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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就扔了个软枕过去。 七斤接着枕头,瞧着这两人的架势,心不在焉的开了嘲讽模式:“你们两个……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我在大堂下面等了你们足足半个时辰,又花费了两吊钱,请了两个小二来找。您二位倒好,舒舒服服的在上面……” 说到一半,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自然是被萧玉台无情耻笑。 “我才刚醒。至于我家小白,那是巴不得把你扔在路上。怪不得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你是连自己的话都接不上了,将来我这外甥,我也不奢望他有多聪明了。” 七斤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确信刚才想说的话是真想不起来了,才拍了拍脑袋,拿出一张脏兮兮的布条。 “算了,不重要。你看这个。” 还没送到萧玉台面前,便被白玘嫌弃十足的挡住了。 萧玉台便夫唱妇随:“这么脏,写了什么,你念便是了。” 七斤拿白眼翻她:“写着,夜半钟声琉璃桩。” 萧玉台听的没头没脑,七斤少不得要给她讲解讲解。 反正,时辰还早呢。 七斤拿出一副绢帛,上面画着一簇菊花,满月圆盘一般的圆润,花瓣蜿蜒卷曲朝中心并拢,最为称奇的,是花瓣的颜色,一根月白,一根淡蓝色,一根不错色的双色菊花。倒是前所未见过的淡雅。 “双丝婵娟?”仅仅一副画工不如何的菊花图,便叫她看的入了迷,可见这菊花到底有多美。 “正是。这可是我花了一吊钱买来的,这案头镇一半的人种菊花,另一半的人画菊花,可以说,几乎这个镇上的人都是以菊花谋生的,种庄稼的反而少。这便是案头镇的贡品双丝婵娟,月白和淡蓝两色,花型极其圆润,有如皓月当空。双丝婵娟这名字,便是由此而来。而且,花没开时,还有淡淡的香气,一旦盛开,香气便不复存在,这里的人都说,是因为花盛开时,已经美不胜收,不需要香气来画蛇添足了。”七斤将菊花图和那纸条放在桌面上,示意她对照着看。 “以前也见过米色的菊花,但从来没见过这般素雅的颜色。夜半钟声琉璃桩……看这菊花图的用色,似乎是晚上?这人是让你去看双丝婵娟?”她倒不见得是有多敏锐,只不过七斤的心思她也能猜到些,再加上书画一途,她也专精,自然很快便看出其中的关键。 七斤赞赏的点头:“没错。双丝婵娟长在悬崖边上,天然突出一块奇石,每到傍晚有晚霞的时候,那一片便被映照的晶莹剔透,有如琉璃,所以叫琉璃桩。每年双丝婵娟盛放时,这琉璃桩上的古钟会自动敲响。可是谁也不确定究竟是什么时候,只知道大概是这时候,每一年总不过出入半个月左右吧。抑或早些,抑或迟些,我们今年来的倒是正好,双丝婵娟还未开过,琉璃钟还没敲响。” “那这个给你纸条的人是谁?”萧玉台问。 七斤方才在堂下听那小二说讲,这小二口才不错,此间人文趣事桩桩道来,倒比说书的还要精彩。七斤听得入迷,也不找萧玉台了,便出了一吊钱的赏钱,叫他说些好玩的。没多久,便听外面喧哗嘈杂之声,她一时好奇出门去看,才知道是谁家的女孩儿选做了花童,可把她大伯父家给羡慕坏了,两家一言不合,为了个花童的名额,就这么厮打起来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围观的人也便恰到好处的劝劝,谁也说不出个公道话来。七斤在外面瞧着热闹,突然被个乞丐挤进了身——要知道她便再行动不便,该有的敏锐度还是有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一个乞丐靠近?果然那乞丐趁乱给了她这么个布条。 第三百一十八章月夜寻香 “这是一斤的笔迹。”七斤神色凝重。“便是周渠。他如今可是御前统领,天子近臣,在京中管理禁卫军,整个皇宫大内的守卫都由他负责。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案头镇,何况还要鬼鬼祟祟的给我传信?我看,他这纸条是早就备好了,却没有料到会碰到我——所以,他是随即求救的。” 萧玉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急,自然是要知道来龙去脉,才知道该怎么助他。你方才说求救,他是受伤了吗?” 七斤眯了眯眼:“他步伐沉沉,呼吸不稳,别的我看不出来,可看他那样子,功力还不到从前的三成。究竟什么人能把他伤成这样?又有什么人敢伤他?” 看她有些神伤,毕竟是从前出生入死的兄弟,萧玉台正想着如何安抚她,这丫头便一拍桌子:“你吃了没?那小二给我推荐了菊花宴,我这便叫他上来,吃过了饭,我们……” 白玘咳了一声,自然是不赞同。 萧玉台装傻:“小白,怎么了?不爱吃菊花?那还有什么?” 白玘淡淡道:“车马走了一天,不如早些休息。” 她倒不觉得累,反而想去看看这菊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调皮,像是在撒娇,又是吃定了他。 白玘便不再看她,破罐子破摔了。“你喜欢,便去看看,不过,依我所料,今日你未必能听到钟声。” 七斤不信,拿出一张字条来:“怎么会呢?你看,这是那小二免费送我的,是近二十年来钟声响起的时日,有五次都是今天呢。所以这几日人才这么多,多半是来看这双丝婵娟的。” 两个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萧玉台,她若无其事的吃了一口雪梨,这两个人还不放弃,仍旧要她选一个站边。 她心里腹诽,这两个越发幼稚,最后还是朝七斤笑笑,站了白玘:“那要是今晚开了,便摘上十朵菊花,给小白戴在头上,罚他……嗯,戴着花去给我们买葱油饼!” 七斤自然不会当真,十分鄙视她的重色轻友:“就怕你到时候舍不得。依我看,要真是我赢了,你们两口子更有可能把我给灭口了。” 再过几日便是九月十五,重九已过,入夜时分,便降下薄霜, 萧玉台紧了紧披风,望向不远处的琉璃桩,脚下遍地都是菊花,唯有数条小径可以通人。这时候,漫野里,除了沁人的菊花,便是乘兴而来的人们。 “双丝婵娟声名远播,果不其然。听那对夫妻的口音,倒像是南方人,千里迢迢到了这边来看菊花。”七斤搓了搓手,后悔不该逞强,原本以为上山必定发热,便没有带披风,哪知道这山上这么凉。 萧玉台打开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