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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都没问就拉开了一点窗帘打开了窗。 “……你干吗?”感觉到外面树叶被风刮过声音的齐程忍不住开口。 “透气,就几分钟,我快憋死了。”迟稚涵在窗口声音闷闷的。 齐程在床上翻了个身,不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在这个空间里,谁都没有再发出声音。 她回来了。 迟稚涵看着窗外树影婆娑的景色,心情平静。 她用了回来这个词,用完了之后,发现自己并不排斥。 她应该,也是有病的,对于齐程这样依赖她的情感完全不排斥,他们是同伴,和男女关系无关,只是因为大部分时候,他们都能很准确的理解对方的情绪。 莫名其妙的默契,应该是因为心里面的缺口太相似。 “晚上喝粥,你现在状况不好,腌萝卜不能吃了。”重新关好窗,暖气回到了人能承受的温度,迟稚涵像之前每一天做私厨的时候那样,问的自然而然。 床头又被敲响了,也像过去那样。 迟稚涵低头轻笑。 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他需要休息,退回安全的距离,可以休息的更好。 只是他的声音,其实挺好听的。 尤其是委屈的时候,沙沙哑哑的尾音居然奶声奶气。 *** 齐程这一次,好的没有之前那么快,在床上又休息了半个多月。 他很少再开口说话。 赵医生看着他的心理报告却激动的眼眶含泪。 齐宁接近临盆,在赵医生拍着胸脯保证下,和齐鹏还有老公一起去了美国待产。 那幢小洋房在未来的三个月内,真正意义上的只有她和齐程两个人了。 “他上次发病情绪非常不稳定,摘下了之前的监控仪。”齐宁走之前很不放心的第一万次叮嘱,“你一定要定时看看他,我怕他出事。” 迟稚涵笑着答应了。 齐宁其实,也不算坏人,这个弟弟,她简直是当成儿子在cao心的。 出事那天,是齐程能下地走路的第四天,迟稚涵终于煮了暖锅,不太方便放到小窗口递进去,所以敲了敲门看齐程没反应就直接按了密码锁。 “暖锅太大了,我直接端进来了啊。”在门口先等了一下,才开门进去。 出乎意料的,床上没人。 迟稚涵端着大暖锅不方便看路,又担心不小心和齐程打了照面会吓着他,战战兢兢的走了两步,提高音量喊了一句:“你在厕所么?我放好暖锅就出去。” 没有回应。 走到吧台,放好暖锅还没看到齐程的人影,迟稚涵终于有些慌了,往床那边走了两步,脚上似乎绊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然后脚踝被冰凉的手抓住。 昏黄黑暗的地方被这样突然袭击了一下,迟稚涵几乎吓哭,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发现床下面的台阶上,躺了一个人。 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棉质的家居裤,赤着脚。 脸色苍白,泛着病态的红色,嘴唇微张,眉头紧紧皱起。 “齐程?”这是迟稚涵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她太意外了,不是因为齐程此刻看起来气若游丝,而是因为这个长相。 长成这样的男人,居然抑郁?!社恐?! 卧槽那她还活不活?!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也是转折点 两个人相互治疗的日子终于开始了。。。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抓住迟稚涵的脚踝, 几乎用了齐程的全部力气。 他很痛, 毫无征兆的胸骨下就突然刀割一样的痛,一开始他以为是幻觉, 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结果越来越痛,到最后甚至开始作呕。 这似乎和他的心理问题无关,完完全全就是身体上的问题。 松了口气想要打电话求救, 却脚下一软就摔了下去, 摔下去之前, 他还看了一眼时间,确定几分钟后迟稚涵就会送晚饭过来, 就放任自己躺在那里, 直到看到那双毛茸茸的拖鞋为止。 她看到他的样子似乎很吃惊,可惜他已经没有力气遮住脸,只能动了动握着她脚踝的手。 腹部的真实疼痛和握住她脚踝后,手心传来的灼烧幻觉, 已经让他整个人痛到痉挛,但他仍然很努力的抓着迟稚涵的脚踝, 冷汗淋漓中,晕晕乎乎的惊讶自己现在的求生意识。 他怎么……突然怕死了。 *** “我不走,你先放开我。”低头看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迟稚涵脑子里迅速的闪过了赵医生说的三大禁忌。 “我真的不走。”把语气放缓,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 太……陌生了。 他似乎很痛,紧闭着眼睛, 眼睫毛颤动,咬着嘴唇偶尔痉挛的样子居然能诱惑的她吞了吞口水。 真是见鬼了…… “你哪里痛?我先打电话给赵医生。”迟稚涵抛下脑子里因为齐程过分妖艳的美色产生的不合时宜的兽性,拿出手机开始找人求助。 “不用。”齐程弯着腰缩了一下,熬过了一波痛,“不是心理上的,帮我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太……陌生了。 迟稚涵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时候脑子里仍然是这几个大字跑马灯一样的转。 他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病弱的关在阴影里的男人。 让她帮忙的样子,明明,很强势。 “快捷键五。”咬着牙叮嘱看起来有些迟钝的迟稚涵。 他吓着她了么? “哦!”迟稚涵如梦初醒,迅速的拨了电话。 她今天真的见鬼了…… *** 直到这一刻,迟稚涵才真的领教了这幢小洋房设施的完备,她打完电话五分钟后,齐程的房间就迅速的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占领了,再加上十几分钟后陆续推进来的仪器,迟稚涵相信,现在这个房间除了不是无菌外,已经完全具备了急症室的功能。 她一直没走,站在齐程视线看的到的地方。 为首的医生进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还冲她点了点头。 于是莫名的,她就有了齐程监护人的自觉,甚至在医生要给齐程扎针挂水的时候,下意识的遮住了齐程看向自己手背的视线。 齐程微微愣了一下。 迟稚涵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从来没有人做过。 小时候生病挂水,他爸爸要求他必须看着针头,因为男子汉大丈夫,要有胆量。 哪怕他真的很讨厌针头进入身体的那一瞬间的视觉效果,那么多年来也早就养成了必须要看这一幕的习惯。 他生病太久了,手上几乎都是针眼,好了一阵子,就会继续扎满。 抬起眼,第一次在正常的光线下对上迟稚涵的眼睛,瞳孔不安的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