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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稻草:“简叔叔……” 厉向东朗声飞快地说:“这两个人交给你。除了二楼,不许让他们进别的地方。别让他们出事。带许少爷收拾东西,找人把他们送回出去。我再回这里的时候,家里不要再看到他的东西……” 文怡浑浑噩噩地走到门口,这时忽然回头说:“等一下,我怕他还藏了别的画。” 向东“哦”了一声改口:“那就不许他们动任何东西,直接让他们走。”说着顺手掏出一张卡来丢给许嘉音,“私人东西过后会再通知你来收拾,这算是补偿。” 管家不认识文怡,却认识许嘉音很久,知道向东历很宠他,不知这下唱的哪一出,正犹豫,又看向东给许嘉音卡,更不敢接话。 向东转身走出两步,见厉简还在原地踟蹰,问了一句:“这个家谁是主人?” 无论身后怎样混乱都没再回头。 文怡外表看上去还算正常,脚步却显而易见地打起跌咧。 向东看他在前面恍恍惚惚地走简直心惊胆战。连忙追上去,把他抱起来。 文怡吓得惊叫一声,却连挣扎都不记得。 向东像抱孩子那样把他笼在怀里:“今天这么果决?好勇敢。” 文怡红着眼圈,反应有些慢,直到向东把他放到车里扣好安全带才抓了一下向东的手说:“其实我没想走到这一步,虽然联络过律师也做过准备但是……但她撩你我就……” “我知道,我知道的。”向东心一揪一揪的疼,拍着他的手柔声安慰他。 文怡抬头定定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说,哑着嗓子一字一顿地说:“我这人从来没什么底线,你就是我的底线。” 向东瞳孔猛地一缩,俯身非常用力地搂紧他,像是恨不得把他绞碎了融进骨血里。 时间紧迫,向东一路压着最高车速开,赶到卓异的时候还是稍微迟到了个两三分钟。 在场的人表情都不太好看。 不过在文怡当真掏出原版的画作时,气氛总算稍微放松下来:“抱歉,过程比我想的要困难一些。” 文怡说。 他努力做专业肃整状,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疲惫倦怠还是骗不了熟悉的人,Lisa他们几个知道他和厉向东私下关系的,纷纷尽力管理自己的表情,看向厉向东的眼神却还是难免有几分微妙。 文怡像是没有察觉,自顾自地望向林教授:“麻烦教授来看看吧。” 林教授带上手套,把画轴打开,掏出放大镜和一盏小暖灯,拖过椅子来,在画轴前面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说:“这是那天拿来让我掌眼的画,是真的真迹——我敢拍着胸脯保证,无论拿给谁看都是一样的结论。” 宛如一阵清风,拂开室内凝重的气氛。 Lisa大大地松了口气:“总算——吓死我了,总算明天不用被新闻轰炸了。”她一放松就开始跳,缠着林教授问,“教授教授,你给每一幅画做的记号在哪里?” 林教授放下手里的工具,擦了擦汗湿的手说:“没有那种东西。” “诶?” 之前听到林教授说“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不能质疑我的专业”的那些人全愣住。 “如果有,我看一眼记号就可以下判断,何必拿什么放大镜看上这么老半天;”林教授端起茶喝一口,又说,“这一行里的人又不是傻的,我真要做手脚,这么长时间没人发现?别人还真敢找我啊?”他笑了一下,转瞬即逝,很快恢复严肃学者的模样,“只是古书画鉴定行当里讲究多,和你们说了,你们也听不懂;就算听懂了,大概也不会信;就算信了,不知道背后的知识和原理,被人一忽悠就动摇啦——当时情况那么急,一群人,各个一脸精英模样,却慌得像一窝找不到mama的小奶猫,和你们一条条分析有什么用?” 文怡听笑了——他的团队平均年龄很轻,好处是人际关系简单,气氛轻松有冲劲;坏处自然就是缺乏经验,在应对突发情况时往往慌乱。 现在听林教授说得这么直白,想到自己这只领头羊在本该努力工作的时候忽而掉链子,很不好意思,摸摸脸都热起来,连忙说:“林教授好智谋。一句话定军心,多亏你……” “马屁就免了,”林教授又喝一口茶,“要记住我的人品和我的专业一样过硬。这个茶不错,回头给我送一点。还有苏总,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我这里读个在职研究生——天赋好,别浪费。干这行自己不看着点,天天被人这么忽悠怎么能行呢?” 文怡支吾着,不敢立刻答应也不敢立刻拒绝。 推说林教授跟着忙了一天不好意思,叫人拿支票把他送出去了。 第67章 这时,一直坐在会议室最后,把手交叉在胸前面色凝重的中年男人开口:“既然这样,事情就算解决了一半,剩下的一半……” “王董,”文怡指了指向东:“这位是厉氏现在的执行总裁厉向东先生,也就是这次出问题的客户。” 被叫做王董的先生表情明显地缓和下来:“苏总还真说到做到,那么,现在应该是要讨论一下厉总骗赔偿金的问题?” 向东认出他声音。 ——是电话里对文怡特别不客气的那个。 向东执掌厉氏四五年,也算是个老油条,一看就知道,他和在场其他人都不是很协调,应该不是文怡自己团队里的人,是总公司派下来搞监察的——不知是常驻还是年度例行检查,如果是后者,正好撞上也够背的。这么一琢磨,他就怕文怡为难,立刻说:“有什么要求你们提我都……” 就感到文怡偷偷拽了拽自己的袖口,就停下来。 这时听到文怡说:“王董,我个人认为,这件事还是低调私下处理比较好。” “嗯?”王董的面色又有些紧,“苏总的意思是这么算了?我是没问题,可你问问这些熬了一夜的同事愿不愿意。” “也不是算了,”文怡耐着性子,“这种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卓异在大陆才刚刚开始,只要传出这类新闻,就算是澄清,也引人遐想。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 这话说得没有错。 就算王董也无法反驳。 何况文怡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厉氏的总裁费尽心机造假画,就为了骗我们那点赔偿金,大家觉得这种事情传出去,可信度有多少……” 的确,赔偿金虽然可观,对向东来说还真不是需要如此大费周章来谋取的数额。 室内沉默了。 道理大家都懂,但忙碌了整整四十八小时,明明是打了胜仗却完全没有“胜利”的感觉,总归还是有些沮丧…… 文怡正想着要如何解围,向东已经站出来说:“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不对,该给的赔偿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