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7
!”回身叫伙计,“把东西包起来,银托子要送人是吗?好的,独立包装,缀上绢花和丝绦,保证送礼体面过人。” 赶集的主要任务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可以用来闲逛。回头看一看,派来保护夷波的雕题被打发得很远,正遥遥向她这里张望。阿螺说:“龙君看得很紧啊。” 夷波撇了撇嘴,“别管他们。”看到有卖金银线和流苏的摊子,大声招呼阿螺过去。 因为游得太快了,和旁边过来的人迎面相撞,对方忙一叠声致歉,“实在是对不起,没有撞疼娘子吧?” 阿螺和夷波很好奇,她们明明变了装,怎么让他们一眼认出来的?一定是太天生丽质了,真的好烦恼啊。再打量他们,穿黑袍,头上风帽把脸罩住,只看见两个惨白的下巴。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还是不要招惹比较好。本打算绕开他们的,没想到他们挡住了去路,低声道:“娘子别忙着走,看娘子有点眼熟,一定是在哪里见过吧!” 阿螺哈哈一笑,“觊觎咱们美貌的人都喜欢用这个开场白,太没新意了,打回去重练。” 可是刚说完,就被风帽下的眼神震慑住了。这些人的长相明显和南海水族不同,应该都是异族,刀眉鹰眼,五官又美又凌厉。他们拱了拱手,“我等都是正经人,从来不拿老掉牙的套路和姑娘搭讪。正因为娘子异于常人,我等不敢造次,用这种手法,好显得我们比较老实……娘子,请如实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夷波有点害怕,指指远处的雕题兵说:“我们也是有保镖的人。” 他们转头一看,“娘子想让他们消失吗?只要想,我等立刻就能让他们变成飞灰。” 夷波和阿螺面面相觑,“吓唬谁呢!” 他们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商队最边缘的一艘船,那艘船渐渐摇曳模糊,忽然震荡破碎,化成无数粉尘飘荡在空气里,无声无息地,居然谁都没有发现。 一鲛一螺吓得噤声,这是遇到高手了啊!夷波艰难地咽咽口水,“大侠,有什么话,只管问吧,小鲛知无不言。” 他们立刻躬下身,“不敢。请问娘子,是不是生来就是鲛人?” “那是自然了,绝对根正苗红。” “那么请问娘子芳龄几何?” “我还小,今年刚满两百岁。” “娘子身上的鳞为什么和旁人不同?” 夷波觉得这两个人简直莫名其妙,“美得别具一格才是真美,流水线上下来的撞鳞撞得一塌糊涂,就不稀罕了。” 那两个怪人似乎认同她的话,对着她的下半身研究了半天。夷波和阿螺终于生气了,“你们瞎看什么呢?再看,我们就要叫破喉咙了!” 对方忙摆手,“娘子别误会,我等眼界狭窄,娘子的鳞片又极其罕见,所以不由多看了两眼,并无冒犯的意思。恕小人斗胆,敢问娘子的高堂何在?” 夷波虎着脸说:“我没有高堂,我是孤儿,只有一位干爹。知道我干爹是谁吗?南海海主道九川大神!龙君会呼风唤雨,神通广大,所以你们别想调戏我们,让龙君知道了,会把你们片成生鱼片的!” 那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似乎松了口气,紧紧扣住同伴的手泪如雨下,“这下没错了,果真在这里。不枉我们历时八百年,踏遍了四海八荒。如今总算功德圆满,能给溟主溟后一个交代了。” 夷波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也不想和他们再纠缠,拉拉阿螺的衣袖想离开,但是他们没有要放她们走的意思,擦擦眼泪说:“沧海遗珠,终会再见天日的。您肩负着重振妖族的重任,您要带领族众重新杀回上界,为溟主和溟后报仇。” 一鲛一螺大惊失色,原来蹉跎了半天,遇上两个神经病。如果他们还要继续纠缠,阿螺就打算和他们拼命了。附近有南海警戒,声势一旦闹大,不愁不能同仇敌忾。 阿螺把夷波掸到身后,“你先走,我断后。”摆开架势打算大打一通,可她那点道行,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他们说:“我等是来求和的,不是来打架的。其中有好多内情,还需一一向娘子回禀。只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娘子跟我们走,我们另找个地方喝一杯,再详谈。”说着就上来拉人,可是刚触到她的手,忽然一阵金光大盛,把他们弹开了两丈远。定睛一看是她身上的金鳞,嗡嗡的,有股蓄势待发的杀气。 这一番动静弄得人人注目,显然已经不好下手了。怔忡间见一星微茫从远处飞速而来,眨眼到了面前,金光一抖化成了几十把利剑,要不是反应够快,差点就被刺成筛子了。 夷波眼看着那两个人黑蓬一抖逃脱,可是临走前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知怎么让她心底一颤。 龙君踏云而来,月光下一身素衣,皎若星汉。水红的灯笼光照亮他的眉眼,他似乎隐有怒意,“给你派了雕题,为什么把他们打发开?要不是本座来得快,不知会出什么事。” 夷波吐吐舌头,“小鲛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还好干爹来得快。” 他一出现,海市上的众人纷纷顶礼膜拜,龙君再想教训她,忌惮人多也不好发作。他展露了个官方的,充满正能量的微笑,“刚才的小插曲,大家不要放在心上,本座已经命雕题军加强戍守了,确保今晚的交易畅通。” 八方客商感激不已,大力夸赞海主神功盖世,魅力无双。他保持微笑,轻轻摆了摆手。转身的瞬间眼风简直要杀死她,恶狠狠道:“还不回家!” 夷波缩着脖子,苦哈哈看了眼阿螺,“你上行宫陪我吧!” 阿螺摇摇头,“只有独处才能发生jian情,万一龙君想爬窗进来私会你,一想有我在,他就不来了。”一股脑儿把东西塞进她手里,压低嗓子说:“回去熟读,见机行事。还有那个银托子,别忘了送给龙君,他一定会感动哭的。” 夷波笑逐颜开,嗯嗯点头,忙追赶上龙君,向泉台游去。 龙君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忽然有种清闲日子要到头的感觉。一路无话,到了行宫停顿下来,想询问刚才的情况,最终还是放弃了,只肃容告诫她:“以后不许瞎跑,别指望每次都能这么幸运。” 她诺诺哦了声,“干爹,那些是什么人?看上去和我们不一样。” 龙君没好气:“贼眉鼠眼的,心术不正。” 夷波没敢顶嘴,不知道他说的是那些人还是她。这个时候还是尽力献媚吧,于是双手奉上了包装得很漂亮的银托子,“这是小鲛给干爹的礼物。” 通常都是这样的,当你很想修理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突然贿赂你,那么计划有可能临时改变。龙君接过礼物翻来覆去看,心里涌起一阵感慨——孩子大了,知道孝敬干爹了,真不容易。一旦她去了太微艮,自己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