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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摘星阁中却只见一枚通天彻地的巨大金牡丹。 花暮兰坐在最高处的宝座上,痴痴望着那巨大的金牡丹,忽闻门上“扣扣两声”,她悚然回神,冷肃道:“何事?” 沈星怜不敢擅入,隔着房门细声细气道:“宫主,清风谷江谷主已到宫门前。” 花暮兰皱眉,道:“我焚星宫与清风谷素无交情,江谷主来做什么?” 沈星怜轻声道:“江谷主说,他有病人不告而别。他此来,为那位病人。” 花暮兰正紧张金牡丹给出的判定,哪里有心情去关心什么清风谷跑出来的病人,此时才依稀想起弟子通报时,说那蓝霓裳还带了个受伤的小子。 花暮兰冷声道:“把那同来的小子丢给他便是——不要来扰我!” 门外静了一静,却不闻离去的脚步声。 “怎么?”花暮兰越发不耐烦。 沈星怜奓着胆子,仍是细声细气道:“那江谷主说,他的病人名唤霓裳。” 59. 第 59 章 轰鸣声中一轮巨大的水晶…… /青色兔子 第五十七章 这金牡丹内部, 上一世蓝霓裳早已经历过一次。 这一次再进入,蓝霓裳没了上次的惊慌。她清楚虽然花无数有以花杀人之术,但她既然与这金牡丹颇有渊源, 这花便伤不得她。 只是她既然进来了, 便捎带手把同门善道的精魄带出去。 蓝霓裳沉静睁开眼睛,只见四面已是金灿灿的弧形柔软墙壁。她手撑上去, 那“墙壁”随着她的力道向外凸去。蓝霓裳心知这便是那金牡丹的内部。 整个金色天地之间, 有一种浓郁的花香。 六年前比试之中, 玉衡门下弟子善道就是葬在花中,再不曾出来。 需知花无数以花杀人,乃是将人关入金牡丹之中后, 花魂入体,遍览此人生平记忆, 探查出此人平生憾事, 而后为此人编织一则美梦,叫来人在美梦中永久沉睡。毕竟,梦只要不醒来, 做梦人又怎会知晓自己在梦中呢? 凡入他花梦者,没有一个人曾醒过来。 现在, 这个在他金牡丹中四处乱走的蓝霓裳,便是自花梦中醒来的第一人。 蓝霓裳既与金牡丹颇有渊源,又有上一世对战时所掌握的信息, 因此毫不慌乱,只安静等待着金牡丹以花|液为她带来温暖安全的感觉,一株细长中空的花蕊从她口中蜿蜒而出,向上伸展,将新鲜甜美的空气盈满她肺腑之间。 在她身体与灵魂深处, 灰暗的渐渐消失,损败的得到治愈,压抑的破土重生,稚嫩的刹那丰茂,将绽的开至盛大。 纯澈的灵气在她身体里运行,越行越急,越急越壮大。 然而蓝霓裳的灵魄仿佛也在随之扩充,竟能将暴涨的灵气全部容纳下来。 良久,蓝霓裳缓缓睁开眼睛。 原本包裹着她的花|液,化作无数金色粉尘,闪着亮光,四射而去。扎紧的花壁口袋忽然急速扩张,最终炸裂开来,露出了原本的金牡丹内壁。 通天落地的金牡丹之中,只立着粉衣金扇的花无数,他此刻惊怔得瞪着突然出现的蓝霓裳,手中的折扇定格在半空中,扇面的金牡丹已经不见。 花无数倒吸一口冷气,方才他在花外便已察觉蓝霓裳蛊惑人心的魔魅之力,谁知道在花中却更强烈了。 风流如他,此生见过美人无数,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像眼前的蓝霓裳这样,只一句话,便叫他几乎握不住扇柄。 她的眉眼,分明还是蓝霓裳;她的声音,也分明还能听出原本之人。 然而不知哪里起了变化,魅惑之意,从她的每一根头发丝透出来,从她眼波每一次间流转透出来,从她说话时红唇每一次开合间透出来。 蓝霓裳见他举动异常,便知如上一世一般,天枢师父设下的禁制失效了。 附灵冰绡衣已取,师父天枢道长所设的禁制也解了。 她这具神奇的魅魔之力,已全力发散开来。 蓝霓裳不欲久留,忽然扬手道:“看我的眼睛。” 花无数不曾提防,一抬头撞进她的目光里,登时便被蛊惑了,竟然只能按照她的指令,打开困住善道的那一扇花门,将善道的精魄放了出来。 蓝霓裳不想节外生枝,立时将善道的精魄收入镇魂灯中,又将镇魂灯收起;眼波一转,抹去了花无数这一点相关记忆。 摘星阁中,花暮兰焦灼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蓝霓裳与花无数都完好无损得跃出金牡丹外。 而蓝霓裳的美丽越发盛大。 花暮兰终于动容——金牡丹没有吞噬蓝霓裳。 蓝霓裳的确是她故人之女! 摘星阁中一阵令人不安的沉寂。 忽然,阁门被撞开,江无眠青衫广袖,疾步入内,口中道:“叨扰宫主,这位病人情况紧急,江某不能多候……”他的目光落在蓝霓裳身上,剩下的话飘散在夜空里,脚步却丝毫不停,一路走到她面前去。 蓝霓裳方才在金牡丹花中,不知江无眠前来之事,讶然道:“你怎得来了?” 江无眠径直伸手,牵住她的手,眸光温柔,低声道:“你怎么样?” 蓝霓裳为他目光所惑,傻乎乎道:“什么我怎么样?” 江无眠一笑,当真风光霁月。他似乎舒了口气,道:“那便好。我担心你身体不适,还未给你诊治……” 蓝霓裳这才明白过来。她为了取下附灵冰绡衣,骗江无眠说自己颇感不适。附灵冰绡衣一取,她便同墨孤烟赶来焚星宫借合虚镜,早将清风谷中事情放在脑后——谁知江无眠却当了真,还担心她的身体连夜赶来,擅闯摘星阁。 “谁惹你不高兴了么?”江无眠细细看她,柔声问道。 蓝霓裳不敢看他,抽回手来,这才意识到两人方才的举止有多亲密——自然都给花暮兰与花无数看在眼里了。 花暮兰挑眉一笑,看着蓝霓裳,道:“这魅惑人心的劲儿,看来当真是灵妃的女儿。”她顿了顿,又看了一眼花无数,道:“我原本以为,她果真心狠,再也不会回来了。如今看来,她能舍下儿子,却未必能舍下女儿。”因为这儿子的父亲,她并不在乎;而这女儿的父亲,却是叫她远离此间的神秘人。 “你可还记得你母亲?”花暮兰因为太关切这一则问题,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