脑的神情,也不说话,直接就挥了藤条上去。 他是会些拳脚的,至少比小郡王强得多,小郡王连连躲闪,仍是被他抽了好几下,陆公公又不时的从手偷袭。一下打到小郡王手背上,他一痛之下就松开了椅子,手上更没了抵挡,实在痛起来了,就只能抱着头闪躲。 陆公公道:“你跑什么?你不是很倔的吗?” 小郡王本来要跑,一听这话,还真站在原地:“我就不信……你们真能打死了我!” 若是王慕翎,定然是不吃这眼前亏的,偏小郡王就不要示弱。 正打得热闹。秋夫人跟水正夫就进来了。她本是看着已有这么长段时间,小郡王该是学乖了,那想得到是这种场面。 直把她看得一愣,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是另一回事。 她顿时就心疼了,但当初,这两位教养公公并不愿上门。当教养公公本就不是件讨喜的活儿。多被人憎恶,他们好不容易将孙家小公子教成,算算年纪,该享清福了。秋家公子的教养并不是他们份内的事情,他们当然不愿意平白惹事,莫说秋夫人娇惯孩子舍不舍得让他们下手是一回事,就是将来讨得小郡王的嫌恶也不是好事。 所以秋夫人就许了诺,不但重金奉上,一力保证将来小郡王不得找他们麻烦,且任凭他们管教,她绝不插手。 是以秋夫人这时看得直心疼,却不能喊停。 水正夫是大家公子出身,个中的情况自是知道一二,且他也认为男儿挨些打无妨,此时只淡笑着看秋夫人疼得只揪心的表情。 秋夫人左思右想,赶紧转身出去,叫下人送了一盘果子过来,再进到院子里。 笑吟吟的开口道:“这是菲里运过来的狼珠,两位教养公公快歇歇,来尝尝。” 这两位教养公公都是人精,那有不明白的。他们一惯一副不通人情的模样,但若真的不通人情,就凭他们前后用铁血手腕管教了孙家三代人,就早该被轰出去了。此时都假意乏了,正好歇了手。 秋夫人赔着笑脸,纵然她坐拥巨富,但对于孩子的管教公公,仍是十分尊敬,大约是人的共性,一般对于先生之类的人物,总是尊敬的。 秋夫人陪着管教公公寒暄一阵,终于说出来意:“今儿是秋家的祭祖日,水湛也需得到场,先向两位公公告个假。” 徐公公点头:“自然是祭祖要紧。” 秋夫人自两位教养公公处把人领了出来。 先是面上不显,到了主屋却赶紧叫了大夫来,给小郡王看伤。 大夫一来,撩开小郡王的袖子一看,他胳膊上全是深深浅浅一道道的伤痕,衣领一拉开,背腹上也无一处幸免。 秋夫人就眼圈微红,也不同小郡王说话。只吩咐大夫帮他上药。 小郡王也是一声不吭。 过了好一阵,上好了药,秋夫人就帮小郡王拢上衣衫,一边似不经意的问:“湛儿可学乖了?” 小郡王抿了抿唇:“孩儿学不会。” 秋夫人帮他拢衫的手就一滞。放在平时,她定然火起,但此时看小郡王这副模样又生不起气。叹了一声,在心头想了一阵,看向他的眼睛:“你身为大家公子,自小锦衣玉食,仆从成群,享受了常人所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自然也就有常人所没有的约束。以前是我惯着你。现在,你得知道,你要嫁人,就得嫁门当户对,对得起你身份,能助益于家族的人才行。你身为男儿,为娘的自你糼时就太过宠着你,是我不对,你应该学会如何理事,精明强干,懂礼守节,才是好男儿。如今你却只知任性骄纵,不理世事。为娘希望你现在改,还不晚。” 小郡王微微的低下了头,半晌,很是艰涩的回答:“孩儿知道母亲对孩儿的疼爱。却不知道母亲所说的这些道理。只想凭着性子,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若是想助益于家族,孩儿日后自当努力,却不愿嫁个门当户对的人来换。” 秋夫人见他被打成这样,还是一根筋,说也说不通,心里不由得有些颓丧。 又是叹了口气:“好了,先去换身衣裳,秋家各分宗的人都已经到了梅园,你收拾好了也赶紧过去。” 说罢转身甩了袖子走了。 水正夫待她走了,才过来拍了拍小郡王的肩:“湛儿,你娘平日里有些偏颇,今日却没有说错。这世上,那有人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便是,便是……当今的女皇,也得顺应行事,何况是你?你前面二十年都任性胡来,也该够了。” 小郡王待他也走了,才缓缓的抬起低垂的头。 秋夫人每日里风风火火,看似脾气大,但小郡王在她面前撒撒娇,常常便可改了她的决定。 但水正夫则不然,他并不常发表意见,但他说定的事情,却不会改。 小郡王这一个月受尽皮rou苦,再听得他这一番话,心里一空,茫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他在屋中站了半天,就有小厮捧着衣衫上来了:“小郡王,换衫吧。” 小郡王望着窗外广阔的天空,神不守舍的嗯了一声。 第 90 章 尊国姓秋之人,倒有一半是同一宗。虽然年代久远,血缘早已经分疏了,但硬要说起来,五百年前也是一家。路州城的秋家本宗,拥有尊国秋氏最大的宗祠。每到祭祖这日,便有无数的秋氏子弟子从各地赶回本宗。也有许多分支虽然早已经疏远了,但为了能同秋家本宗拉上关系,在生意上得本宗照顾一二,也会在这一日赶到路州城的本宗老宅。路州秋家这一日也总是笑脸迎人,来者不拒。 秋路隐如今虽然在人前痴傻,但是祭祖还是不能不现身,王慕翎本来要陪他过去,又怕去了人多杂乱,动了胎气。只得吩咐平日使起来得力的两个下人陪着他去了。 秋路隐回了家,就由下人扶在一边,静立不语。 看得秋家各路人马进进出出准备,忙得不可开交,就生出隔世之感。往年这个时候,他总是要坐镇指挥,如今却闲立一边。 秋夫人忙乱间看了他一眼,就见王慕翎没有陪同前来,反倒放心,省得小郡王闹事。当下吩咐了秋清好好照看着大公子。 小郡王在下人三催四请后,才换好衣裳出来,这时人员都已到齐,正进到宗祠中去。 宗祠里边架着层架香案,宽十米,高达屋顶,共分十层。上边密密的一块一块都是秋家祖先的牌位。族中长老立在香案前,用清晨收集的叶上露水,点在秋家后人的眉心,意喻着洗濯杂尘恶事,得祖先保佑。 以秋夫人和水正夫为首,对香案上的牌位进行叩拜上香。其次是秋夫人的姐妹兄弟,再次是这两房的直系子孙,再是本宗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