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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玉台连人都不怕,何惧这些虚妄之物? “你母亲身上挂的香囊,是从何处来的?” 莫安道:“是我……朋友帮我买来的。” “什么朋友?” 莫安道:“这个人叫莫四爷,听说是道门弟子。虽说是朋友,其实我也没见过他。我是听朋友说的,他那里可以买到些稀奇古怪的药。这香囊里的就是无尘散,只要让我母亲带在身上,每夜她将要熟睡时,在她耳边说些莫云娘不贞不洁,不打不行的话,就能让她牢牢记住。我照朋友说的,花了二十两银子,拿到了这个香囊。” 萧玉台问:“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莫安摇摇头:“找不到了。我当时是朋友牵线,在蓬莱阁碰面,他带着一个黑色斗篷,我连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传闻,他做生意,每人只做一次,之后我也想找他,都再找不到了。” “给你牵线的朋友是谁?哪里可以找到?” “是……是徐三。我们,我们是在蓬莱阁认识的,这约莫也是化名,但是,他一年里头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是住在蓬莱阁。” 萧玉台又问了些细节,看他确实不知,不由有些失望。 “你问的我都说了,我只知道这么多。你要是想买这种药,我奉劝你,不要轻易尝试,这种药会让人失去理智。我母亲原本也是性情温和,那天夜里却大吵大闹,恨不得去掐死续苗,我没有办法,才……只因那徐三跟我说过,对人身体无害,所以,我,我才……” 萧玉台眉也不抬:“这药粉里主要是精炼而成的曼陀罗花粉,还有其他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材。虽说短期内察觉不出,但对人身体是有害的,你母亲被毒药侵体,已经油尽灯枯,就算你没有杀她,她也活不过两个月。” 莫安瘫倒在地,恨恨道:“早知道这样,我……我应该直接把香囊给那贱人!你要知道的我已经都说了,我的话你要一字不落的传给莫云娘。” “你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对我娘心实在太狠了?其实,我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我娘。我五岁流落到密州之前,家境殷实,父亲是一名文书。可好景不长,因为他得知上峰贪赃枉法,被陷害入狱,没多久就病死狱中,我娘身体不好,也跟着撒手人寰了。我也被人辗转卖到了密州。” 萧玉台敲了敲手指:“那云娘,约莫就是那个陷害你爹的人家的闺女?” 莫安点点头:“不错。我记事早,虽然后来稀里糊涂多了个娘亲,可小时候的事情我都牢牢记在心里。家中的血海深仇,我一刻也不敢忘记。也许是老天开眼,竟然将仇人之女送到了我眼前。也许是她父亲作恶太多,没多久,也因为得罪上峰而被流放,路上遇到流寇,她逃出来,就遇到了我。” “我当时正在追查仇人下落,再一细问,很快就弄明白,她就是我要找的仇人之女。”莫安瞪大眼睛,一字一字重重道,“你要一字不错的转告她。她不是时常问我,为什么忤逆母亲娶了她却又如此对她吗?这就是缘由,都是她父亲做的孽。” “因为前些年你母亲对她还算不错,你心中自然咽不下,可又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所以便想方设法,用无尘散cao控莫氏,欺辱云娘?”萧玉台立起身子,凉凉道,“这个缘由,委实有些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我是丧心病狂!”莫安抓住牢门,猛力摇晃:“你问问她,她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又害死我生母,能不能心安理得的继续活着。” 萧玉台冷笑一声:“你放心。莫云娘从没想过要来见你,我也不是受她所托。我也从没想过,要将这些无用之事告诉云娘。” 第七十二章蓬莱阁 尹寅向来爱瞧热闹,这次竟然丢下了他,早就憋足了满肚子好奇心。见萧玉台出来,忙迎上来问道:“这莫安说了些什么?是不是痛哭流涕,想要见云娘?” “你要失望了。并没有。”萧玉台三言两语说了,尹寅不住感慨:“万万没想到,这么一户人家,这其中竟然有这许多曲折离奇的隐情。你真不打算告诉云娘?” “莫安急着要见云娘,哭着喊着求我,就是想让她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既然如此,我自然不说。” 白玘连声应和:“公子说的对。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到最后却落个没头没尾,不被砍头也要气死了。” 尹寅又道:“马车早就等着了。我外祖母身体有些不适,恰好距离此处不远,你便去帮我看一看吧。” 萧玉台问道:“什么症状?” 尹寅哭笑不得:“大夫看过了,不过是普通的风寒,可她老人家有些孩子心性,换了三个大夫了,非说药太苦,不肯吃,后来又说,那大夫太丑,不肯让人家号脉。”他上下一望萧玉台,“若不论医术,单论这般容貌,外祖母必定是喜欢你的。” 萧玉台一手支在脸颊上,懒懒一笑:“若论医术,我也厉害。不过,你若带黄鹤去,她老人家更高兴。尹寅,你如今已到弱冠了吧?” 尹寅头磕在车上,撞的咚咚两声。 一行人进了内院,一个满头华发的老妇人身着青衣,正在林子里逗鸟,听到通传,爬到桌上拎着鸟笼就过来了。 尹寅轻咳两声:“玉台,我外祖母……她老人家童心甚重。” 说完亲昵的唤了一声“外祖母”,笑容满面迎上去,哪知傅老夫人与他擦肩而过,一下就握住了白玘的手。 “哎哟,这姑娘,生的可真标致,与我家银银是如何认识?” 白玘抖了一下,慢慢抽出手:“老夫人,这是我家萧公子。” 傅老夫人瞧了一眼萧玉台,顿时没兴致了:“哦,原来小可人早就有主了。银银,你看外祖母的鸟儿,可会说话了。” 尹寅忙双手捧过鸟笼,赔着笑问:“是吗?会说些什么啊?” 傅老夫人逗了两下,鸟儿果然叫起来:“姥姥,姥姥!” 鸟儿叫一声,傅老夫人便兴高采烈的应一声,连答了五六声,末了十分哀怨的望着尹寅:“银银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我的重外孙,叫我一声姥姥啊!” 尹寅欲哭无泪,急忙道:“外祖母,这位是萧大夫,与孙儿是至交好友。” 傅老夫人轻哼一声,也预备就给孙儿留这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