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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半天,下午再来看小孩。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孩现已经能坐起来了。每回,余从云来看他,都能见他就坐着望着自己。 小孩的脸已经消肿,露出原来俊俏的五官。原先担心留下的疤痕一个也没留,饱满的额头,挺翘的鼻子,能让姑娘们都瞧红了脸。 当归见了俏皮道:“长得挺俊的,捡来暖床也不亏。” 余从云见小孩恢复地很好,心里高兴,没把话放在心上。他把小孩身上衣物揭开,开始给他上药。那几处挖去腐rou的伤口尤其厉害,余从云已尽量放轻手上动作,仍能见小孩痛得肌rou颤抖。如此疼痛之下,小孩依旧一声不吭配合,实在忍不住,才张开眼来看着余从云,然后又把眼睛闭上。 余从云见小孩如此懂事坚强,心酸不已。 小孩虽然恢复得很好,身体还是和当初一样,骨瘦如柴。 余从云摸着手底下清晰突出来的骨架,问他:“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小孩看了他一眼,缓缓摇了摇头。 “必须要说一样。” 小孩依旧摇头。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小孩微笑得看着余从云。 “你不说,我就还给你带粥。” 小孩点点头。 余从云摸摸小孩剃光头发的脑袋,心疼道:“说笑的,明日我给你带好吃的。” 翌日午后,余从云果然给小孩带了好吃的。他揭开食盒,煞有其事地端出一碗鸡汤。“这是我特意熬了一晚的鸡汤。汤里的油腥都给去了,还加了香菇、红枣、枸杞。你尝尝看?” 碗里鸡汤,澄黄如琥珀,澄澈见底,不含一点杂质。 小孩低头含住勺子,只觉鲜美无比,不一会儿就喝下一小碗。 余从云又从食盒里拿出一个小碟子,一块块翠绿色小方上,沾满白芝麻,又甜又香。 “好香啊!”当归嗅着鼻子出现,见这一碟子点心,惊喜道,”这不是红酥轩的千层饼吗?” “我今早买的。小孩病了许多日,嘴里没味,特意给他带的。” “不行!” “什么不行?”余从云被当归忽然转变的语气惊到。 “他还在病中,不能吃这甜腻点心。” “不能吃吗?” “不能?” “真不能?”余从云讨好地语气,倒像他才是个病人。 “不行!”当归一把把碟子抢走,“你多给他喝点补品鸡汤之类,养好身子就能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了。”说着,人已经跑到后屋去了。 余从云无奈地看着小孩。 小孩莞尔一笑,拍拍余从云的手表示安慰。 第4章 04 回我们的家 小孩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接下来只须按时服药上药便可无碍。 余从云想着老大夫都不收他们银钱,不要意思再呆在医馆麻烦他们,打算今日便接小孩回家。 “你们不继续呆在这吗?”当归一脸舍不得。 “不了,这几日有劳秦大夫和当归先生了。” 当归第一次被人称作先生,脸上无不得意,更不愿余从云他们离开了。 “哼,先生。他能称作先生?笑掉我大牙。” 当归嚅嗫道:“您本来就没几颗大牙。” “你说什么!” 当归一怂,脚跟后移:“我……我去药庐看看药煎好了没。”说完,拔腿就跑。 “秦大夫,这些日子太感谢您了。请受我一拜。”站在余从云旁边的小孩跟着也要跪下。 秦大夫拦住他们:“不是说了,我救小孩干你什么事?你也不用跪。就你那身板,再跪伤口裂开,老头我真要被你给累死了。” 小孩连忙把半曲的双膝站直。 “这些日子的诊金药钱,待我……” 秦大夫不耐烦打断他的话:“我不是说过了,就收你药材本钱,前几日不是已结清了?” “可是……” 秦大夫脾气一上来,就要赶他们走,眼睛一瞪,胡子一吹:“可是什么?听不懂人话啊!走走走!省得碍我老头的眼。” 余从云和小孩被秦大夫推出门外,不得以便在门外对他深深鞠了个躬,拉着小孩的手,回家了。 “舍不得他们回去就直说呗,让他们多回来看看不就得了?” “闭上你的臭嘴。”老大夫顺手抄起一个药包扔过去。 当归赶紧拉上门帷,躲回去继续煎药了。 余从云拉着小孩的手一路走,穿过几条大街,走进三尺巷,快到尽头,停下来,站在一户人家面前。 余从云用钥匙打开院门,拉着小孩进去,说道:“以后,这里便是我们的家了。” 小孩怔怔看着余从云,然后移开视线看向自己的新家。 小院的左首是用篱笆围起的鸡舍,一只色彩斑斓的大公鸡正领着三只母鸡一步一走,母鸡后面又跟着两只小鸡,小鸡刚生才来,只孩童拳头那般大,走起路来左晃右晃,可爱得紧。右首摆着两只大水缸,用木盖头盖着,水缸的旁边是一丛花树,雪一般的花朵中央是奶黄色的花蕊,和那小鸡仔的毛色一模一样。这花,小孩从未见过,只觉和他以前看过的花朵全然不同,但细看又觉得和普通花朵没甚区别。 余从云又拉着小孩往屋里走,里面的摆设简单,只几张桌椅板凳,西面是灶屋,面摊的所有用具都在里面,连那天用来推小孩去医馆的推车也在其中;东面便是余从云的房间,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口大木箱,其他就是一些板凳杂物之类。 余从云事先已经把家里都整理一遍,可是东西实在太少,最后只是拿块布所头到尾擦了一遍。 “你累了吧?躺床上休息下。” 小孩被余从云半强制地塞进床里,裹上被子。 “我去烧热水,给你洗个热水澡,去去霉气。你躺在这里不要乱动。” 小孩眨眨眼睛,算是应了。 余从云走后,屋子里空空荡荡,只呼呼的风声在窗外刮来刮去。小孩捏紧被子,脑袋转了转,头上的帽子就移了位。他把头上的帽子取下来,这是余从云给他买的,灰青色,样式简单,做工也粗糙。小孩把它塞进怀里,当做珍宝一样抱着。他一人无聊,开始打量起屋内摆设,和第一眼见到一样,只几件简陋家具,其他什么也没有,和他以前的房间相去甚远。他左看看又看看,忽然在门框旁边见到一条条横杠。那些横杠应是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