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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步,走到胡时身边轻声道,“你信他就是。不说别的,他是皇上。” 胡时默然。 李公公被身边小太监搀着往回走:“你是个聪明孩子,能懂我的话。” 胡樾站在一边看几人说话,李公公看见他,笑着冲他招手:“来,过来。” “这孩子真俊。”李公公拍拍胡樾的肩,“这模样,极肖你父青年时候——比他还俊些,真不错。” 胡樾最是个机灵的,连忙扶着李公公:“路上滑,您回去慢些,等我进宫时候和舅舅说一句,过去看您去!” “好,好。”李公公慈眉善目十分和蔼,“好孩子。” 胡樾想到方才这位公公才叫自己老爸聪明孩子,不由得想笑。 李公公一走,胡樾赶忙看胡时和王采芝的脸色。就见胡时紧抿着唇转身回厅,王采芝轻声问:“这倒是真不知他怎么想了。” 胡时坐下摊开圣旨,略微一扫,脸色骤变,而后冷笑一声,将圣旨啪的一声拍到桌上。 王采芝见胡时脸色不对,将圣旨拿起来,看完后脸色也变得十分不对劲。她缓缓将圣旨放到桌上,看向胡樾。 胡樾被她的眼神看的直发毛,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怎么了?” 王采芝道:“今年的小年夜,皇上让你爹在家过。” “什么?”胡樾惊讶道,“不让爹去?那传圣旨过来干嘛?” 王采芝点了点桌上那团黄色的锦帛:“他让你,代你父亲去参加。” 胡樾:“……?”管我什么事? “这……”他简直想钻到皇帝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怎么行?我不行的。” “指名道姓就是你。”王采芝懒得和他废话,“不行也得行。” 胡樾被她这一句话堵得彻底没了脾气。他终于知道自家二姐那脾气是怎么来的了,简直一脉相承啊这是!太吓人了! 原来以往温柔都是表象! 他还在心里吐槽,外头又却有人来报:“老爷夫人,国师府方才来人。” 胡时问:“何事?” “国师在府中设宴请二位一叙。” 胡时有些诧异:“今日?” “正是。”那家丁回道,“国师府的人还在外头等着呢。” 胡时看向王采芝。王采芝笑道:“左右今日也无事,去罢。” 胡时点头。 胡樾一脸懵逼的看着这对夫妻起身,连忙对自己老妈伸出尔康手:“你们就这么走了?那我怎么办?” 王采芝回身道:“你?收拾准备好,等着时辰进宫,别迟了。” 胡樾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丢下他跑到别人家做客,心里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什么待遇?!他心道,陪着熬了一上午,这两人就这么走了? 丢下因为他们到现在还没吃饭的自己,就这么走了?! 胡时和王采芝走的十分干脆。王采芝还说了句话,胡时干脆连头都不回,让胡樾这颗幼小而脆弱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在这偌大的丞相府里,虽说爹不疼娘不爱,但至少还有王伯。 “少爷,你要不要用点饭?”王伯十分关切,“厨房里还有热的吃食,我端些过来吧。” “不用了。”胡樾气鼓鼓,恶狠狠的说,“中午不吃了,我晚上攒一顿去宫里吃个够!” 赴宴 下了一天的雪直到傍晚才停一小会儿,随后又飘了起来,没头没脑没完没了,尽管胡樾穿的厚实,走到宫里后还是惹了一身寒气。 这样严肃正式的场合胡樾还是头一回参加。宫里的宴会他向来不去,一来他身无半职不必去,二来到宫里吃顿饭不仅规矩大还吃不饱,没意思。 这次被赶驴上架,胡樾心里很不得劲儿,连带着过节的兴奋也少了不少。 直到他看见了花樊。 花樊就坐在花晚浓下首位置,正和自家jiejie说着话,见他进来愣了一下,话也停了。 “小樾来了啊。”花晚浓开口,那头皇帝也看见了,笑道,“许久不见,这孩子又精神了些!” 胡樾行了礼,眼神不着痕迹的四处扫了一圈,也不知自己该坐哪儿,一时间很有些踟蹰茫然。 “来,上回和你说的事还没讲完,你过来,我们接着说。”胡樾正木头似的杵在门口,就听花樊淡淡开口。 这话传到胡樾耳中简直是救命仙音,连忙屁颠屁颠的坐到花樊身边,真心实意的道了句:“太是兄弟了——这天冷的也真是出奇,手都冻麻了!” 花樊:“……喝点热茶。” 胡樾用手指试了试面前杯子的,有点烫,正想着吹吹,余光突然瞥向花樊,于是笑呵呵的说:“我这茶太烫了,你那杯给我点儿呗。” 花樊端起来递给他,原以为胡樾是要给自己兑些温的,没想到这人做事也是不过脑子,竟直接拿着他的杯子喝了起来。 “哎!”花樊阻止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胡樾毫无芥蒂的用自己的杯子喝茶,顿了顿才说,“这杯子我方才用过了。” “开玩笑呢,你的杯子你当然用过……”胡樾说着说着突然回过神,再领会领会花樊的话,咂摸出点意思来。 花樊这是——嫌弃自己? 他平时里大大咧咧惯了,原来上学的时候和朋友们喝同一瓶水也是经常。这行为虽然略显的亲密了些,但他也不觉得不妥。 可现在花樊这么一说,他比城墙还厚的脸居然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他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那个,我面前的这个杯子还没用过,你拿过去吧,我就用你的这个了。” 花樊愣了一下才明白胡樾的意思,简直是跪在了他理解的能力上。 顿了顿,他无奈且认命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胡樾:“嗯?” “……算了。”花樊将杯子从胡樾手中夺回来,“用你自己的。” “啧,这是嫌弃还是不嫌弃?”胡樾莫名其妙的看着花樊,小声嘀咕道,“这心思真是海底针。” 花樊见他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却听不真切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出声打断道:“胡樾。” 胡樾:“嗯?怎么了?” “今日怎么是你来?” “说起此事,我也觉得奇怪。”胡樾立刻将方才的事情丢在脑后,凑到花樊身边说,“皇上让人去我家宣旨让我进宫,这是什么情况?” “丞相呢?”花樊问。 胡樾撇了撇嘴:“去你家找国师大人喝酒去了——这么说来,你爹怎么也没来?” 花樊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上座那人,微微摇头:“我也不知,这几日我一直在宫里未曾回家。” “既然来了,也罢,总归也就是一顿饭而已,小心谨慎些,总不至于出什么幺蛾子。”胡樾叹了口气,又问,“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