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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情愿的举起佛珠送到孔砚面前给他看。 孔砚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佛珠,指尖便有血珠不断落下。孔砚似乎吃痛,也皱起眉来,怀能正要把佛珠收在怀里,孔砚却问他,“你几时戴上这佛珠的?” 怀能怔了一下,倒好像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个。 孔砚微微冷笑,问他说,“是不是自小就戴着了?” 怀能见他口气那样笃定,心里一动,想,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便说,“自记事起就戴着了,怎的?” 孔砚笑得大有深意,轻描淡写般的说道,“你但凡只要会一些些的法术,就该知道这佛珠上有重重封印。” 怀能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长老平日里的说话,心里终于有些了然,想,若是如此,便也不奇怪了。 便忍不住笑着问他道,“怎么,难道我也是个妖怪不成?” 孔砚眼底微暗,捏住他的下巴,逼近了看着他的眼,仔细的端详了半晌,才松开手,淡淡的说道,“这个自然得解了封印才知道。” 眼底却似乎有点迷惑,只是转瞬即逝,不曾落在怀能眼里。 怀能听他这样说,心里一沉,稍稍的后退了两步,小心的问说,“谁解?你么?” 孔砚瞥他一眼,一副自然是舍我其谁的神情,倨傲的说道,“等我法力恢复了,你便跪下来求我,若是求得我欢喜了,替你解一解也未尝不可。” 怀能哦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这样挺好的,万一解开了发现自己是个妖怪,那还不如不要解开。” 孔砚有些动怒,转瞬却又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沉声说道,“你想用激将的法子么?我偏偏不吃这一套。”又说,“你便好好的想着,到时若要求我该如何求法,若是求得不好,我就要你生死两难!” 怀能心说,我是真的不想知道,可又不敢再多讲,便唯唯诺诺的点着头,装作记住了的样子。 孔砚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将桌上的铜镜反扣在桌面上,一派威严的吩咐他说,“你来替我上药。” 怀能吃了一惊,只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便呆站在那里不动。 孔砚轻轻皱眉,淡淡的说道,“怎么,你是觉得日子太好过了么?” 怀能打了个哆嗦,连忙说道,“不会不会,我替大王上药!” 说完自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咳嗽两声,问说,“只是不知这药究竟是怎么个上法?” 17. 孔砚冷冷斜他一眼,说,“你既然出来化缘,难道不曾带着钵盂?取来盛了净水,把你的佛珠放在里面。” 怀能“哦”了一声,倒没有追问为什么,只是依言照做。 孔砚见他果然听话,眉头稍稍舒展,却又说,“以后休要叫我大王,听着实在恶俗得很。” 怀能连忙点头,说,“那便还叫你孔公子如何?” 孔砚点点头,便不再与他多说了。 怀能便赶快去院里井中打水。提起来却看到桶里正有明月一轮,看了一眼,便小心翼翼的取出钵盂去桶里盛了那一轮明月出来,心想,也不知这佛珠是做什么用处,他既然敢开这个口,想必是有些把握的,且看他如何用来。 只是要把佛珠放进去时,却觉着不大好意思了。这东西他日日的带在颈上不离身,到底有些腌臜,他又不如孔砚那般的爱洁,便是带着伤也要日日的净身。这样一想,便把佛珠取下来先细致的洗了两回,这才仍旧把佛珠浸了一半在钵盂之中,带回房去给孔砚。 孔砚见他进来,便示意他把钵盂放在桌上,又取了烛火过来,放在钵盂一旁。又翻起桌上扣着的铜镜,小心的放在钵盂之上,把烛光慢慢的映在水中。 怀能心里好奇,便站在一旁看着。 孔砚见他伸长脖子朝钵盂里看,便吩咐说,“你来扶着。” 怀能便伸手去握住那铜镜的柄,好奇的看着他的钵盂。 他的钵盂倒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个竹根做的,他却喜欢,觉着不必小心伺候,倒甚是称心如意。 倒是那串佛珠,想来怕是真的不同。 孔砚便吩咐他道,“我要念咒,只念一遍。你好好听着,记好了。”怀能听他念动咒语,似乎也没什么异样,便默默的牢记了。 孔砚便说,“你将方才那咒念一遍出来。” 怀能也不知他意欲何为,将信将疑的默念出来。只看那烛光映在铜镜之中,又落在水面,暖光摇曳之间,水里的佛珠却慢慢的漫出光华来。怀能看得惊诧不已,孔砚倒丝毫也不惊讶,仿佛早就预料得到的一般。 等那光华溢满,孔砚才点头说道,“成了!” 怀能哦了一声,却只是看着那钵盂里的光华不动。孔砚慢悠悠的脱了衣裳,瞥他一眼,说,“还不过来给我上药。只管在那里看什么?” 怀能吃了一惊,指着钵盂说,“这,这个么?” 孔砚似乎觉着他可笑,说,“自然是这个。” 怀能怀疑的很,用手指蘸了点儿,战战兢兢的去摸孔砚的伤处,却看到伤处如同笔画出来得一般,手指抹过竟然就没了。 怀能吃惊得厉害,忍不住问道,“怎会这样?你方才摸它,不是还流血了么?” 孔砚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不是出家人么?心底怎么这样歹毒,难道还巴望着我血流成河的不成?” 怀能几时这样想过的?连忙辩解道,“我自然是望着孔公子好的,只是,只是?” 孔砚嗤笑一声,却难得的没有再刻薄他,只道,“这佛珠上的封印有许多重,不止是要封住你,还有护住你的。单凡有妖气近你,都会被抵挡回去。” 怀能“哦”了一声,心里却颇为意外。 孔砚又说,“至于方才,我是教你念的治病行医的好咒,你若是不曾念错,正该应验才是。” 怀能心里却想,长老做什么要拿这佛珠护着我?难道真是前世杀戮太过,怕今生被人追索不成? 却不再开口,仍旧用手指蘸了钵盂里的水,替孔砚细细的抹在伤口之上。 只是手指摸在这人赤裸的背上,脸上却不知怎的发烫起来,竟然有些心虚,比头一夜见着这人赤身时还要不自在许多。 孔砚见他竟不似寻常那样聒噪,沉吟片刻,突然问他道,“你时常出来化缘的么?” 怀能有心要说实话,又怕被他笑话,便含混的说道,“做和尚的,总要出来化缘。” 孔砚看他僧衣,但笑不语,怀能晓得他笑什么,便玩笑般的说道,“原来孔雀王也如世人一般,以衣取人么?” 18. 孔砚见他竟不似寻常那样聒噪,沉吟片刻,突然问他道,“你时常出来化缘的么?” 怀能有心要说实话,又怕被他笑话,便含混的说道,“做和尚的,总要出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