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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责和痛苦。 莫尔只好对众人道:“请大家随便找地方坐下休息吧。” 艾维斯闻言,如梦初醒般抬起头道:“哦,对,亲爱的同胞们,我这里的客房不够,可能要委屈大家住得挤一点。我现在去收拾一下房间,请大家先在这里坐坐,休息一阵。哦,如果要喝酒的话,请去地下室自己拿,不要客气。” 好不容易将一段话颠三倒四地说完,艾维斯拖着身子往楼上走。 莫尔见他实在是显得虚弱,便跟上去道:“我帮你打扫吧,你下去歇着。” 艾维斯摇摇头,一步步上楼,不看莫尔。 莫尔看着他黑发上沾着的一些血迹板结成块,像一些暗红的补丁,只是悬在空中无力晃悠,终究什么也无法弥补。 艾维斯走上楼,进了第一间客房,将房间家具上盖着的白布一一取下。 莫尔帮忙整理白布,无意中看见艾维斯的胸口似乎有着湿润的一片。 他凑上前仔细看看,问道:“艾维斯,你这里怎么了?” 艾维斯道:“没事,只是被银剑刺中了,没伤到心脏。” 莫尔皱眉。伤到心脏的话,直接就灰飞烟灭了。但看他的情况,也不像伤得很轻的样子。 血族的伤口愈合都是靠自己,或者同伴的唾液。莫尔伸手拍拍艾维斯的肩膀道:“需不需要……我用唾液帮你疗伤?” 艾维斯摆摆手,轻声道:“不用了。我不久就会好的。猎人这次也是出动了几乎全部人马来布置这次袭击,他们也要休养一段时间,所以就算我受伤也不用担心。” 莫尔便不再言语,硬将艾维斯扶到一边的椅子上休息,自己去打扫房间。 将白布从华丽的巨大棺木上扯下来,看一眼雕花红木棺盖,莫尔又去收拾梳妆台。 艾维斯坐在一旁的硬木椅子上,看着莫尔忙来忙去,忽然将头埋进胸口,抽搐着压抑地哭出声来。 莫尔吓了一大跳,急忙走过去拍抚着艾维斯的背,一边轻声道:“艾维斯,怎么了?别……” 艾维斯忽然抬起头,黑眸里盛了泪珠,如同晶莹的黑色玛瑙。他直直地看着莫尔,又像是透过莫尔,看着并不存在的什么东西。 他忽然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莫尔的腰,将头埋在莫尔的腰间。 莫尔大惊,急忙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手放在他胳膊上往外拽。 艾维斯忽然道:“别动。” 莫尔一愣,手更用力往外拽他,边问:“艾维斯,你这是干什么?” 艾维斯的声音被捂着,听起来低低的,“你像他,像伊西铎……” 莫尔愣住,不敢再乱动。艾维斯将自己当做别人了? 他轻声问:“伊西铎,是谁?” 艾维斯沉默着,莫尔只感觉到温热的泪水透过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腹部温暖了一大片。 不知过了多久,艾维斯终于道:“伊西铎……是我的爱人。” 说完,艾维斯放开了他,抬起还满是泪痕的脸,看着莫尔,微微勾了勾嘴唇,笑得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 莫尔看着他瘦削的脸和近乎半透明的黑眸,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轻拍拍艾维斯的肩膀,又转身去收拾房间。 艾维斯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捂住胸口的伤,靠在躺椅上仰头。 莫尔收拾完毕,回头看艾维斯已经睡着了。胸口的血液已经凝结,在衣服上板结着。 他叹口气,将艾维斯拦腰抱起。出乎意料地,艾维斯的身体异常地轻,简直就像个女孩子。 莫尔不禁暗暗地想,亚希波尔有多重? 然后忽然发现,自己跟亚希波尔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这样抱过他。一直都是他在抱自己。 莫尔撇撇嘴,迈步出门。 艾维斯的房间里,正中放着一口巨大的黝黑棺材,与客房的棺材完全不一样。通体黝黑,无任何装饰,只在六边形心脏部位刻着缠花的金色字体:伊西铎。 莫尔将艾维斯放在躺椅上,将棺盖打开,又把艾维斯小心地放进去。他犹豫一下,想着要不要为他脱下衣服,又觉得还是不要了,便盖上棺盖离开。 莫尔从楼上走下来,俨然一副管家的气势,将众血族一一安排进客房,住不下的便只好窝在客厅和读书室以及休息室沙发上。 以前一直觉得艾维斯的房子很大,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很大。住满人之后,莫尔觉得这房子似乎亲切了一点。 他想就躺在客厅沙发上休息,却被一众较低等的血族强烈抗议,声称如果他躺在客厅沙发上就全体躺地毯,终于将莫尔请到了读书室。 莫尔无奈地躺在读书室沙发上,看着身边地毯地上躺着的两个青年。那两个青年也是外面实在挤不下了,又困得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头,便被莫尔邀请陪着自己睡读书室。 两名青年现在都已经睡着,二人头靠着头,似乎很是亲密。 莫尔却睡不着了。 昨日太漫长了,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 从白天去看亚希波尔,到晚上自己被打晕,亚希波尔越狱,再到后来出门捕猎,杀了第一个无辜人类。之后到了战场,居然又遇到了亚希波尔。直到刚才,乱纷纷的形势才安定下来。 只是血族损失实在惨重。梵卓家族虽然人不多,但也有近百人,且都是智谋型的精英。没了他们,血族密党的戒律不知该由谁来维护。 莫尔的脑子转着转着又想到亚希波尔。 好不容易越狱,他居然还在伦敦游荡,不知有何目的。 被自己打伤成这样,他居然还舍命出来救自己。 真是傻。 可是要不是他,自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自己总有一天要亲手杀了这个傻瓜。 伊西铎。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艾维斯那样温柔而内敛的人深爱至此。 莫尔睡着的时候,脑子里还萦绕着亚希波尔在嘈杂战场上说过的话。他在梦里带着厌恶听着那句话,却怎样都躲不开。 “亲爱的,我想你。” 夜晚似乎迟钝了不少,将伦敦缓缓用黑暗盖起来,又温柔地抹去橘红的晚霞。星星开始在天空眨眼,月亮升上来,冷冷地看着灯红酒绿的都市。 莫尔醒过来,揉揉眼睛看向周围,只见那两个青年都已经不见。他走出读书室的门,艾维斯正穿着整齐地站在客厅大门口,笑意吟吟地将几个血族送走。 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艾维斯向莫尔微笑着走过来,莫尔却不由得后退一步。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