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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差的倒也配合,钱拿了,话也说了:“你还不清楚自己府上的那点事?碍了人眼了呗!证据确凿,不如早做决断,免得后悔。” 之后,便再也问不出什么话来。 直到夜半时分,祖孙几人仍没有消息,卢国公夫人越发慌成一团,一手牵着小儿子的手,一边眼瞧着丘如意已显了怀的腹部。 倒是卢国公禀退下人,安慰众人道:“各处兵马调动,想是已被刘氏发现,故将岳父等将士拘了,使他们不能往外发号施令,诚儿不过是用来打马虎眼的,想来应是无事。” 卢国公夫人却看着丘如意道:“安刘之争越来越急迫,眼看就要动起兵来,诚儿在刘氏手中岂不是凶多吉少。还是早做了断方能及早救出诚儿来。” 丘如意下意识捂住腹部,摇着头慢慢后退:“今天太皇太后尚且一句话没说,我们怎能自乱阵脚?况且,这场纷争当中,这孩子的影响不值一提。若是刘氏胜了,安氏诸人都不会有好结果,不在乎这一条罪状,反之,只要刘氏一倒,太皇太后也受连累,到时安氏便可扬眉吐气,不会有人不开眼地拿这作文章的,便是看在外祖父及永平郡公和安国公的面儿上,多少也能网开一面的。” 卢国公也收回了目光,象是在劝慰妻子,还也象是在劝慰自己:“如意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或许明天诚儿就能回府了。他在安刘之争上没有多大价值,除了刘献,再无人顾暇。” 可惜,第二天,安世诚没有回来。卢国公也没有打听得一丝消息出来,朝中又有更多的人以国孝有孕弹劾安世诚。 丘如意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于氏也在这日登门看望女儿。 第二五一章 段氏荐医 等到丘如意得了消息时,于氏已经进府与卢国公夫人说了好长时间的话了。 卢国公夫人正拉着于氏的手说话,脸上也难得展露出笑容,见丘如意进来,便笑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你只管陪你母亲好好说会儿话。” 丘如意心中已猜着几分,强作欢笑见过礼后,便木然引于氏往自己院里去了。 于氏也看出女儿脸色难看,路上絮絮说些家常闲话,只字不提近日期中之事。 一时进了屋子,于氏丢个眼色给苏嬷嬷,苏嬷嬷便让众人散了,她亲自送上茶后,出来在房廊花荫里立着乘凉。 于氏看着女儿一脸遮掩不住的憔悴,心疼地叹口气,低声道:“你也别抱什么侥幸了,当断则断,也省却这许多烦恼。” 丘如意的眼泪一下子便流了下来,却说不出话来,只拼命摇头。 昨天太皇太后如淬了毒的眼神一直盯着丘如意的小腹,丘如意知道太皇太后已然相信了刘献的话,只要假以时日,便可证明了真伪,到那时等待自己的至少是一碗堕胎药。 她不想坐以待毙,本想回来同丈夫好好思量对策,偏丈夫竟被拘走,虽然昨天她振振有词地劝着公婆也劝着自己,可也只有她知道自己是如何艰难熬过这一夜的。 要放弃这个孩子吗?她真的不甘心。 可不放弃,老天又不给他活路。 她的心被搅成个死结,直痛得肝肠寸断,最终决定,就算保不住,也尽量让这个孩子多活些时日,直到太皇太后的药赐下来,否则,她是绝对不会自己动手的。 于氏也流下泪来:“我是你母亲,你的心情,我比谁都理解。可是这个孩子是注定留不住了。我也知道这个孩子冤得慌,可这是他的命。他既不能活,你就该为活人着想一二。世诚如今虽不是因此事被拘,可若太皇太后赐下~药来,这事就成了他身上的污点,将来必有后患,难不如主动舍了这个孩子。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再生孩子。” 丘如意拭着擦不尽的泪水,低声道:“女儿晓得这个道理,只是既然上面没动作,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倒象做贼心虚似的。拖得一时是一时罢。” 知女莫若母。于氏叹道:“时间越长,你就越舍不得,到时就会越痛苦。何苦来的呢。” “护不住自己孩子的母亲,能受些苦痛的折磨,未尝不是好事,我要说,本就是该的。”丘如意咬着唇恨恨说道。 于氏摇头苦笑:“你说什么傻话,你已经尽力了,人斗不过天。想来他若有知觉,也当体谅你,必不怨你的。况且,便是为他着想,他越大,越能感觉痛苦,倒不如趁着月份尚小,无知无觉得去了,于他也有好处。” “还没试呢,怎么就知道一定会输。况且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总要我夫君也点头才行。”丘如意心里痛极,人也变得越发偏执起来。 于氏也恼不起来,叹道:“你身在其中,没了理智,也不怪你看不透。母亲总归是为你好,我已经和你婆母商议好了,孩子月份越大,对你身子损害也越大。如今你们府上行~事不便,便由我帮着寻个好大夫,开些温和的药来,即便你将来恨我,也好过将来被太皇太后灌下虎狼药,硬生生毁坏了身子强。” 丘如意气结,急忙拉住母亲,哀求道:“再拖些时日好不好?到那时,您再帮着找个好郎中,开些催产的药来,这个孩子就能成活下来。现在还太早,我怕生下来他也活不了。” 于氏握住女儿的手:“傻孩子,我早和你婆婆算过了,这个法子不妥。谁知道上面什么翰来赐药?是三日后还是五天日,是半个月还是一个月?别等来等去,孩子没保住,反坏了你的身子。” 丘如意泪流满面,咬牙道:“罢了,这也我母子的命。母亲只管让人开催产的药来,尽人力听天命吧。” 于氏放下心来,转而又与卢国公夫人商议去了。 谁知卢国公夫人生怕事情做的不机密,又留下把柄,便想着再麻烦李先生帮着寻个可靠的郎中来,他那到底是袁老将军的心腹,还是可以信任的。 丘如意既然做下决定,知月份太小,孩子生下后生死各半,便将事情全权放心,一心前往佛堂诚心祈祷。 于氏虽然担心,可她身边确实无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郎中,只得怏怏而回。 不想于氏刚回到家中,段氏便上门来访。 于氏只得打叠起精神招待妯娌。 段氏登堂入室后,便直接问道:“如意丫头身子可好?” 于氏脑中转了一圈,深叹一口气,道:“提起她来,我就发愁。这半年来就没个平静的时候,害得她也不能好好养胎,明明快八个月的身子,瘦得看着倒像是六七个月似的,偏还有人拿这个作文章弹劾姑爷,她向来不是个能吃住气的人,这不,这两天就气得动了胎气,越发不安稳了。” 段氏便垂下眼来,轻叹道:“我原本还念着她,想去看看呢,如此看来,倒还是不过去的好,免得劳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