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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衍只有一个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这就是郑夫人心里一个大疙瘩,她自家好歹还生了一子一女的,也算对郑家祖宗有了交待,如今只有慧哥儿一个儿子,到底太少了些。 她目光直通通的盯住杨惜惜的肚皮,杨惜惜拿袖子掩了面,偷睨得郑夫人看她,立时知道自个儿肚里这块rou是个活宝贝,便是郑夫人也拿它无法,面上作色,一手捂住肚子,郑夫人赶紧叫人扶她起来。 “原来那些也就罢了,既进了门,就要好好守郑家的规矩。”郑夫人嘴里这样说,已经吩咐了丫头去炖汤,赶紧把这胎给养起来,到生产的时候,能动的手脚多的就是。 杨惜惜只当自个儿赢了,郑夫人看在肚里这个孩子的份上,总得容下她,只明潼那头,她还得防着。 哪知道明潼连理都不曾理她,她要过门去东院,说给jiejie进茶,连开门的婆子都道:“上了祖谱的才好叫我们奶奶一声jiejie,姑娘梳了妇人头了,可开过席?” 堵得杨惜惜半晌没话好说,回去跟郑衍哭诉,郑衍也只敷衍她两句,连守门的婆子都没罚,她这才知道,整个郑家都叫明潼捏在手里头,那个婆子再见着她去,还笑眯眯的:“杨姑娘来了,杨姑娘可要去东边?实话不瞒你,我头上还少个银簪子呢。” 她越发保养起自个儿来,等三个月的月份足了,郑夫人再请了人来家里头替她诊脉,那头竹桃儿身边跟的小丫头子也来请大夫,干脆一道摸了,大夫便笑:“府上双喜临门,两位都有喜信了。” 杨惜惜只当自个儿肚里这一个是除了慧哥儿再没有的,哪知道竹桃儿竟也有了,郑夫人喜不自胜,也顾不是竹桃儿是明潼抬起来的人,给她一根金头银脚的簪子。 明潼得了准信,立时替她开席,杨惜惜眼看着一道有孕的竹桃儿转眼就成了姨娘,自家却没着落,又听说明潼派了人去了郑夫人的小院,还叫人往如意痷去,心头一紧,又抚了心口,事儿再没有这么巧的,她摸了肚子,这一胎,她还真不知道是不是郑衍的。 ☆、第389章 红白鸭rou丝 杨惜惜行院里呆过,因着学过琵琶才比别个多露些脸,鸨母买下她,也就因着她会弹,光这一样就省去了请师傅学器乐的功夫跟银钱,她虽姿色不如意,□□好了也能见客。 曹震就手段高超,那事儿就无有他不精通的,原来她是图着郑衍的好相貌,等真个叫她尝着滋味了,再来勾搭郑衍,试上一回就知道长短,时候长了未免不足。 又要做个贤妻模样劝他少用这些虎狼药,郑衍在她这儿,确是寻个休憩之处,不似花街之中,图的就是小娘温存手段。 杨惜惜是见惯了风月的,年纪又正当时,一个郑衍哪里足性,这才跟旁人又有了首尾,她把郑衍摸得清楚,来一日至少要再隔三日再来,多的地就更不好数,七八日不来一回也是有的。 她不敢到外头去寻,人在痷中,若是来个生人,总有眼睛看见,看见了也必有人会嚼舌头,原来跟着曹震,闺房里倒藏着许多玩物,玩物杀一杀火性是成的,长久下来依旧不足,这话还不能跟母亲说,到如今了母亲还记得她们祖上是参将,跟着文定侯打天下的。 阉堂里自郑衍来了就不再吃素了,供着观音像,摆了香花鲜果,却叫那送柴送米上来的年轻人偷着带些荤食,那人模样儿生的虽粗,可这一膀子rou却叫杨惜惜看着心跳,夜里独眠梦见着一二回的,等他再来,她就抛些话过去,两个还真做下事来。 才尝着鲜,哪里丢得开去,她母亲苦劝了她也是无用,总能不告诉她郑衍那东西,进门到不得头,不到头就罢了,连半截儿都无,她怎么受得住。 原来一旬日送一回柴米的,这下三日就要跑一回,郑衍还只当他是院中粗使的,知道杨惜惜素来爱他俊俏,哪里会想到那上头去。 两个行事也有半载了,每来一回,没一两个时辰折腾不完,这番怀上了,还真不知道是不是郑衍的种,杨惜惜既怀了胎,便想着借了这胎进郑家,到时候生下孩子来,谁能说得清,眼看着竹桃儿都当了姨娘,自然往郑夫人跟前却垂泪。 郑夫人深厌她,可她肚里怀的孩子郑夫人却是看重的,生下来要是个男孩儿,就养在她身边,她也算有了依仗了。 郑夫人再疼儿子,也得认下,郑衍这个儿子,实是扶不起来的,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好容易有了孙子,又叫明潼牢牢看着,这一胎若是男孩她往后也有了依靠。 这些事瞒不过纪氏去,她知道女儿必不会叫人欺负了去,可心里怎么放心得下,赶紧往郑家去一回,门上人见着她,把她一路迎到东院去了,明潼正吃着燕窝炒红白鸭丝,见纪氏来了,还叫厨房给纪氏添一个锅子。 她身子虚,越发吃不得凉食,送上来的东西都得是温热的好,叫厨房里打了几个铜锅,有甚个大菜要从大厨房里送了来,到了东院还是热的。 纪氏见她吃的虽慢也吃了好些个,指一指西边问她:“西边那一个,可是真有了?”明潼听见便笑:“自然是真有了,那样的出身,便是生下十七八个哥儿,也上不了台面的。” 杨惜惜就算原来出身清白,绕了这一圈儿也早就不清白了,更何况这孩子是不是郑衍的,且还不知道,明潼拿银筷子挑了几根燕窝鸭丝,用完了饭,还吃一盅儿梨蜜水,给纪氏看慧哥儿写的字,画的画。 “等慧哥儿大些,我想求了大jiejie,许他入宫伴读。”明潼早早就打算好了,便是帝后两个后头还有孩儿,这一个也是头生子,又是连着亲的,郑家虽是破落户,到底有个侯爵在,晗哥儿没那许多兄弟,宗室又隔得远,勋爵人家的子弟正好伴他一道读书。 晗哥儿还小,等他再大些,开蒙才是正经开蒙,此时这个师傅不过是陪他玩闹的,等慧哥儿入了宫,那一位也就没理由再来了。 明潼对吴盟原就无心无感,既不觉得他好,也不觉得他坏,至多有些碍眼,回回他一来,就绝计没好事,如今却不一样了,赶紧把这麻烦扫出去再说。 明潼知道他怕不能轻易放弃了,既他不走,就赶了他走,把事儿先办在头里,送上一份谢师仪,难道他还能腆着脸再留下不成? 想着这个咳嗽了两声,纪氏还跟小时候似的替她抚背拍心口,明潼阖了眼儿,觉得胸口发烫,恨不得吃一盅雪水下去才能化得开。 那一夜过后,明潼也再不见他,原来还隔个几日就要问一回功课,皇帝既派了他来,他总有过人处,慧哥儿身子练得壮些也好,可自那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