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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圻第一才子你就不能措辞文雅些?比如日上三竿……” 黄羽墨噘嘴道:“奴才没心情咬文爵字。” 陆景胜:“……” “少爷你昨夜酩酊大醉,太太命人给少爷您准备了醒酒汤,可是少爷只进不出,除了呕吐,压根儿吃不下任何东西,于是太太恼了,就罚奴才捧着醒酒汤跪在少爷床前跪了一夜,呜呜……” 羽墨的委屈足以令六月飞雪。 富太太们都是一个德性,从来舍不得惩罚少爷,只会让小厮替罪。 不亲身经历惩罚,怎么可能长记性呢? 所以,黄羽墨预感,从今往后,陆景胜一定会常常宿醉的。 陆景胜轻描淡写:“还有这事?” 黄羽墨吐血,好你个大少爷! “少爷是不相信太太会如此做吗?少爷不信可以去问太太,她真的罚羽墨跪了一夜……” “本少爷是不相信本少爷的酒量会那么差,昨晚才喝几杯就酩酊大醉了?就你这奴才的嘴会危言耸听!本大少爷还从来没有宿醉过。” 黄羽墨:“……” 是你从来没喝过,好吗? 陆景胜欲起身:“好了,别跪在我跟前碍眼了,既然太阳都晒屁股了,本少爷也该起床了。” 黄羽墨喊住他:“少爷,太太说了,您不喝完醒酒汤,奴才就不能从地上起来,奴才一直跪着事小,没人伺候少爷,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陆景胜:“……” 陆景胜灌完一大盆醒酒汤的时候,心里憋屈,拿折扇在羽墨头上足足敲了八百下。 还有奴才这样要挟主子的吗? 还有人酒醒了,还被逼着喝醒酒汤的吗? 黄羽墨道:“少爷,你别再拿奴才出气了,少爷有气去找娄雪桉撒去。” 陆景胜汗:“你个狗奴才,你故意拿话将我,是不是?你以为我不敢去找娄雪桉是不是?” “少爷,你不用去找娄雪桉,娄雪桉自己送上门来了。”黄羽墨抱住头,在陆景胜的折扇下哀嚎连连。 陆景胜蓦地停住手,娄雪桉来了? ※ 娄雪桉就在陆府大门口,陆太太派人怎么轰都轰他不走,非要见陆景胜不可。 “陆景胜又不是个女的,要养在深闺,怕见了男子污了名声!”娄雪桉不忿,“陆景胜难道是瓷器,被人见一见就会碎?” 陆太太斯文人,只能败给无赖。 待陆景胜跟随娄雪桉离开陆府,就立即派了家院一路尾随,暗中保护。 毕竟儿子暗恋了人家娘子,搞得整个山圻城风言风语的,所以保不准娄雪桉忍无可忍要揍陆景胜一顿。 陆景胜与娄雪桉约在了落桐桥上。 初春的河水刚刚破冰,落桐桥上寒风凛冽。 陆景胜道:“也好,从今往后你不要再为了我在家中为难简简了,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官司我们两个男人自己解决,不要牵累女人。” 娄雪桉却道:“今日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苏简简,而是为了尹湘湘。” 陆景胜蹙眉。 娄雪桉道:“一万两黄金的事情,我之前欺骗了你,不是尹湘湘不肯兑现一万两黄金的承诺,我迁怒了简简,而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不要的,我是真爱简简。” 陆景胜呵呵哒,怎么可能相信? “尹湘湘这回又用多少钱哄骗你为她做说客澄清?” 娄雪桉却不辩解,只是道:“事实就是如此,信不信由你。我对简简是真爱,不应该被金钱污了本质,我娶她心甘情愿,不受任何人威逼利诱。” “如若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何娶到了又不珍惜?” 娄雪桉和苏简简如今的婚姻状况,也怨不得陆景胜不信娄雪桉的话。 “相爱容易相守难,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娄雪桉反问陆景胜。 落桐桥边,黄羽墨不由惊诧,娄雪桉怎么还不和他家大少爷动手呢?难道他能忍得了全山圻城的人戳着他的脊梁骨指指点点。大少爷给他扣的绿帽子可不小。 更令黄羽墨讶异的是,动手的不但不是娄雪桉反倒是陆景胜。 只见陆景胜揪住娄雪桉的衣领,疾言厉色道:“娄雪桉,现在我郑重向你宣布,我要将简简从你手中抢过来,既然你做不了护花使者,就由我来做!” 不是警告,而是直接宣战。 抢别人老婆,还抢得如此理直气壮。黄羽墨凌乱。 同样凌乱的是娄雪桉。 堂堂山圻第一才子是疯了吗?他这是要抛弃才名声誉全不顾了吗? 陆景胜大步流星冲下落桐桥,整张脸兴奋得通红。 黄羽墨迎上前,小心翼翼道:“大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受刺激了!”陆景胜言简意赅,黄羽墨窘。 陆景胜心里也是一万只草泥马呼啸奔驰。 自己的确是受刺激了,居然向娄雪桉宣战,都是尹湘湘那个死丫头使的激将法。 好吧,尹湘湘,你成功了! 你可以为了你的爱不顾廉耻,我也可以! 黄羽墨摸着自己脑袋苦大仇深:他家大少爷一定是酒还没醒。 ※ 马英才出了大狱,结集了过去吆五喝六的一群纨绔子弟,并着周明市等人在山圻城内很是逍遥快活,不是聚众闹事,就是调戏良家妇女。 韩玉莲风风火火走到尹湘湘跟前来:“大小姐,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尹湘湘不解。 “山圻城出人命了。”韩玉莲一脸惊骇。 尹湘湘却是面不改色,她是医生,见过太多生老病死。 但是韩玉莲口中这条人命却是非比寻常,一个少女被马英才等人轻薄后,投河自尽了。 “岂有此理,应该将马英才送官抵命才对!”尹湘湘一杯茶砰放到桌上,吓了郁琬一跳。 韩玉莲道:“那少女的家人也是大小姐您这样想的,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官府说了,少女是投河自尽,并非他杀,且死无对症,死因不明,所以马英才仍可逍遥法外。这狗屁官老爷一定是被马英才等人贿赂了!” 韩玉莲不忿,郁琬却是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