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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不得已从车里跳出来,执着一对玉钩护住自己,惊怒交加地说:“徐掌教,你想杀我?你敢在苍溪城外杀我,小心方家向你寻仇!现在这……傍上高枝儿了,还能看得上你么?明家各房早不服他了,灵璧的帐都不过他手,你这样做于浑尘教何尝有半分好处?为何不与我方家合作,明家已没落了,方家才是有可能成为解灵第一家的世家啊!” 徐寄尘横抽开他,一脸嫌恶地说:“今天我没空收拾你,你自去吧,来日莫叫我见着你!” 方明诚又羞又怒,却没底气跟他动手,怒瞪了明苍岫一眼,转身离去。 明苍岫趁着他们打架的工夫给羊腿抹了蜜,抽添几块木柴,又照着邵宗严的嘱咐在炖羊蝎子的锅盖上压了几块guntang的大石头。都弄好之后恰好方明诚也走了,他便抬头看着徐寄尘,怅惘地叹道:“徐大哥,只有你不管到何时都护着我。” “闭嘴!我说过了,你这贱人没资格这么叫我!”徐寄尘大袖一甩,压着脚下异兽飞掠到地上,抬剑压向他的脖子,咬着牙道:“我寻了你四天,终于等到你落单的机会,这回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明苍岫被他横剑相逼,心里却满是感动,顶着脖子上的烧灼感笑道:“徐大哥,我若没资格这么叫你,还有谁有这个资格?你当我还是那个夺舍的吗?” 提到“夺舍”二字,徐寄尘的瞳孔顿时缩小,横在他颈上的剑难以控制地烧起来,碧幽幽的磷火在雪白的皮rou上炙下一片淡淡黄印。 “我不愿意伤了苍岫的rou身,却不代表你这贱人占了他的身子,我便对你无能为力!” 明苍岫摇头笑道:“徐大哥,勿忧勿惧,是我回来了。我昔日被人夺舍,旁人未必看不出来,却只有你一个人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想把我从那个夺舍者手里救回来,我心里十分感激,也十分惭愧……” 徐寄尘冷冷看着他,说不信也不说不信。 明苍岫从袖囊里掏出灵璧,当场取刀雕刻,徐寄尘冷笑道:“你又会解灵璧了?以为随便刻两刀,弄破灵珠,我就能被你骗过?别做梦了,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将你这妖孽的魂魄驱出!哪怕苍岫要死,也要清清白白地死在我手上,不能受你这等人……” 话音未落,明苍岫那枚玉璧已经刻好了。几枚玄文浅浅划在玉面上,光华微闪,因为时间苍促,只是个一次性法器。他将灵力凝成束,朝向灵珠狠狠一刺,浓郁的灵气便冲出玉璧,代替他驱动璧上玄文,改换天地。 “德唯一,动罔不吉。” 他身上笼上一层王者般的威仪,萦绕身周的磷火牢笼亦被这气势压得闪烁动荡,在他的压迫下朝后怯退。 明苍岫目中闪着逼人的亮彩,迎着灼人骨rou神魂的阴火大步迈向徐寄尘,朝他伸出一只手,笑道:“徐大哥,你相信那个夺了我舍的人能这样无畏地面对阴火吗?你信他有能为对抗你的焚炎剑吗?是我回来了,邵道友和晏道友真的是来救我的,不是为了救那个夺了我舍的松风,而是来救我明苍岫的rou身与神魂的。” 他的脖子已顶到剑刃上,人仍是无畏地前行。徐寄尘连忙撤剑,却发现刚才困住他的磷火和抵在颈上的剑刃都未能伤到他一丝毛发,之前灼伤的皮肤也恢复了白嫩。 这是怎么回事?就是真正的明苍岫也不会有这样强,那假货就更不会。难道又有强者占了他的身子?可这真要是有强者夺舍,只怕最该杀的就是自己这个看出他被夺舍的人了…… 徐寄尘横剑当胸,正在思考他是真是假,明苍岫人就已经到了他面前,一手伸到他脑后,隔着利剑与碧火用力拥抱了他,凝重的、威严的、不可置疑地说:“徐大哥,相信我。你已经知道我是我了,为何还要怀疑?还是要我说些只有你我知道的事?” 这个拥抱越拖越长,再也没能分开。徐寄尘的肩背渐渐松驰,隔在两人之间的那柄法剑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第91章 第七次救援 邵道长拎着串好的鳜鱼、鲜灵灵的水芹菜、蕨菜和蒲菜回来时,就看到火堆前相拥而立的两个人,惊叹道:“咱就捞个鱼、摘个菜的工夫,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头一次体验到了客户们那种眼睛被闪到的微妙感觉,挥挥手道:“二位道友自便,我们换个地方做饭。” 道友留步! 道友不要多想! 我就只打算抱一抱,没想干别的! 明苍岫正欲解释,晏寒江就带着淡淡不屑说道:“这么半天才刚抱上,能干什么?让他们慢慢抱,咱们先吃饭。” 徐寄尘慢慢放开了明苍岫,冷眸扫过客服夫夫,立刻认出了他们。 邵宗严挥着大炉子把他打出去那一幕至今还在他心里盘桓,他曾无数次思量抓住那个夺舍的贱人之后要怎么炮制他的两个同党,现在人就在眼前,身份却由救了夺舍者的恶人变成了解救明苍岫神魂的恩人。 不仅不能打,还得谢人家。 他那一炉子只当白挨,拱手谢道:“在下徐寄尘,乃浑尘教第十三任掌教。两位既然是苍岫的恩人,便是我浑尘教的朋友,过去的误会大家今日便揭过,以后两位若有什么吩咐,徐某在所不辞。” 邵宗严对答一礼,道:“徐道友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个做客服的最大的心愿就是顾客能玩得好,希望你以后好好照顾我们的顾客,别让他再遇上危险。” “……玩?玩什么?”徐寄尘皱了皱眉,不很适应这种“顾客”“客服”的说法,明苍岫便握住他的手道:“此事要从两年前我的一番际遇说起,徐大哥且随我来,这些事我本来都要跟你说清楚的。” 他拉着徐寄尘到一旁说话,邵道长就去火上看羊蝎子炖好了没有。他撅了两根竹枝当筷子,把锅盖上仍然烫手的石头挑开,掀开不锈钢锅盖,一股带着浓郁麻辣的香气便扑上他的脸。 锅里的汤咕嘟嘟地翻滚着,几片香叶被冒泡的红汤顶了上来,艳红的辣椒则被冲到了锅边的位置,炖成酱色的脊骨在汤面上微露出一点边缘,rou已经软烂得一夹就脱骨了。 他夹起一小块,用锅盖托着递到晏寒江嘴边,让他先尝尝味道。 妖修自然是不怕烫的,晏寒江接过排骨咬了一口,还舀了勺红艳艳的辣汤尝了尝。羊rou的油脂化成水浮在汤面上,热度和rou香都牢牢锁在那层油下面,喝着比闻到的香味更浓。晏寒江十分有美食家风范地点评道:“炖得不错,整个都脱骨了,汤也够清,香辣味也足。” 邵宗严不敢喝滚汤,只把头歪过去咬了口羊rou下来,晏寒江嫌他吃的少,就拿手指捏着羊骨,边吹边喂,慢慢喂他吃了一整块。 羊蝎子炖得入味,汤又一层层滚开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