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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只要做了,总要面对该有的结果。”文谨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表情。 “……是我错了,以后好好补偿你,” “嘴上认错,心里从来没觉得错过。”文谨淡淡道,“我没说错吧,云少康。” “我……”云少康的眼神情深似海,“我真的喜欢你,恨不得……” 文谨截道:“我不喜欢你。 “你昨天后面不是也挺情愿的……” “是你逼的。” 文谨走了出去,拍上了门。 我不喜欢你。云少康坐在桌子前,他终于听到拒绝的话了,拒绝得这么干净利落,果然是文谨说话的风格。 他一路追随,舍命相救,换来的仅仅是句我不喜欢你。 第二天,一起上路的依旧是文谨,云少康,夏早和李松明四个人。 文谨很意外,去讨伐某个门派,不是应该带个几十上百人才正常吗。更何况还是同时对战柳焉由和澄观师叔两派人马。 “徐师兄他们早就先去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夏早一边说着,一边还瞟了瞟文谨脖子上还淤紫的吻痕。完了之后又拿眼风刮了刮云少康。 云少康这时候全当不认识夏早,殷勤地把马牵了过来,道:“阿谨请上马。” 说完之后还凑近悄声道:“要是身体不适的话,我叫马车来。”到了琼阳宜川地界,云少康终于不用再做穷人了。 文谨当他不存在,自顾自走向了另一匹马。 路上,云少康跟夏早嘻嘻哈哈地走在前面,文谨跟李松明走在后面。 李松明:“文公子与云兄……” 文谨:“李公子的卦不准。” 李松明:“在下也是……” 文谨:“应该是此生不遇。” 远处的云少康听见了,转过头大叫道: “那可不行!” 一直到住进了琼阳的客栈里,云少康都郁闷。这么多天来,文谨跟李松明说的话,都比跟他说的话多。李松明虽然闷,人却还长得不错。文谨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云少康把文谨拉过来还没问,就被泼了冷水:“那是你,我不会喜欢男人。” “那你喜欢女人?”云少康忽然紧张起来,文谨还了俗之后,凭他的模样娶个老婆完全没问题,说不定还有人愿意倒贴呢。 文谨不想回答他。 “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难道你喜欢的不是人?” 文谨走掉了,边走边拍自己的袖子,好像已经把云少康当脏东西了。 傍晚,在琼阳已经住了一阵的徐叔陵和卓行来与云少康他们汇合。大家集中在一起,打算商讨一下上栖灵山的策略安排,文谨也主动要求在场。 “这些天我们派人去查探,整座山的守卫跟铁桶一样。根本没办法潜入进去。”徐叔陵看着跟李松明差不多岁数,一身青衣,坐在那自有一股书卷气。 “但是守卫的人栖灵山的弟子比较多,并没有看到谢花楼的人马。”卓行修眉长剑,五官英武非常,很是有凛然之意。他比在座的人都年长,看着将近有四十了。 “难道柳问没来琼阳?”夏早问。 “这不可能,”徐叔陵道,“谢花楼也已经在彻查柳问近些年在江南的一切动作,天枢璇玑阁也参与了。在江南一带,还能护得住也敢护着柳问的,也从中只有得到过好处的栖灵山。” 卓行点头:“栖灵山算是这一带的大派,又没有派弟子常驻荡尘阁,江湖道义上算是在正邪之外。” “那现在怎么办?不能直接打上去吧?”夏早说道。 “没有情报贸然进攻,必然要损失惨重。”李松明冷静道。 “大约澄观和柳问已经得到消息,荡尘阁会来琼阳,因此早就派人驻守严防。”云少康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么一来,想要擒贼先擒王,根本成了不可能的事。 “云公子,有位姑娘来找您。”小二敲响了房门。 姑娘?在座的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知道云少康何时欠下的风流债找上门来了。毕竟云少康除了出身之外,在荡尘阁更有名的是拈花惹草。刚看到文谨的时候,徐叔陵捕捉到云少康看文谨的眼神,心里那是翻江倒海:云少康这是真的完了,不光玩女人,现在连男人也不放过了。 “长什么样儿啊?”夏早没腔没调地问。 “哟,挺漂亮。光说长相,那也得是天仙下凡了。” 除了面色不善的文谨,众人的笑都不正经了。 云少康想了想,道:“几位稍等,这回来的,不是一般的姑娘,在下必须得现在就去看看。” “可能会对我们这次的行动有很大的影响。”云少康又补充道,中途还偷瞄了瞄文谨。 “行了,你去吧,我们还不知道你那德行。”夏早挥挥手。 “阿谨也跟我一起去。”云少康的语气很肯定:“你也认识。” 文谨跟在云少康身后出门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徐叔陵跟夏早的对话。尽管他们把声音压得极低了,但以文谨的耳力还是捕捉到了: 徐叔陵:“咳,早知道,少康现在不会又有新癖好了吧?”徐叔陵的八卦在荡尘阁也是出了名的,夏早别名“早知道”,意思就是有八卦都比别人知道得早。而徐叔陵虽然没有别名,却是阁里最热衷于听夏早讲八卦的人没有之一。 夏早:“那是,以后咱们都得小心了。” 徐叔陵:“小心什么?” 夏早:“菊花不保!” 文谨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了拳,捏得指节都发白了。最后他还是有意踩了云少康一脚:“走快点。” 既然文谨都听到了,云少康就没有理由听不到刚才八卦二人组的对话。他手拢成弧形,悄声道:“放心,我对他们没兴趣,就喜欢你一个……” 还没说完,他又被踩了一脚。 云少康推开房间的门,坐在桌前的女人抬起了头。她很瘦,也没有上妆,一张过分干净到有些苍白,眼角也没有了妩媚的红痕,转眸间流露的只有疲惫和沧桑。虽然光看这张脸还很年轻,但眼睛已经老了。 “多日不见,殷娘,”云少康拱了拱手。 “你是……殷娘?”文谨还记得这个名字,那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她的一笑一颦都是会勾魂的,藏着说不完的缱绻韵事和风|流过往。 可他没想到,那个殷娘卸了妆,虽然五官还是惊人地漂亮,却会显得这么苍白和单薄。 “是,我是殷娘。”女人站了起来,笑容很脆弱。 “你今天怎么……”文谨还是有些不能想象。 “妾身以后都不接客了,也不用再上妆了。”殷娘笑道。 “什么?那浣月居……”这回惊得是云少康。 “交给素云打理了,那本来就不是我的产业,以后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