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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样强悍的心理素质,能扛得住吕布那杀气腾腾的目光的侍女,恐怕还没出生在这世上,当下就抖得盛药的匙也随着颤颤巍巍,一勺里洒了将近大半。燕清着实看不过眼了,索性自己接过一饮而尽,努力忽视满嘴苦味,假做虚弱地咳嗽一声,无奈地开始送客:“清颇感疲惫,怕是无法招待主公了,还请恕罪。” 谁知吕布只“哦”了一声,根本没听出他赶客的话外音般道:“布怎会因此怪罪先生?快歇息吧。” 燕清探究地瞥了他一眼,凭他的本事,竟然也没能看出,吕布究竟是装没听出来,还是真没听出来。 吕布执意赖着,一时半会不肯挪窝,燕清暗叹一声,只好演戏演到底,欲闭目装睡。 然而就在这时,他猛然间想起了那张极有可能是废牌的“乐不思蜀”。 本着就当试试效用的随意心理,他以指尖在那光滑发烫的牌身上轻轻一弹,压低了声音飞快念出“乐不思蜀”这四个字,就往毫无防备的吕布身上丢去了。 第33章 出使兖州 且说吕布毫无防备地吃了个“乐不思蜀”,当场就声也不吭地俯下身来,不由分说地将俯卧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燕清往里挪了挪,又顺势往塌上合衣一躺,恰好紧挨着燕清身侧。 不等被这堪称立竿见影的效果小小惊到的燕清反应过来,他已舒舒服服地将双眼一闭,一手规矩地搭在胸前,另一手垂落床沿,实在搁不下的长腿就斜斜地往燕清那侧一放,呼吸眨眼间就变得绵长和缓起来,竟是酣然入睡了。 燕清:“……” 这一串行动被他执行起来当真是一气呵成,沉入睡梦的速度更是见鬼的快,跟上回抵足而眠时要折腾小半宿才睡着的情况比起来,无疑是不正常的,那就是“乐不思蜀”这张牌在发挥作用了。 这么说来,这张牌用在人身上的效果,就是让他立即寻个地方睡觉? 单从吕布的表现来看,的确是这样没错,燕清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妥。 为了验证这牌的效果,他耐心十足地盯着吕布睡得正熟的大脸,结果这一等,就是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待香燃尽,吕布果然准时醒转,一个机警地鲤鱼打挺,翻坐在床上,张嘴打了个哈欠,又挠了挠头。 对自己稀里糊涂地就犯起了困、厚颜无耻地霸占了重伤病号大半张床,舒舒服服地睡了趟午觉的诡异经历,他竟心大到没感到半分不妥,只当是心血来潮,连问都不带问半句的,而是心满意足地拍拍屁股,潇洒走了。 燕清啼笑皆非地目送他离去,在证明这并非废牌,而是有着奇效后,他心情也好多了,倒没打算跟他计较被占了大半张床的事。 只是他虽有心再找别人试试这牌的功效,新刷出来的却不是“乐不思蜀”,而是张再普通不过的“闪”。偏偏他这时也无法起床来找机会用掉这几张旧的,再等新的随机过来,只有先按捺住期待与激动,等受损的皮rou重新长合。 因心里存了期盼,这日子就越显得漫长难熬起来,等燕清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真正伤愈,恢复了久违的行动自如,既找到机会在贾诩和张辽、高顺几人身上验证一番“乐不思蜀”的效果,也终于可作为亲善使者踏上前往曹营的路途时,竟已是秋初。 也是这次之后,燕清确定了吕布就是一朵当之无愧的奇葩。 同是中了“乐不思蜀”的状态,被坑的诸位亲友的反应竟然各异:首先徐庶是一脸严肃地丢下手头的公文直奔书房,情不自禁地在里头泡了一炷香的功夫才醒悟过来,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忙向看得目瞪口呆的其他同僚致歉;高顺则是闷头出门,脸色阴沉地拎着大刀进了兵营,把不明情况的魏续揪出来,酣畅淋漓地一顿暴揍,直打得他哭爹喊娘;张辽是脸红红地挪到燕清身边的位置,却古古怪怪地什么也不做。 贾诩的反应则算得上最让燕清意外的了——任谁都没想到,极注重养生、姿容仪态的军师贾文和,在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得出堂而皇之地推开公务,走进内厅躺上临时休憩用的软塌,又唤来四五个美貌婢女,舒舒服服地享受起了美人的按摩的狂事来。 就算在事后面对众人暧昧的笑容时一再矢口否认,将这一刻的失常怪罪到忽被鬼迷了心窍的头上,贾诩这回依然暴露了他的道貌岸然,假正经的龌龊本质。 但食色性也,汉武帝尚能理直气壮地说出“可三日不食,不可一日无妇人”,都是有正常需求的大老爷们,燕清吃惊归吃惊,还是很能理解,就算是再爱端着架子装逼的男人,内心深处偶尔还是想去一趟大保健的。 唯有吕布的举动最叫燕清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先大喇喇地躺他床上不说,还丧心病狂地抢了伤患的被子自顾自地睡大觉,睡完就若无其事地走人。 燕清最后得出结论,关于“乐不思蜀”这张牌,持续时间是显而易见地是一炷香,效果则大约能让对方不由自主地去做当时最渴望做的事情…… 然而再一想到张辽和吕布,燕清又不甚肯定这个猜测了。 或许张辽的情况,是刚好赶上了四分之一的失效概率? 不过燕清也无暇太纠结这些小事,等伤情稳定,不再有感染之虞了,就火速将心神投入到繁多事务中。 万幸,这些倾尽心血的付出,所换来的回报也同样丰厚。 吕布率兵到来前于各路诸侯的争夺战被打成筛子,萧条不堪的豫州也在燕清与贾诩为首的一批文官的用心治理下,宛若脱胎换骨,焕发出勃勃生机。 而给它带来最显著变化的根本原因,自然是燕清坚持大规模施行的屯田法,它已发展得有模有样。 贾诩起初还反对过这提议,依他所见,先安抚当地世家豪强,广纳贤才方是重中之重,毕竟吕布军中现粮草富余,兵强马壮,又暂无强敌敢侵,并无充实粮食产量的紧迫性。 可燕清却在这问题上,表现出了绝对的权威与不逊于吕布的固执。若他不知未来的大局走势,也多半会认同贾诩的看法,可在明知袁术将于不久的将来败走汝南、旱灾蝗灾亦会接踵而来的时候,燕清深知“寓兵于农”的重要性,当然将积蓄更强大的兵粮续航能力,和建立避免社会矛盾的保障视作必解的燃眉之急。 他并没有偷懒地将史上的曹cao于四年后开始在许县一带启用的屯田法全盘照搬过来,毕竟历史已经见证了那存在着极大的弊端,对军民欠缺保护,制度的施行也缺少有效监督,剥削量亦是日益严重,还易被豪阀觊觎干涉,后期已是名存实亡。 倒不是说曹cao手下的谋士就无能了,而是时间太过仓促,在短期内做到安置流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