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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却不知晓后宅女子们真实的内里,母亲不明白,你怎么就偏偏看上那个乡下丫头呢?难不成京城就挑不出一个你看得上眼的人?丘家再怎么给自己贴金说什么百年世家,却是早就落魄数十年的了,那丫头再好,还能好过京城诸千金小姐?门不当户不对,徒惹人笑话,卢国公府便是个现成的例子。” 安世弘看着满脸忧愁已显老态的母亲,心中一酸,感伤道:“儿子不孝,累母亲担忧了。京城里哪还有门当户对的女子供儿子结亲?” 梁王妃不解,安世弘叹道:“儿子与秦家的亲事不成,母亲真以为只是那秦氏自甘下贱的结果?她好歹出身名门,岂会为了一已之私而置家族名声于不顾?” 梁王妃冷笑:“不管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事情已然成现在这个结果,谁还冤枉她不成?” 安世弘摇头,左右看了一眼,方道:“母亲有所不知,秦氏虽有不检点之处,却不致于错到这一步,她是一时不察陷入进别人所设的圈套里了。” 梁王妃骇然:“会有这种事?谁会有这样的熊心豹子胆。敢做此事,难道不怕梁王府和秦将军将他碎尸万段?” 梁王妃越想越气,抓着儿子的手臂,恨道:“那个人是谁。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安世弘淡淡说道:“是当今的太后娘娘。” 梁王妃疑心自己听错了,狐疑道:“你说是谁?” 安世弘冷笑道:“就是她,虽然儿子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但儿子敢肯定,必是她无疑。就连父王和秦将军也有几分疑她。只是尊卑有别,况且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梁王妃倒吸一口气:“这是真的?” 安世弘点头,悲愤道:“儿子一心尽忠皇上,却不想刘太后竟疑心儿子图谋不轨,自然不肯让儿子将来能借秦家的势。京城里非富既贵,又都相互结亲,盘根错节,母亲您说。刘太后会让儿子在京城找到门当户对的亲事吗?” 梁王妃愣怔半天,望着儿子正色道:“你实话对母亲说,你果真是一心尽忠皇上,一丝杂念都没有?” 安世弘只叫了一声“母亲”,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梁王妃是 很了解儿子的,见状,心里便已经全然明白了,叹道:“我知道你父子二人不肯对我说朝政上的事情,是怕我不知轻重,乱嚷嚷出去。你只管放心,母亲可不是三岁小孩子,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安世弘忙笑道:“父亲和儿子这么做,是不想母亲太过担心。” 梁王妃皱眉道:“一家人自然是要同甘共苦的,你们愁眉苦脸,难不成母亲还能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你和你父亲对你的亲事,实在过于小心谨慎,皆因为你二人有心病。依母亲看来,并不是太后捉住了你们的把柄,才会破坏咱们和秦氏的样事,而是她对所有的安氏宗亲皆不信任。当年先帝立意要施隆恩于众安氏宗亲,如今皇上不大管事,刘太后何曾将先帝的话放在心上,如今的安氏子弟大多在家闲着,仅有的几个,也是做个无关紧要的差事,那些个王妃夫人们,哪个不是心有怨言。” 安世弘点头道:“母亲所言不差。刘太后也是个心有丘壑的人物,这么做会得罪整个安氏宗族,她岂会不知,明知不妥还为之,这里面必大有文章。” 梁王妃暗惊:“莫不是皇上的龙体……刘太后这是在做准备呢,唉,将来安氏社稷,也不知会走向何方,只怕朝堂又要一番血雨腥风了。” 安世弘道:“所以咱们要万事小心,免得她生疑心。” 梁王妃便道:“如果形势真是如此险峻,丘玉娟还是高选了呢——先不提她的父亲和亲伯父都在朝中做官,她家和丘如意娘家关系又密切,卢国公府也就罢了,偏他背后站着袁老将军,再则若是丘如意为她吹了大话倒好,就怕丘玉娟真个那般的出色,一总算下来,怕又要犯了刘太后的忌讳了。” 见儿子面上露出深思的表情,梁王妃又笑道:“我倒是听夏夫人提起丘家另一个叫做丘若兰女孩儿,人极美貌有才情,只是差在父亲无功名又早亡,如今是寡母带着她兄妹三人过活。这样家庭出身的人,应该不会让刘太后以为咱们要借谁家的势了吧。她是个蕙质兰心的,据说在顺阳城素有贤名,总算有点可取之处,却又不那么显眼。” 安世弘摇头道:“母亲先还认为丘玉娟门第太低,与她相比,丘若兰的门第差的就更远了,她家与丘敬等人不睦,将来若有什么事情,她娘家竟是一点助力都没有的。” 梁王妃笑着解释道:“你只知其二不知其二。她的两位兄长去年双双中举,又极勤奋好学的,如今已在京城求学,据那些大儒们讲,此次中进士已是十拿九稳,只是到底根底稍浅,名次怕是排不到前边去,所以这兄弟二人有意延后一世,争取下次再考,以图中个好名次,将来好有作为。如此看来,还是很有潜力的,况且只要她嫁入梁王府,不愁丘氏众人不靠拢过来。” 安世弘摇头一笑,对母亲道:“这位夏夫人倒是蛮热心的,对丘若兰的情况竟是了如指掌啊。” 梁王妃神情一滞:“莫不是有什么不妥?皆因为你要去丘府提亲,母亲才托她四下里打听的——她家位卑,识得不少京城对等的人家,恰好她又和京城里王氏一族来往颇多,丘如意娘家嫂子便是出自王家,丘若兰曾依附着一起进京,时常出入王家,王氏众人对她,真真是赞不绝口,夏夫人听闻的多了,也心中暗奇,回来一并告诉了母亲,母亲听着,倒也不差,反正两个是堂姐妹,倒也不失为一个人选。” 安世弘笑道:“儿子当日在顺阳城也住过一段时间,倒也听说过这位丘若兰小姐,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一件件细想来,总觉得她是个爱算计有野心的主儿,娶妻娶贤,她不适合做我梁王府的正王妃。” 梁王妃不赞同道:“为了你以后的前途着想,妻子有点野心,未尝不是件好事。况且她的算计,也无非是想嫁个好人家,我儿人品相貌地位,无不出类拔萃,她还能有什么可想的。” 安世弘笑道:“一个女子再有心机手段,也不过是用在后宅的争宠上罢了,儿子要的是一个安稳的后宅,她算计太多,不适合做人正妻,况且将来她的兄长未必就一定能高中,便是高中,没有几年的历练,怕也是不中用的,儿子可等不得。不过,她倒的确是一等一的颜色,若是肯入府做妾,儿子倒不介意收下。” 丘氏宗族一向极要脸面,又不是吃不上饭,再没有让女儿做妾的道理,而且还是给姐夫做妾,越发不能了。 梁王妃知道儿子是不会考虑丘若兰了,只得道:“你既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