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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的情形,却有暗金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 “往后飞,”阿德里希格道,“这里交给他了。” 珊德拉载着老头、阿德里希格和林维,与女神拉开距离。 林维看着断谕,他声音有些紧张:“可以吗?” “我和其它人已经消耗了女神,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一步,”阿德里希格道:“但他不一样,他现在是在规则之上。” 林维拧眉:“为什么?” “血脉,”阿德里希格声音有些虚弱,但仍然清晰:“古老的魔法往往寄托于血脉,因为它的传承实在妙不可言。” “圣枪一半的力量用来维持‘奎灵’,一半用来创造他的家族。他的血脉和灵魂都来自于朗基努斯之枪,圣枪的灵魂就是他的灵魂,圣枪的力量就是他的力量......而当家族中只剩他一人时——他就继承了所有的力量。” “那上一次为什么......” 知道“上一次”指的是“上辈子”的阿德里希格轻轻笑了一声:“圣枪中镌刻着骑士的信条,他若使用血脉的力量,就必须遵守。骑士守则中有一条——永远不欺凌弱小,所以这种力量无法对比它弱的力量生效,他只能用魔法师的力量对付你。” 林维:“......” “但我需要向你说声抱歉,”阿德里希格道:“他们从不激发血脉,除非到了危亡之时,因为这会燃烧生命。” 林维的心揪起来:“燃烧多少?” 阿德里希格眨了眨眼睛:“据我推测,刚好足够陪你到生命结束。” 老头却低声道:“但愿如此。” 阿德里希格:“当然如此。” “艾撒,你做了一千年的梦想家。”老头看着战局,他身上的元素波动已经非常微弱,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过多。 老头继续道:“我之前非常不认同你的冒险,认为我们应该想办法推迟神灵觉醒,继续发展力量,才能有足够的把握战胜他们。我因此和你发生过许多争执,没想到你真的成功了......我应该对你道歉。” 阿德里希格笑了笑,但其中苦笑的意味很多,林维知道他想起了上辈子那一次失败的尝试。 “女神全胜之时,我们所有人,加上朗基努斯枪也只能使她沉睡,可她现在的信徒终究不如那时......同时还多亏了我们天才的通灵者,”阿德里希格亲昵地从背后抱住林维:“如果不从灵魂下手,我们会很难对付那几个家伙,即使杀死了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消灭女神。” 林维没有理他,把那双手拿开,望着前方。他这次倒是看清了空中的战斗,大概是因为跟战局中的魔法师有灵魂连结的缘故。 女神的表情前所未有地凝重了起来,她剑锋对上昆古尼尔,发出锵然声响,两人皆身着白袍,一个像是圣光下开放的白色花朵,一个像是刀锋最薄处凛冽的寒芒。 横挡,穿刺,劈砍,上挑。 抛却了一切多余装饰的动作充满凌厉的美感,规则、信仰的相撞通过承载它们意志的武器来进行,长剑与长.枪相撞之时,激起的不是火花,而是整片区域内空间、时间的振荡。 一切的发展都如同阿德里希格所说,断谕不仅在初时就与光明女神平分秋色,更是逐渐占据上风——有几次,昆古尼尔擦过剑身,差一点划过女神的脖颈。 可女神却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中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寒意,一边与断谕过招,另一边却开口对阿德里希格道:“艾撒·伊维斯。” “你最可笑的一点在于以为自己知道一切......所以也掌控一切。”她的裙裾随着动作飞扬。 “可你又分明无法得知一切。” “分心只能加速你的死亡,冕下。”阿德里希格冷冷道。 “你将败于狂妄。”女神声音笃定。 她继续道:“朗基努斯的力量诚然强大,你认为将杀死我之人手中的长.枪也恰好能够承载规则的力量。” “在矮人的遗迹里找到这样一件宝物,实在是命运的恩赐。” 话音乍落,阿德里希格就深深蹙起眉来。 “艾撒——难道你没有好奇过?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柄武器刚好满足了你所有的要求?”她冷笑着,身体展开,衣袂飞扬,像一朵盛放的白玫瑰,而目光却是冰冷的,冷得刺骨,逼视向脸色苍白的吟游诗人,大陆通用语一字一句如落下的冰珠:“它是矮人族和精灵族耗费全族技艺,联手锻造,打算献给我的——第二柄朗基努斯之枪。” 她望着阿德里希格难以置信的表情,嘴角牵起一个冰冷的讥笑:“你当然不知道——那时候你正和奎灵躲在北方的高塔里,打算用毕生的力量做出一个足以对付我的魔法阵。” 在所有人不安的目光里,昆古尼尔像是被某种强大的、不容置疑的力量牵引,倏然脱手,静静悬浮在对峙的女神与断谕之间。 “你也不知道,它已经永久刻上了我的印记,只有我能真正驱动它的力量,它的祝福。” “祝福”一词如惊雷般轰然落在林维脑海,他耳边响起丹尼尔看过昆古尼尔之后那番激动的言语“你知道那些特殊的规则可能是什么吗!赌十块高阶魔晶,那就是传说中的‘祝福’!神赐的祝福!它会赋予魔法武器不可思议的能力,和传说中战神巨斧上‘永不破碎’的祝福属于同一个级别!” 女神的声音似乎是一声遥远的叹息:“它的祝福名为——永恒命中。” 暗银流光划破天际,如同创世的雷霆,尖锐锋利,锋芒所指之处,一切静止。 没有人能够动弹,巨大的寂静像是寒冰结过泥沼,将他们牢牢捆缚在内,每一个呼吸都沉重艰难,唯余心跳清晰可闻。 风声。 那是林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一把武器,那时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一个人。 熟悉的恐惧,熟悉的冰冷,渐次蔓延,遍布他全身。 那枪尖曾指着自己的咽喉,现在则指向它曾经的主人。 他挣扎着想要叫喊出声,却被牢牢禁锢。 像是一场荒诞的梦,他睁大了眼睛,看昆古尼尔刺穿断谕的胸膛。 是真正的刺穿,它从后背处飞出,银色的质地染上了暗金,回到女神手中。 那道白影像是一片雪花的跌落。 珊德拉长啸一声,飞去接住了他。 女神没有再看那边,踏过虚空,一步步朝仍在空中的阿德里希格走去,手中昆古尼尔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