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78
直走出院子,走出铁门,走到路边的大树下,一个人蜷缩在地上,止不住地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覃小津出来找她。 他看见了她,走到她跟前来,蹲身看着她,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下来。 有些伤害是弥补不了的,她是个不幸的人,原生家庭的不幸,尖酸刻薄的母亲懦弱无能的父亲,家暴的丈夫,贫穷欠债的家境…… 一切的经历让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她没有安全感,失去拥抱爱的能力了。 白荷看着覃小津,这么好的覃小津,可是她知道她不配,她每天都在患得患失,她为了掩饰内心的自卑而佯装不在意。 这么好的覃小津,她却没有伸手牢牢抓住的能力,她每天做的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安排退路。 安排好退路,让自己成为一个逃兵啊—— 当覃小津伸手抱住她,她在他怀里不停地流泪,不停地颤抖。 她的内心,覃小津永远不懂,她也永远不会对他说。 她是一个不幸的人,她这辈子只配过不幸的生活,她不配得到爱,更加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 无论是母亲还是刘峥嵘,都将这样的思想深深扎根在她的身体里。 世界上的人,外面的人,怎么明白啊?有谁会明白啊? 白荷蜷缩在覃小津怀里瑟瑟发抖,只感到冷。 白如新病了,覃小津和白荷领着他去医院做了检查,阿尔兹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 白荷也病了,只是这病只有她自己知道,从小到大,一直都病着,从未得到救赎。 白荷花光所有的积蓄,包括的稿费和萧占给的编剧稿费,在云城买了个套房,写了覃浪和覃浪花的名字,瞒着覃小津,然后将白如新接到了那个套房里居住。 第三百八十二章 牌局 “为什么不接到家里来住呢,覃家这么大,难道少爸一个房间?”覃小津同白荷说道。 “我不自在,”白荷坦诚笑笑,“我,还有浪和浪花都要搬去和爸一起住。” 白荷一边收拾着两个孩子的行李,一边同覃小津说道:“还有,奶奶今天又催生了。” “奶奶的性格你是了解的,看到姑姑就催婚,看到我们就催生,”覃小津也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你们要搬出覃家别墅,我自然是搬去和你们一起住的。你们在哪我就在哪。” 白荷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覃小津,她有一种负罪感,覃小津是个善良的人,遇见他是他们母子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也正因为此,她不能耽误他。 “小津,奶奶又催生了。”白荷重复了一句。 覃小津依旧是明媚的笑容:“我都说了奶奶喜欢说这些,她就是没话找话,你不要理会她,关于生孩子,我尊重你,你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反正无论七老八十,我都等你给我生孩子。” 最好的情话,可是白荷却笑不起来。 “要是,我不可能生孩子了呢?”白荷的笑容有些虚弱。 “为什么啊?”覃小津的笑容也僵了僵,“白荷,你不爱我吗?我爱你,你也爱我啊,我知道你爱我的,所以为什么不能和我生孩子呢?你是担心我有了我们的孩子,就会对浪和浪花不好吗?白荷,你知道我的为人的,我不会的,我会加倍对浪和浪花好的……”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白荷终究觉得自己该说出真相了,有些秘密压在心底太久了,终究要说出来,再隐瞒下去对覃小津太不公平了,“生浪花的时候,我做了节育手术,这辈子我不可能再有别的孩子了,我只有浪和浪花了,不可能再有别的孩子了,你明白吗,覃小津……” 眼泪在白荷脸上一直流一直流,可她却一直笑着。 像一朵荷花一直被雨水浇打,但还是一直开着一直开着,不肯败掉。 那是她最后的自尊吧。 笑着,就能让自己不至于太狼狈。 “那时候,我过得太苦了,浪花也是意外来的,我不想再有意外来的孩子了,生命太重了,我负担不了那么多珍贵的生命,所以我做了节育手术,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想过离婚,因为那时候刘峥嵘还没有让我最后死心,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未来我会遇到覃小津,那么好的覃小津,像书里走出来的人物,我根本想不到,因为我怎么配呢?” 白荷伸手揩去了自己的眼泪,去衣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两份文件:“离婚协议书,你之前撕过一次,我又重新打印了,和之前的内容一模一样,字我全都签好了。” 白荷说完,将离婚协议书轻轻放到桌面上,继续整理行李箱。 覃小津此刻早就笑不出来了,他承认这样的真相让他一时有些无法接受,但他还是走过来按住了白荷的手,刚说了“白荷”两个字,白荷就掩住了他的嘴:“小津,不要冲动地给承诺,我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不会再改变主意了,你是覃家唯一的孙子,你总要给覃家传续后代,只要我们活着,做俗世凡尘里的一份子,就要面临这样庸俗的问题,所以,你不要被一时的激情冲昏了头脑,你先冷静想一想。” 白荷决绝地走了,离开了覃家别墅,带着浪和浪花去了他们的新家。 新家,还有明月女士和白如新。 那是她的父母,是这辈子老天爷给她安排好的牌,这样的牌局她只能自己打下去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壁咚 这几天覃家别墅一片死寂,没有了孩子的欢声笑语,也没有了桑教授的欢声笑语。 饭桌上更是沉闷得很。 张嫂走到饭厅说道:“桑教授,姑奶奶,那个,小先生说他今晚就在蓝花坞的工地那边,不回来吃饭了。” 又不回来吃了。 桑教授和覃湖教授互视了一眼。 桑教授率先放下了饭碗,沉重的,沮丧的,“你说,白荷他们母子怎么就搬出去了呢?是不是你赶他们走的啊?” “妈——”覃湖教授放下饭碗不可思议看着桑教授,“我是那样的人吗?咱们家里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也只有你。” “怎么会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嘛!”桑教授拍了桌子。 看老母亲怒了,覃湖教授撇了撇嘴,平常就许老母亲一人插刀,是时候她也亮一亮她的真才实学了,论插刀,她可是有基因的,且还在亲妈耳濡目染了几十年的情况下进修的刀功。 “就算你明面上没有赶,也一定是旁敲侧击暗示了什么,白荷是聪明人,听得懂你的弦外之音。”覃湖教授撇着嘴,眯着眼睛,一副要把事情闹大的样子。 桑教授气急了,连拍了好几下桌子,“不可能是我,我喜欢白荷的,我还等着她给我生曾孙子呢。” 覃湖眸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