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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一步,大家玩得开心点。” “也对噢,不要让人家久等。”不知道为什么,露易丝对守仁有一种本能的敬畏和好感。 “露易丝,阿邦要来接我们,你跟我走吧。”安娜建议。 “不了,我还跟艾伦走吧,明天还要赶飞机。” “厚,还真是重色轻友。” 露露总结:“是贤慧啦。” 众人哄笑。 “这帮家伙真讨厌。”露易丝边跟着皓燃走出酒吧,边皱着翘鼻娇嗔。 守仁斜倚地车门上抽着烟,老远就看见露易丝挽着皓燃向他的方向走过来,于是熄了烟蒂严阵以待。 皓燃今天壮着酒胆有恃无恐,很有点恶作剧的意思,他甚至故意想得到姜守仁不寻常的反应,想要狠狠戳伤他,或是看他为自己痛苦。 为什么要做这么变态的事,他自己也讲不清楚。 最近这一个月的相处,让皓燃有点脚下失衡,随时站上风口浪尖的错觉,让他有些惶恐,像是在危险边缘游戏,随时不慎就有跌落的可能,更不知最终的落脚点在哪里。 上车后,皓燃和露易丝坐后座,原想讲些开心话题调节气氛的露易丝,大约也接收到车内两个男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沉默气场,不由地把话硬生生吞了回去,只是温柔地靠着皓燃的肩,听着车内播放着的美国乡村音乐。 先将美人送回中环住所,然后就调头准备送皓燃回家。 开到一半,皓燃突然说:“停车。” 守仁踩住刹车,皓燃干脆地推开后车门,转到前面的副驾驶座,再重重拉上前车门,动作流利得根本不像一个喝醉了的人。 “去酒店。”皓燃扭头对司机讲,“今天不回家,去鸿申。” 守仁也不多问,重新踩油门上路,手边下意识地想找烟。 皓燃却提前说:“最近你越抽越多,对身体不好。” “你不喜欢,我就不抽。”守仁收回手,目不斜视地继续专注开车。 “你不问我为什么叫你出来?”他声调很低,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觉得理由合理,又何必在意我的想法。” “要是我说我很在意呢?” “我的想法其实也未必正确。” 看守仁同他打太极,皓燃面上带笑,却有些冷:“露易丝……很好,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她。” “她值得任何好男人善待。” “如果我——”皓燃皱了下眉,有些不快,“有女友,滥交,结婚,你都不介意?” “你不会滥交。” 对于巧妙断章取义又口风强硬的姜守仁,皓燃倒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只好将千头万绪压下来,继续沉默地生起闷气来。 守仁见他不语,又有些心疼起来,放柔声音问:“为什么喝那么多?” “我看是还不够醉。” “你今天在跟谁赌气。” “你。” 守仁没想到他喝过酒这么任性,矛头无故直指自己,也让他很无奈,但方才在停车场的沮丧已渐渐被另一种温情的期待取代。大半夜过来看你跟女友寻欢,你却跟我赌气。守仁叹息。 “我哪里又得罪了陈家少爷。” 皓燃将目光投入车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手掌托着腮,留给守仁一个俊美的侧脸:“你只是,不该对我这么好。” “我没有错。可能我已经习惯对你好,就像你已经习惯折磨我一样。” 皓燃猛地回头看住守仁,像是不相信这句话由他口中说出来。 “停车!”他又下了跟刚才相同的指令,但是下了车之后,却独自抄近路在小巷步行起来。 守仁将前额抵在方向盘上几秒钟,做了几次深呼吸后蓦地抬头,推开车门追出去。 一直不知道正面交锋有这样天雷勾地火的效应,两人从未真心相拥,眼神和肢体时不时背叛,不间断的精神摩擦和时淡时浓的原味吸引,那源源不绝的试探,或含蓄或粗鲁,裹着各式情调,偶尔还可获得若干无法细述的暧昧,让人沉醉。 那日抚摸他发丝的手心余温未散,长州二仅的记忆日日扭曲着意志,触礁后,慌不择路的避让。近得可以汲取到呼吸,却再不敢更放肆,一切的一切…… 皓燃听到有人追上来,于是放慢脚步,接着,肩头被一只大手按住,力道没有很重,却坚定。 那人的右手掌心停了一会儿,便沿着皓燃的肩膀慢慢下行,小心地扶上他的腰,然后一用力,后背与自己的胸膛紧紧贴牢了。 空气被挤压殆尽,身后的体温渗透衣料传过来,熨热了皓燃的后颈和背脊,脖子和肩被另一只手臂轻轻搂住,那温柔得令人心碎的姿势,令皓燃整个人僵掉了。 时光仿佛凝住,两人就这样街头后巷里吹着凉风,体验来源于彼此的稀薄温度。 等皓燃想起来转身,对方的气息扑面而来,直把他逼到墙角,当双唇深深抵触,舌尖轻擦而过,就像引爆了一枚定时炸药,顿时,尘硝四起白雾茫茫,四周围的景象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只余重叠的剪影,和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是男人对男人的吻,没有柔香甜腻的口红味,粗糙的质感让人没办法错认,却能有力地掀起情欲的狂澜。 皓燃本以为长州一夜可以被牢牢尘封,他花了很长时间才释怀,但就在他认为自己已彻底摆脱束缚,做赢家的时候,这段缥缈的纠葛又开始蔓延。 如果不是今晚酒精的诱导,他不会连这点定力都没有,更不会轻易接受来自于一个男人的热度,甚至连对方被刺痛的眼神都抵御不了。 与皓燃在暗夜中的对视,可以让守仁忘掉自己是谁,从第一眼的沉沦,到第二眼的一路走到黑,似乎再没有机会解脱。 有时觉得自己很贱,自作多情地扰乱一名大好男子的生活,他是几乎十全十美的有为青年,有社交圈有美丽女友有成功事业,根本就不需要他别有目的的介入。 可陈皓燃就这样扎进心窝,又一次次给自己机会接近,为他做的让步和坚持,近乎无原则的示好,还有那越来越强烈的互动,都让他陷入难以收拾的困局。 现在,他们像真正的恋人那样亲昵交融,宽厚的身躯,根本不受抵制,这样的情感莫名的惊骇与狂躁。 嘴唇是姜守仁身上最柔软的部分,接吻时,未知的情愫辗转求索,掀起要重温激情的热望,守仁像疯了似的需要他,缠绵得让皓燃失去了推开他的能力。恍恍惚惚起起落落,火势无端旺盛,掌心探入衣摆,指间已缓缓解开皮带,伸进底裤…… 皓燃低喘一声,反射性地挣开了对方的怀抱,两人都如醍醐灌顶。 皓燃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他为自己的被动感到难堪,以往与守仁亲热的画面就这样不合时宜地在脑内重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