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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想起了方励上法庭那会儿的事,便挑起眉勾了客户一眼:“尊贵的客人,能否过来和我们说句话?” 旁边的仆人只作不闻,客户自己却往后退避了一步,嘴角微扯,态度却比之前这一路上高傲了许多,疏淡地说:“你们护送我来寄柳山庄也辛苦了,先在客房休息一下吧,我回头会多送一些程仪给你们,也请两位带我上覆贵主人,明苍岫谢过他护送之情。” 这位客户有点冷淡啊……难道是因为这些日子都是刷客户的脸住店吃饭,而不是他这个做客服的搭屋子做饭养客户的缘故? 邵道长下意识又想去捋胡子,可惜胡子已经撕了,只能摸摸下巴过手瘾了。 客户已经跟着人跑了,邵宗严只好挽着需要自己的家属,跟随那位引路人走到客院,住进了对方安排的房间。关上门之后他便叹道:“这位客户太不配合工作了,难道是不信任咱们游戏?也是,毕竟修仙版的玩家又得做题又感觉不到自己在玩,一般都对游戏有偏见……” 他认真地分析着客户不满他们服务的原因,晏寒江却伸手揽住他的腰拖进旁边的圈椅里,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浑不在意地笑了笑:“用不着这么费力猜,咱们看看客户和那个金丹干什么就知道了。可惜我没学过远程录像,不然就把画面转给你看了。” 他将神识放出,眨眼间便找到了客户和那名金丹真人所在的院子,在布满防护阵的院外轻触一阵,凭着自己在法力和境界上的优势强推了进去,并反过来引动真元屏蔽了那间屋子内外的联系。都弄好之后,他就掏出一包上个月新买的高级膨化鱼饲料当零食,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不光自己吃,他还捏了几粒喂到邵宗严嘴边,问他:“吃不吃?深海球藻干制的,无添加无防腐剂,人类也能吃,挺脆的。” 邵道长犹豫了一下,舌尖在他掌心粘了一粒,细细嚼了嚼,皱着眉道:“有点腥,有点淡。我吃不惯这个没味的,还是吃咱自己晾的山芋干吧,你要不要来一根?” 他也被草鱼精带得放松了,倚在那幅厚实又富有弹性的胸膛上,掏出晒得干干的黄色山芋条磨牙,静静听着晏寒江实况转播客户和温真人的活动。 把客服夫夫打发走后,客户便径直登堂入室,见到了这座山庄的主人温真人。 温真人看外表也不过三十余岁,相貌端正俊雅,见面便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笑道:“岫儿这又是从哪儿认识的年轻俊才?那两个人可不像是哪家能随手派出来的仆役,那个狐狸脸儿年纪轻轻就已臻无漏,周身灵气收得严谨,必定是得了上法真传的;另一个更了不得,身上穿的袍子便是高阶法器,连我这双眼都看不清他的深浅呢。” 客户呼吸一窒,脸上血色褪尽,顿了顿才吐出这口气来,咬着唇强笑道:“还能有什么人,无非是看着我父亲闭关多年,我这个宗子又废了双手,解不出灵璧来,想要敲出我家藏的那几块上等藏珠灵璧罢了。可惜他们不知道,整个灵璧明家都已经被我献给您了,无论是人还是物,谁来也抢不走。” 他娇笑着贴到温真人身上,与在浑尘教时楚楚可怜的态度不同,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魅人的风韵。温真人也十分享受他的投怀送抱,抚着他的腰身道:“你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哄我给你挡灾,罢了,谁叫我与你祖父有交情呢。我把那两人赶走,叫他们背后的主人不敢再来缠你就是了。” 客户低头窝进他怀里,藏住脸上的恐惧和杀意,紧咬的牙齿间却挤出了与此时神色完全不同的轻柔声音:“我听那两人说,他们还得留在这里等人送一样法宝过来。我明家也算薄有几分家底,却也没见过法宝,真人能否等他们拿法宝给我开开眼,再把他们赶走?” “法宝?”温真人脸上那片轻慢之色渐渐消褪,眼中寒芒闪动,卡着他的肩逼问道:“他们说得确实是法宝,而不是法器?你把他们的话给我细学一遍!” 客户强忍疼痛,露出温真人最喜欢的,略带骄矜的明艳笑容,编了一篇真伪难辨的说法。 “那两人也没提什么时候送来,但他们不像是要在这里久待的样子,还曾劝我多等两天,法宝送来了再走。我们乘车来这一趟他们还成日议论着法宝何时送来,想来至多几天十几天,大约也就能到了。” 温真人沉吟道:“几天十几天……十天之后便是点灵大赛了,你双手虽废了,却还是明家宗子,这个大赛却是必须要参加的,倒可以用这个借口让他们接着留在你身边。” “是。”客户低了低头,又道:“我双手废掉之后,二房一脉似乎蠢蠢欲动,不像从前那么顺服了。若是这回点灵大赛叫他们占了鳌头,只怕对我这宗子之位也要生出点异心来,还请温真人帮我压他们一压。” 温真人冷笑道:“若能得了法宝,一个点灵大会谁胜谁负又有什么要紧?你就是伤了手之后丧了意气,你是明家正嫡宗子,又有我在背后支持,继任家主名正言顺,明苍峦就是再会点灵璧又能怎样?身份是天生的,不是会点本事就能夺过去的。” 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地不在意,那位客户脸然就越难看,但他几乎将脸埋在温真人胸前,将脸色藏得好好的。若不是晏寒江为了直播搞得更细致,神识360度无死角地刷过他们俩,也看不清楚这点暗地里的变化。 看清了之后,草鱼精用一种理工科特有的精准、细致手法描述了他肌rou走向的变化,给出了一个理性的结论:“这客户的确有问题,心性不到家,品格也不行,千蜃阁这游戏是给元泱大世界乃至诸天万界最顶尖的八大门派招人的,根本不可能看上这样的人。” 邵道长问道:“会不会是因为情伤?我看那个姓徐的对他打击挺大的。” 他自己虽是这么说了,却也不是特别相信这个说法——以前那几位客户,除了第一位和最后一位还没来得及,剩下的一个个都够惨的。不光是伤身伤心,事业也一样受损,可至少那些人没有因为外界的打压伤害折损过自己的独立和正直的本性。 根本不需要心性的旅游版玩家都能有这样的胸襟,可这位能进入大千世界顶级宗门修行的客户…… 不是他这个外人不体谅人,要怪他不够坚强。但是仙途漫漫,任何人都要面临许多必须独自对抗的生死考验,没有直面危机的勇毅之心,一个天劫下来就能把人吓死。这种出了事就连整个家族都送给别人,一点家族纷争都不能自己解决,要靠别人的力量打压的人,真能走完这条漫长的修仙之路吗? 晏仙长摇摇头,咬着膨化饲料说:“要是他本身是这种性格,根本不可能买得着游戏客户端,就是看在钱的面子上,顶多也就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