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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莫名其妙地想到,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是怎样的冷淡与懒散。 那时候,她看他的目光是轻轻的,淡淡的,像一片羽毛拂过,又像一片雪花没有温度。 有点像这个吻。 但也只是“有点像”罢了。 相较之下,这个吻虽然轻,却像一块烙铁,或是后裔留下的第十个太阳。 她的眼神是冷的。但是她的嘴唇是有温度的。 就和那天的梦里一样。 谭临抬头看她。 女人穿着长长的裙子,裾角随着秋千上上下下得飞扬。 她的额角抵着一边秋千绳,微微收了下巴看他,眼睛里尽是大梦方醒的慵懒光芒。 “谭临。”她叫他。 “嗯?”他回她。 “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 谭临不知道这是问句还是她的喃喃,所以没有接话。 程树接着道:“之前有件事,我骗了你。” “什么?” “我和陈北及已经分手了。”秋千又荡过来,程树俯下身子,似在谭临的耳边呢喃,“他去那里拍片之前,我们就分手了。” 谭临愣住。 “所以……是什么?” 清晨的海雾渐渐散开,远处的海面上散满了赶海的渔船。 程树光脚站在秋千上,高高地荡起,背后是参天古木树叶缝隙中漏下的日光。 她笑了,笑声似少女般无忧无虑,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女人突然一松手,从秋千上落了下来。 谭临惊出了浑身的冷汗,连忙伸手去捞。 女人扑进他的怀里。两人一起跌落在地。 身后是茂盛蓬勃的草,后背摔上去一点痛感也没有。 谭临的手小心翼翼护住程树。她太轻了,就算趴在自己的身上,也轻得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你不知道?”程树撑起下巴看他,抵住他yingying的骨骼,“你真的不知道?” 尾音稍稍上扬。她很少用这样语气鲜明的问句。 “我……” 他只说了一个字,程树突然猛地向前一凑,在他一边的唇角轻啄了一下。 “这样呢。” 谭临直接傻傻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程树又在他另一边的唇角轻啄了一下。 “那这样呢。” 她往上仰起了脸,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她直视他的眼睛。 “你真的不知道么。” 她顿了顿,郑重其事地叫他的名字。 “谭临。” 谭临,谭临。 从小到大有多少人这样叫他,但没有人叫得像程树一样,丰满里带着亘古不变的脆弱感。 不知从何时起,他对这种脆弱感近乎痴迷。 谭临张了张嘴,已经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 “我……” 我知道。 有关你的一切,我全都知道。 看到他傻愣的样子,程树笑意更深。 “我原来很喜欢一句台词——You ot choose where to e, but you choose where to go.” “你不能决定从哪儿来,却能决定到哪儿去。” “现在,谭临,我选择你。” “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solitude灌溉的营养液,还有每天都留言的诗诗和元气少女,很开心。 - You ot choose where to e, but you choose where to go.-出自 ☆、红豆 海风一下子静止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呓语,说的英文也很好听。 谭临想起昨晚的她。她趴在海边,哭泣着,大笑着,窒息里有拨云见日前的绝望。 再看眼前的程树,他觉得就和做梦一样。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是程树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你呢?” 我呢? 自然是,选择你。 谭临心里又觉得,这样说出来未免太俗气了一点。 他思来想去,收起下巴,慢慢在她的发间烙下一个吻。 “嗯。” “嗯。?”程树笑了。 “嗯。”谭临将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声音闷闷的,“我也选择你。” 程树趴在他的下巴下面,抬眼看了他好一会儿。 “走吧。”她缓缓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爱上那个男人了。” 谭临也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屑。 身前的女人突然转过了身来,仰起头踮起脚,用力地吻上他的嘴唇。 谭临一下子根本没反应过来,本能地俯了俯身子,方便她更轻松地深入腹地。 吻着吻着,程树的两只手臂紧紧缠上了他的脖子。 她冰凉的脸颊时不时触碰到谭临的肌肤,两片嘴唇却烫得惊人,就像是两团火浇了油,瞬时间把谭临的全身都点燃了。 靠得这样近,女人头发上水蜜桃味味更加浓了。 这种洗发露大概加多了劣质的香精和精油,熏得谭临迷迷糊糊,迷糊到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按住女人的后脑勺,吻得更深。 咸咸的海风从两人身边绕过。女人呼吸急促,沁出的汗渍湿漉漉的,清清爽爽,沾到他的白衬衣上。 不过一秒,谭临便抢回了主动权。 女人就像小兽一样在唇齿间横冲直撞,用力且莽撞,似乎在期待更加深入的回应。谭临灵巧撬开她的牙齿,舌在内壁上轻轻摩挲,激得女人一阵颤栗。 她不甘示弱,指甲用力地掐进他的皮肤,他的身体里。 身体的摩擦燃起了一团烈火,极度的缺氧让大脑获得一种近乎幻觉的愉悦。 程树很久没有获得这样感官上的刺激了。她就像一个戒毒多年的吸.毒患者,一下子又上瘾了。 这男人真是绝了,她呢喃地想。 “……mama,快看他们!”一团飘忽的迷雾中,谭临听见脚边清晰地响起一个小孩儿的声音。 他的理智一下子被拉了回来,将自己强行从温柔乡里拉了出来,后退半步。 程树扶住他的肩。 脚边的小孩儿仰着头看他们,依然大声叫他的mama:“mama!mama!叔叔阿姨为什么要互相咬来咬去啊?痛不痛啊?” 一个年轻女人跑了过来,满脸尴尬地抱起她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她的眼睛里写满“继续,你们继续”。 谭临倒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