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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是动画片里的主角,总有一天要去拯救世界。但越长越大,我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连个故事也没有,甚至可能是那种就算出现在别人的故事里,连名字也没有办法被别人记住的无关紧要的配角。” 俞白忽然觉得周蓉很可怜,但他很不擅长安慰别人,在周蓉低头抹眼泪的时候,他从校服兜里拿出一包面巾纸,递给周蓉。 “我记得住你的名字。” 这是俞白能给出的安慰。 周蓉取出一张面巾纸,边擦眼泪边说:“谢谢。” 她语调还有些哽咽,却努力地想要露出个笑:“直到那天遇到你,你像英雄从天而降,把坏人全部打跑……” 俞白手插在兜里,他倚靠着栏杆,也看着天,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不是什么英雄,事实上,我的生活很普通,我这个人也很普通。我曾经在书里看到过一句话,原句我记不清了,但大概意思是,了不起需要与生俱来,活得好却是事在人为。是,天分很重要,出身很重要,运气很重要,但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哪怕没有出众的天分、优渥的出身或者好运气,也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俞白很少说这样长的一段话,他也不知道这段话是说给周蓉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说完,他不再看周蓉,往楼梯下走:“我先回教室了。” 周蓉看着俞白走下楼梯,就在俞白快要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周蓉忽然站起来,用很小但很坚定的声音说:“我会活得好的。” 俞白听没听到这句话并不重要,这句话是周蓉说给自己听的。 她要把那个懦弱、胆怯的自己抛掉,她也可以坚定、勇敢。 了不起需要与生俱来,活得好是事在人为。 陈非誉组织完光荣榜拍照的事情回到教室,已经过了中午一点,俞白在午睡,陈非誉没有打扰俞白,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座位,把上午没更正完的试卷更正完。 上最后一节晚自习前,俞白推了推陈非誉的胳膊,对他说:“今天晚上我陪徐知霖去买点东西,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 陈非誉自从腿受伤后,每天都跟俞白一起上下学,俞白突然要和徐知霖一起走了,他还有些不习惯:“哦,好。你们要买什么?” 俞白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把头扭开,看向窗外:“谁知道他要买什么,他也没讲清楚。” 陈非誉没再说话,他只是忽然有点后悔,今天不应该让俞白跟徐知霖一起去吃饭的,徐知霖这个人实在是太烦了。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一响,俞白拎起书包,不等陈非誉起身让他,直接撑着陈非誉的桌子翻了过去:“先走了。” 陈非誉觉得有些奇怪,俞白什么时候,找徐知霖这么积极了? 俞白直接去了艺体馆,他没有进到小树林,而是藏到艺体馆的墙根后,等着赵健过来。 和俞白想的一样,赵健下课后没有立刻过来,而是去找了几个人一起——赵健永远只有打群架的胆子。 “小树林里黑黢黢的,没看到人呐,健哥,我们是不是被耍了?” “进去看看。” 赵健从艺体馆的东边走过去,附中的艺体馆虽然修的漂亮,但也只有每年艺术节等大型文体活动那几天投入使用,这会儿楼前连一盏照明灯都没有,正好方便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俞白从墙缝里盯着赵健几人,数着赵健的脚步,等到赵健经过他的面前,翻过栏杆跳下去,双腿夹住赵健的脖子,把赵健扑倒在地。 ☆、吵个架 赵健猝不及防,直接跪倒。他勉强才用手肘支撑住,没整个人趴在地上。赵健努力想把俞白掀开,但俞白的双腿把他的脖子勒得太紧,他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至于赵健带来的人,则被俞白从天而降的阵仗,吓得后退了两步。 俞白低头观察着赵健的反应,他说:“我和赵健之间的旧账,与你们无关。你们要是想替他出头,也可以,先排队领个号。” 俞白说完,没等那几个人回应,钳住赵健双手,直接用膝盖抵住赵健的后背,将赵健的头按在地上:“这一下,算还周子林的。” 篮球场上赵健的每一个黑球动作,俞白都记着。 “这一下,还徐知霖。”俞白对着赵健的腹部来了一拳。 “这一下,还陈非誉。”俞白踩在了赵健的膝盖弯上。 俞白最后一脚踹在赵健的腹部,他松开钳住赵健的动作,站到一旁:“你要是还觉得不服气,可以继续来。” 赵健被俞白占了先机,到现在连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 他没见过俞白这样的。 中学生打架,哪一次不是两边各带着一群人,先互相喷一段狠话,互相问候一下对方的祖祖辈辈,最后碰一下胳膊、撂一下腿,活动活动筋骨,然后一起抽两根烟后,再各自离开。 俞白是真来打架的,一点儿也不含糊,目的就是把他落在别人身上的拳头全部讨回来,把他打服气——赵健心里没服气,他从小就是个刺头,谁也不服。 但赵健害怕了。 俞白一拳一脚打在身上是真疼,他感觉五脏六腑这会儿都搅在一块了,他得使命捂住,才不至于让里头的东西翻滚出来。 俞白等了半分钟,没等到赵健说话,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和你的账,在这里算是清了,你要是不再找事,我也不会再来找你。” 说完,俞白不再多看赵健一眼,径直离开艺体馆。 他走过赵健带来的那几个人身旁,那几个人似乎想拦一下俞白,但彼此望着,都没人敢伸手,最后直到看不见俞白的人影,才跑过去扶赵健。 俞白收拾了赵健,重新取回自己的包,为了不撞见其他人,他换了条不常走的路,准备从教职工宿舍那边走出学校。 这条路上有一棵栀子花树,四月是花期,树上开了几朵白色的花。栀子很香,清淡的香气在幽微的夜晚里怡人又可爱。 “俞白。” 在离栀子树不远的路灯下,陈非誉阴沉着一张脸,背着书包站在那里。 “和徐知霖买什么东西去了?” 俞白一愣,他无奈地停住了脚步,如实说道:“没买。” 陈非誉其实没什么立场去谴责俞白的行为,他等在这里,只是想确认俞白是否平安。 见俞白没什么要说的,陈非誉也没理俞白,转身就往校门口走。 陈非誉一言不发,俞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跟在陈非誉身后,他不敢离得太近,隔了半步。两个人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拖得很长。 回到出租房,陈非誉打开自己的门,然后转过头,凶巴巴地瞪了俞白一眼,叫住他:“进来!” 俞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