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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对皇后娘娘这般绝情。何况皇后娘娘有孕在身,若是皇长子出事,岂不是社稷动荡?” 白玘眉头微皱,正欲说话,便听到脚步声,将萧玉台护在怀中,隐身暗处,与周围夜色浑然一体。 一女子裹在黑袍之中,脚步匆匆,转眼间已到了花廊下,见四下无人,才划破手掌,滴落了几滴血液。 血液入地,就化成了萤火,飘飘洒洒隐入黑夜。 “……这是寻魂之术。定下契约之后,能以血寻魂。”白玘轻声道。 萧玉台惊道:“寻魂?难道云枯大师已经……” “没错。看来是这女子强行和云枯定下了从属契约,才能用血寻魂,cao控于他。” 正说着,这女子等的不耐烦,四处只有细微的风声,也不见云枯现身,便小声叫起来。 “云枯,云枯……云枯,你出来!……你这秃驴!……” 女子接连跺脚,半晌,云枯同样裹身黑袍之中,慢慢现身。 女子正四下逡巡,云枯猛然出现在她脑后,被吓了一大跳,猛地挑起手,对着黑影劈头一掌,呼啦啦黑影四散如烟,黑袍也垂落在地。 片刻,黑影又重新汇聚成人形,正是云枯的孤魂。 他仿若无事,将黑袍系好,慢慢道:“你又要作何?不是与你说,我要修魂,无事不要寻我?” 女子气急败坏的扯下黑袍,露出一张布满了黑色雾气的脸,望之可怖。 白玘眼疾手快,已将萧玉台护在怀中,不让她看见丝毫。 “你看看我的脸!你说我找你做什么?你是不是忘了?你可要记住,我的脸要是坏了,圣人不会放过我,我要是死了,你也就魂飞魄散了!” 云枯声音沙哑,徒手引出一道黑雾,凭空画了一个诡异的符箓,厉喝一声,打入女子脸上。 “不过是区区一张脸,圣人晚上又不会去你处,你担心什么?便是明日一早,也是来得及的。” 黑烟散尽,女子的脸像是被圣水沐浴过一般,重新现出。萧玉台转过脸来,只瞧了一眼,就看明白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跳梁小丑 “董夫人?” 白玘声音极冷:“跳梁小丑,死不足惜。” 董夫人取出镜子看了看,左顾右盼,很是满意,感慨道:“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满意这张脸。只不过,实在忘不了他见到我时那欣喜若狂、震惊不已的神情,叫人痴迷。可惜,我痴迷他那样的深情,他却不肯给予我半点。云枯,当初你说,让我进宫,强行换给我这张脸,又许我皇后之位。可到如今,圣人都不肯留在我宫中,只是白日偶尔来见我一见。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当上皇后?只怕有一日,他忘了这张脸,也厌烦了我。所以,这男人女人之间,还是应当快刀斩乱麻,趁热打铁,你说是吗?” 云枯抬了抬眸:“你想如何?” 董夫人娇媚一笑,欺身上前,却忘了眼前这个根本不是她可以勾引的男子,而是一缕幽魂,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我是说,大师这般厉害,不如赐我一点神仙水之类的神药……我若与圣人水rujiao融、如胶似漆,那进展岂不更快?” “东施效颦,跳梁小丑!你只管做好你的本分,顶着你这张脸留在宫中即可。他每日去看你几眼,就尽管够了。不要总是想着别的,也不要兴风作浪胡作非为,将来皇后之位,必定是你的便可……”云枯正说着,那董夫人又暴怒而起,一巴掌拍掉了他身上的黑袍和半边身子。 “你这秃驴!你现在就是一个孤魂野鬼!有什么立场来说本宫?你总说皇后之位是我的,到现在,圣人都不肯碰我,皇后还怀孕了,还好好的活着,叫我怎么相信你!” 云枯再次系好黑袍,大概因为成了幽魂,又被迫认了董夫人为主,强行忍怒,安抚她道:“你入宫不到一月,皇后已经被打入冷宫,她有孕在身,那冷宫连个大夫稳婆都没有,她生产之时,就是丧命之日。你又什么可担心?她死之后,皇后之位,自然就是你的了。稍安勿躁。此刻你若急躁,若是情热之时,这脸露出端倪,岂不前功尽弃?倒不如暂且忍耐。” 董夫人听他如此说,才勉强安静下来,又絮絮叨叨的说些,大概便是圣人虽然喜欢这张脸,倒也不那么好使,到现在还不肯宠幸她云云。 云枯一律听着,偶尔安抚几句,最后分别时,突然说起了周渠的事情。 “那禁军统领周渠……” 萧玉台猛地拽紧了白玘的衣襟,手心出汗,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她看向白玘,无声的道:“真是他们!” 白玘反握住她的手,默默安抚她。 董夫人揽镜自照,道:“怎么了?他发觉了我们的秘密,若是不杀,迟早要坏事。这脸是不是有些太清汤寡水了?这到底是谁的脸?为何宫中那么多人,都不知道?我问那周渠,这周渠分明是在潜邸的亲近,也不肯说。哼,死不足惜,活该。” 云枯冷冷道:“死倒也不可惜。只不过,你何必多此一举,把他尸身扔进枯井里,岂不是画蛇添足?若是被人查出来,他当日曾去过你宫里,岂不多事?” 董夫人与他强辩了几句,重新系好黑袍,便急急去了。 云枯身形都隐在黑袍之中,对着董夫人的背影做了一个掐死的动作,突然残忍一笑,慢慢道:“快了。你这张脸,不足以让他动情,不足以让他动心,也不足以让他性情大变。他自然也认为,自己是不会轻易被一个替身改变,可他每日都忍不住要去看你几眼……这就够了,这脸上的符咒,足够让他不知不觉中,就变换性情。” 云枯说完,竟如一阵青烟,化作虚无。 白玘跳下墙头,反手将萧玉台给抱了下来,查探了一下四周:“原来如此。他一缕幽魂,又在此处布下了阵法,藏在阴阳裂缝之中,怪不得找不到他。” 萧玉台浑身发冷,有些毛骨悚然:“云枯大师也是得道高僧,堂堂的大国师,怎么会形同鬼魅,做这等歪门邪道的事情?” 白玘一面在此处布了一个简单的小阵法,一面道:“世上之事,哪有正邪?不过是每个人达成目的的方式不同。他想要佛教成为大周正统,走上了这条偏激的路。并不奇怪。我在这里布一个小阵,他若再现身,我便能察觉,将其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