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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报:太子殿下请见。 皇帝冷笑:“宣。” 合该安世弘倒霉。他此时尚未听得那些风言风语,听宣便整理一下冠带衣衫,抬脚往里走去。 谁知甫一进得御书房,迎面便飞来一个镇纸,安世弘急忙闪身敏捷躲去,额头仍被镇纸一角擦过,滑下一道浅痕,随之一抹红色便晕了出来。 安世弘吓了一身冷汗,虽然头上隐隐传来疼痛感,却无暇顾及,就势跪倒在地请罪:“父皇息怒!儿子有什么过处,父皇直管说,儿子立马就改,若因不肖儿气出好歹,儿子的罪过就大了。” “你的罪过还小吗?”皇帝冷笑,“历朝历代的末代皇帝都未必及得上你的罪过。他们到底是不得已才断送祖宗江山给外人,而你却是主动把安氏江山社稷送人,他一个死鬼侍卫的野种也配坐上这龙椅宝座!” 安世弘白了脸,额上也滚出了汗珠,心里却暗恨,若不是你这个老东西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他如何却这般行~事,谁天生是王八命,愿意亲自给自己扣顶绿帽子。 安世弘匍匐在地,隐恨含耻说道:“既然父皇已知此事,儿子也就不隐瞒了。无嗣一直是儿子心中的痛,偏太医又说儿子身体无恙,可一干妻妾又确实皆无所出。儿子苦恼之下,只得拿姚氏一试。心里已打定主意,若是姚氏仍怀不上,问题便出在她们身上。若她怀上了,说明是天要绝儿子的子嗣,儿子也就认了命,接来四弟,由我亲自教养,皇位兄终弟及,古来有例。” 皇帝暗自点头,太子还是明白事理的,倒是自己错怪了他。 于是亲下御座扶起儿子,笑道:“很好!你没有让朕失望。来,来,让朕看看,你可有伤在哪里。” 安世弘心中更恨,方才恨不得杀了自己,如今听见自己要将皇位传给小四,立马就眉开眼笑,变成了慈父。 见皇帝要传太医,安世弘满脸感动地阻止道:“不碍事的,不过是擦破了点rou皮,儿子堂堂七尺男儿,还怕这点小伤不成。倒是因儿子事先没提前告之父亲,让父亲平白生一场气,如今又惹父亲挂心,儿子越发心中不安了。” 皇帝细看儿子额上的伤口,确实只是一个小擦伤,先时流的血也早已凝固,男儿家家的,倒没多大关系,于是放心地回到御座。 安世弘见父亲没再管自己的伤口,心中冷哂,看看,果然是装出来的。 皇帝也看出儿子脸色不佳,并不知儿子心头想法,只当儿子被自己不能生的事实所打击,也不由叹气。 他忽然问道:“丘氏二人是不是真不能生了吗?” 安世弘脸色一僵,半响终是点了点头。 当日因为丘氏女身有异兆,所以安世弘才一娶一纳,将她们接进梁王府。 然,也正因为她们身上的古怪,他父子二人不由不防,生恐丘氏做大,因此左右了大楚朝政。 说来这安氏一朝,像是中了什么诅咒似的,外戚干政总是和安氏皇室如影相随。 第二八一章 一纸调令 早年,有太祖原配孝德皇后母家。虽然先皇与他一向以出自孝德皇后血脉为荣,却也不得不说,孝德皇后母家确实权势滔天不得不除。 而近年则刚平息了刘氏之乱,至于刘氏及孝德皇后母家的功劳,身为安氏子孙,他们便不免有所遗忘。 丘氏既然有古怪,便不能不防,若她二人真生出子女来,也必要约束好丘氏一族,甚而万不得已时,留子去母亦是一种手段。 但是皇帝没想到儿子倒是决绝,竟直接绝了丘氏的生产。 这些年帝后二人为太子子嗣一事急白了头,太子情绪却不几乎不受影响,直到这几年他广纳姬妾仍不得子息,这才慌了神,疑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也就有了借种验证的荒唐事了。 这也许是报应吧。 大楚朝自立开国以来,一直十分注重嫡庶之分,可是安世弘竟亲手绝了自己的嫡系子嗣,以至于现在连庶出亦没有。 朝中刚安稳没几年,丘玉~娟身为太子妃,贤淑恭谨,寻不出分毫错处,轻易废不得。且,既然子嗣问题出在安世弘身上,换多少太子妃也没有用,反而更让世人发现安世弘的秘密,于皇室名声不佳。 皇帝叹口气:“事已至此,前事莫提。那个孽种得早日除了去,万一是个男孩,徒惹事端。这些年太子妃倒是个好的,易换也要大费周折,又是和你患难中一起走来的,休要负她。倒是小丘氏,如今已然没用,她性情轻浮虚华,留着恐变故,及早清除方是上策。不如这次就借她的手除去姚氏,一石二鸟,如此两下里都清净了。” 安世弘闻言,借着袍袖的遮盖,不由握紧了手腕。 皇帝只想着不能混淆皇室血脉,却不想想,难道他就愿意? 那个孩子不论男女,他都不会留下的。 可是,现在却不能除,至少要等到几年,最好等他即了皇帝位才成。 这都是为了他自己的脸面着想。如今借种事情差不多已经被暴了出来,胎儿越发不能有闪失,不然倒真是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比起不能生,借种更让人难堪。 堂堂太子,一国储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做了活王八。这让他的颜面何存? 将来他还有何面目,坐在金銮殿里俯视百官及大楚百姓。 可惜,父皇全然不为他着想一二。 不仅姚氏现在不能有闪失,而且丘若兰也不能死。 倒不是安世弘对丘若兰情根深种,当然丘若兰如今越发美艳,床第间也颇放得开,很让他享受,但江山与美人之间,二者择一的话,安世弘汲汲营营多年,所求不过是这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力,自是取江山而弃美人的。 但丘若兰因其先知,而不同于寻常美人,所以安世弘现在还不能舍弃她。 思至此,安世弘心中更为一恨。 父皇如今做了皇帝,拥有了整个天下,可他安世弘还没有做到皇帝宝座上。 做了太子,不等于一定能顺利登上帝位,他将来必定有借住丘若兰的地方,现在除去她,皇帝倒是可以安枕无忧了,可他拿什么来保证将来的皇位一定是自己的。 安世弘低声解释道:“现在恐怕不行。流言正盛时,一动不如一静,事关男儿脸面,恕儿子不能这样做。” 皇帝低眸间,也知道自己方才虑事不周,却也要脸面不肯在儿子面前示弱,便喝道:“也罢,这事暂且如此,不过,你既然要脸面,就快快把谣言消去。” 安世弘领命而去,一通吩咐后,便回了东宫养伤,自然少不得引得一干妻妾嘘寒问暖。 谣言治理不难,一个藐视皇威,就能令众人禁了口。 却不知,有些事越压得很,众人越好奇,心~痒难耐,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