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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不止。 于氏因女儿在旁相劝,心情稍好,便听见康于氏口内总在提什么留她母子一命好报答救命之恩,不由心中奇怪。 她虽恨周亚茹,却还没有那个能力取她一家人的性命,康于氏心中何至于怕成这般? 于氏抬眼间恰好瞥见卢国公夫人面带讥笑,心中一禀,不由苦笑。 枉自己方才还以为康于氏迟迟不肯离去,是因为不舍她姐妹情,却不知她是怕卢国公夫人到太后跟前告状,这是想让自己帮她一家求情开脱呢。 于氏心头冰冷,凉凉说道:“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真要我架了你们出去?” 周亚茹本着输人不输阵,冷哼一声:“不必了,姑奶奶有脚。”说罢,只装作看不见众人皱起的眉头,转身气昂昂地走了。 康于氏见于氏无动于衷,只好爬起身来,扶着个小丫头走了。 众人各自叹气,纷纷走上前来劝于氏。 于氏倒含泪致谦道:“原本想着大家快快乐乐玩一天的,没想到竟成了这般境况,扫了各位的兴致了。” 众人忙道:“与你不相干。都是那康周氏弄的事,真真蛇蝎一样的人。倒是委屈如意了。” 话虽如此,到底都没了游玩的心思,也想着或许卢国公夫人会说话对于氏母女说呢,便都敷衍着吃两口饭菜后,纷纷告辞离去。 卢国公夫人因考虑到这事也该和儿子说一声,听听他的意见,故在于氏母女跟前,不好把话说圆了,所以劝解两句,也都有些无关痛痒,况且秋枫山庄距这里路途颇远,虽日头高高,却也赶忙起身告辞。 于氏支撑着送走众人,和女儿相扶着走到正房,看着女儿,叹道:“这门亲事怕又要生波折了。都怪母亲,当年不揽事,也断不会生出这事来,没想到到头来竟害了你,真是好人没好报。” 丘如意见母亲神情悲戚,忙笑道:“母亲不要担心,说不定正是因为女儿福泽绵厚,所以才会好事多磨。” 于氏闻言稍慰,却想起女儿长大说亲中的种种波折,竟暗合了卜卦人“姻缘不顺”的批语,心中难受,眼圈便红了:“方才卢国公夫人也没个准话,想来是回去和安世诚商议去了。也不知最终如何呢。” 第一四六章 太后遇刺 丘如意便笑道:“和他说也无妨,那日康少立当面拒亲,他是从头看到尾,若是心里膈应,两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于氏微讶,丘如意就把那日在西山寺遇见安世诚的事略讲了一遍。 于氏不由摇头道:“他那时不在意,是因为你和康少立是清白的,且又是私下里拒亲,天知地知,你知他知,外人却是一字不知。如今事情被周亚茹摆到明面上,世人都知你是被康少立拒了亲事,才又订的他,他面上必不好看,心里未必不会有想法。” 丘如意仍不在意,笑道:“如果明知事情原委,却因为他人的眼光看法,便推了这门亲事,对女儿来说,倒是幸事。不然,人生时日长久,谁知他以后会为了面子上的事,做出什么让女儿受委屈的事情呢。况且当日母亲本就不想让女儿高攀,只是碍于卢国公的权威,才不得不答应下来,如果亲事不成,正好可以如了母亲的意了呢。” 于氏闻言,深感惭愧,其实今天的事情对于女儿的打击是最大的,没想到自己这个本该为女儿撑起一片天的母亲,临到事上,竟还要女儿来劝解。 于氏深吐一口气,拉着女儿的手,笑道:“你说的极是。便是这门亲事不成,以我的女儿如此出众的品貌,难道还愁找不到好的人家吗。” 丘如意见母亲情绪稳定下来。这才往自己房里走去。 于氏看着女儿从始至终神态平和,着实欣慰女儿的成长,且想到素日安世诚对女儿情意不一般。两家结亲,他必在暗中使了不少的劲,看今天卢国公夫人的神态表现,也似不甚在意的模样,说不定今日之事真于两家亲事无碍。 不提于氏如何放心,只说丘如意缓步走在路上,心中却在思量着一个问题。 今天这事会不会又是丘若兰的杰作呢?康少立拒亲时。丘若兰亦是从头看到尾的。 丘如意之所以没和母亲说,主要是这只是她的习惯猜想而已。并没有证据,便是此时她心中细想,也不敢确定,毕竟她可不敢保证康少立的品行。 那么她今天如此镇静。难道是因为敢保证安世诚的为人吗? 丘如意看着花园里正开得灿烂的两株琼花,耳边不由响起安世诚的那句话来:“弃众花而独赏琼花是我的主意,我既然做出选择自会担当一切”。 丘如意不由低头微笑,心中暗道,他虽看着迂腐极在意名声的,却也是个执拗性子,讲求的是言出必行。 只是凡事都有万一,万一他,他在这件事上…… 丘如意不由咬牙。他若是敢,她定要……定要……丘如意一跺脚:定要让他好看。 此时正骑马护送在卢国公夫人车轿旁的安世诚,忽然觉得鼻子一痒。不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卢国公夫人听了,担心地掀开车窗,关切地问道:“怎么好端端好起喷嚏来,莫不冷着了吧?” 安世诚不由笑道:“现在都是夏天了,哪里会冷到,可能是路边的花太香。有些受不住。母亲不必担心。” 卢国公夫人却不放心,一连声地叫儿子别骑马了。和她一同坐车。 安世诚拗不过母亲,只好弃马登车,不想坐稳身子,却发现母亲正襟危坐,一脸正容地看着他。 安世诚心中奇怪,笑道:“母亲叫儿子过来,莫不是有什么正事商量不成?” 卢国公夫人心中的正事,正是今天席面上的周亚茹所提的康少立拒亲丘如意一事。 她喊过儿子,也正是为了此事,于是就着安世诚的问话,卢国公夫人把今天内院里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又问儿子道:“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安世诚听见是康少立拒亲一事,心中倒没有多少惊讶。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发生了,总有被人公之于众的可能。被人拒亲虽不算什么光彩的事,却也不是不可说的。 不过,既然母亲郑重问起,安世诚还猜不透母亲的心思,于是斟酌地说道:“议亲不成,也是常有的事情,只是女儿被人当面拒绝,实在没面子。丘家倒是心大,怎么还和他家来往,也怨不得康周氏起了疑心。” 卢国公夫人闻言,便白了儿子一眼,说道:“你快打住吧。好好一个男儿,心眼儿比针还尖,竟不如内院女孩儿。” 安世诚听了,放下心来,陪笑道:“此话怎讲?” 卢国公夫人便道:“自来姻缘是由月老握着的,他不牵红线,姻缘就成不了。凡尘俗子又不都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