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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换的。” “因为你一换,它就再也不属于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还蛮喜欢林家父母的,他们虽然不喜欢林毓,但是从来没有在物质上亏待过她。 夏珊珊失去了一切,总有人还记得她,还爱着她。 第91章 我好想你们 “你真的想要找林毓吗?”夏珊珊瞥了周奇奇,嗓音比平时更沙哑了几分。 周奇奇点头如倒豆。 她的脖颈白白的, 像一只丰美的小鸽子, 很是可爱。 夏珊珊有点看呆了, 见那人没发现她的异常, 方才悻悻撇过脑袋。 “我……我不比林毓差……”风吹过夏珊珊的鬓发,她颇为委屈地说。 “我知道。”周奇奇回答, 如果夏珊珊不够好, 林家父母也不会这么多年忘不了她。 “我也不比宋觉止、荀清差。”夏珊珊继续愤愤地说。 “怎么提到他们了?”周奇奇扯了下嘴巴, “你下一个,不该和严沁比么?” 妹子,你重点好像错了。周奇奇颇为无语地想。 夏珊珊鼻子哼了一下, 双手抱膝抱得更紧了。 怎么又缩成一只鹌鹑了,周奇奇皱眉,她是不是该开导一下这妹子, “林父林母很想你, 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挂念着你。” “当年, 他们回来找过你。” “结果……你爸爸好像是坐牢了, 你们也搬家了。” 夏珊珊眼神一深, “他该死!” 她字字吐出, 恨到了骨子里。 “你……你没事吧?”周奇奇发觉病床在抖, 不,是夏珊珊整个人着魔一般颤抖起来。 夏珊珊使劲摇头,却一点不像没事, 整个人如同筛子一般,瘦弱的肩膀越发无助。 周奇奇无法坐视不理,尤其是夏珊珊长了一张与小班长一模一样的脸。 她走过去,两臂张开,温柔地拥抱剧烈抖动的人。 “珊珊,别怕。” “珊珊,别怕。” “珊珊……别怕……” 她轻声呢喃,怀中人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小。 随后周奇奇听到了一阵压抑绝望的嘶吼,如幼狼失去了至亲一般的惨绝。 “他是个畜生,奇奇,他是个畜生!”一脸素雅清丽的脸抬起,布满了泪痕。 四野黯然,夏珊珊的眼睛是亮得,完完全全,倒映了周奇奇清浅的影子。 夏珊珊七岁那一年,夏农民把四娣租出去了。然而这一次,四娣却没有二娣的幸运。 租她的人并没有把她当作求子的锦鲤,而是赚钱的工具。 小小的四娣被送到沿海某地,专供那些有着变态兴趣的人享乐。 警察把她送回来时,小孩子被装进了简单的棺材里。 随行的女警哭得泣不成声,她说,小四娣被解救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她最后吊着一口气,一直念叨着要回家,想jiejie。 本来孩子不会送回来的,大家伙凑钱,硬是想让她最后再看故土一眼。 大娣和夏珊珊抱头痛哭,夏母却指着小尸体不停骂晦气。 夏农民被带走了,临走前直嚷嚷让夏母投靠亲戚,好好照顾家里三个儿子。 夏母叫大儿子把四娣的尸体偷偷拿到后山扔了,夏珊珊抢了过来,和大娣一起把meimei埋到了平日里小姑娘最喜欢的山楂树下。 夏农民不在了,全家失去了唯一劳动力。大儿子二儿子从小惯着了,一点不会干农活。小儿子太小,一岁多了还在喝奶。 夏母不得不使唤两个丫头干,丫头起早贪黑干,再怎么也填不饱家里几张白吃的嘴。 一家人实在活不下去了,夏母收拾了家里值钱的东西,举家搬到隔壁省的亲戚处,想巴望着讨口饭吃。 亲戚家倒是出乎意料地富裕,在当地农村算得上大户,竟也愿意收留夏家。 不过条件倒是有一个。 那一家生了一个天生三体综合征的傻儿子,眼距特别宽,完全没有自理能力。 那家希望大娣能嫁过去,一辈子照顾这个连弱智都不如的傻子。 当时大娣才十三岁,夏家为了逼迫大娣嫁人,连夜把她绑到了亲戚家。 第二天早上,也不知是谁,从村口传到村尾,说夏家大娣,已经不干净了。 夏珊珊听到了,发了疯扑向那些光长了一张嘴,只知道嚼人口舌的长舌妇。 别看她小,她心里门清,这些女人不过是嫉妒出落得越发水灵的大娣。 长舌妇们手脚没她灵魂,却远比她有力。 维护大娣尊严的下场,是她的左耳被扇得差点失聪。 大娣出嫁的那天,风特别的大,田间麦杆被吹得东倒西歪。 夏珊珊记起了林母在她床头讲的故事,传奇里,但凡这种天,总会有任真的豪侠来救落难的少女。 可是没有,谁也没有来。 亲戚家摆了三十桌流水宴,人人都夸大娣嫁得好,说夏家从此在这里便站稳了脚跟。 夏珊珊偷偷溜到大娣房间里,大娣穿了身漂亮的喜服,头上盖了红盖头。 流苏一坠一坠,恍如明亮的生命在这死气沉沉的祖屋里挣扎。 “三娣?”大娣似有感应,叫了一声。 “哎。”夏珊珊偷偷坐到大娣身边。 好一阵子,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听着屋外的觥筹交错。 “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大娣突然说。 夏珊珊:“……” “我以前怎么问,你都说下次给我说。”盖头湿哒哒的,大娣的声音却是甜甜的,她笑着说,“可是,我怕等不到下次了。” 夏珊珊歪着头想了想,“大娣,你听过薯条吗?” “那是什么?”大娣好奇地问。 “把土豆切成条,然后用油炸,蘸着番茄酱吃。”夏珊珊贪婪地在脑海里构想那幅图画,“你知道番茄酱吗?城里人用番茄熬成的酱,又香又甜……” “好想吃……”大娣馋得慌。 “还有啊,香辣鸡腿、可乐鸡翅、红烧猪蹄……” “大娣,你听过可乐吗?可好喝了,可爸爸说,小孩子不能多喝,会长蛀牙。” “……” 夏珊珊像打开了话匣子,不停地说啊说,说啊说,从好吃的说到好玩的,从一眼望不到头的高楼大厦说到能买到漂亮裙子的百货商场。 大娣静静地听着,静静地,当一个忠心的听众。 这两年多来,夏珊珊从未谈起过城市,也从未谈起过二娣。 她那样沉默,沉默地起早贪黑,沉默地犁地,沉默地做着家务…… 仿若成年人一般,让人揪心的沉默。 说着说着,说着说着,大娣突然伸手,揩了揩夏珊珊止不住的眼泪。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想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