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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不识好歹,皮痒了是不是?田光,把葛老大他们叫来,就是绑也把这兔崽子给绑到府里!” “……是,是!”田管家虽是管家,实际上管佣人还是老妈子赵妈。赵妈的脾气火爆,嗓门也大,连田管家都要忌惮三分。他应了声,即刻就小跑回府找一干护院的头儿葛诨去。 没多久,一名彪形大汉就带着一群高壮汉子从府里杀了出来,一群人手上拿着枪矛大刀,还有一人拿着一捆老粗的麻绳。就等着赵妈一声令下,好冲上去绑了这人。 只见以赵妈为首的一方气势汹汹,而柳焉由依旧态度坚决地站在对面。双方对峙着,互相都不肯让步。 云少康和黑衣少年,文谨三人站在人群里,见得此幕,云少康与黑衣少年暗暗交换了个眼神,云少康便几步上前道:“俗话说,人以和为贵,柳兄既然杀出千军万马抢到了绣球,田小姐又美若天仙。这等福气乃是我们盼都盼不到的,柳兄又何必拂了人家的好意?” 田管家看这人像是未来姑爷的朋友,又开口给了台阶下,索性也跟着道:“是啊,是啊,老爷和夫人都等候多时了!” 云少康向柳焉由挥了挥手,笑道:“柳兄多保重,我们先回客栈了!” 说罢,云少康就拉着黑衣少年与文谨走了,步速飞快,好像生怕给人追上似的。 “这是……去哪?”文谨跟着走了一段,却发现并不是回客栈的那条路。 “回家!”云少康大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处于期中考试的焦灼中,因此文思比较枯竭……在此给大家道个歉,以后尽量保持隔日更,不会再断这么久了 ☆、第三十二章 “回家?”文谨的眉毛拧成了个“川”字:“你家就在宜川城?” “休说那许多,与我回去便是!难道还怕我卖了你?” “文公子莫怕,云哥恨不得把你扣在身边,藏在怀里,怎么能舍得卖了你?”黑衣少年笑得颇为不正经。 “……你小子又皮痒了吧?”云少康毫不留情地给了黑衣少年一个爆栗。 “云哥你一回来就如此热情,我有点吃不消啊……” 云哥?文谨回想一下刚才从遇到黑衣少年到柳焉由被田家扣住的始末,将事情一件件如珍珠般穿在一条线上后,忽然恍然大悟道:“你、你是……早有预谋!” 云少康很是跋扈地一点头,大意是你反应得真慢。 他早就想甩脱柳焉由,尽管柳焉由武功才学上乘,银子还好像永远花不完,而粘上了他们,就像是一块粘在案板上的五花rou——五花rou不嫌案板脏破,案板却早就对这甩不掉抖不去的rou烦了。 虽然说起来作为案板实在是有点不识抬举,可是云少康何等眼力,说不好这块上好的五花rou哪天就变为一只毒蝎,到了那时,对他们必定是或毒或杀都不留余力。 因此,云少康在进宜川城之前,就修书安排好了诸多事宜。今天的一幕看似偶然,实际乃是人为的必然。参与策划与执行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收留云少康的长老大会一员,宜川夏家。 “我是少康的表弟,夏早,见过文公子。”黑衣少年笑得很是随性自然,跟云少康的笑容有那么几分相像之余,又多了些在云少康那张贱兮兮的笑脸上难见到的洒脱真挚。 文谨与云少康,柳焉由相处一路,很多时候觉得对于这两人来说,笑容仿佛已经是面部皮肤的一部分,如果是面具,这张面具一定已经长在了脸上。如果有朝一日撕掉这面具,露出来的该是一张什么模样的面孔?文谨曾经窥到过云少康面具下的一角,却不知全貌如何?想到此处,他更加对云少康的家和家人好奇起来,紧跟着云少康与夏早的脚步不说,对夏早更是礼数周全,有问必答。 到底文谨有如何周全——其中已让云少康都暗自琢磨,除了他月前伤重卧床时,文谨可是再没比今天更周全的了。莫不是夏家少爷近来修成了能点石成金,妙手回春的奇术?连木头在他面前都有了软和样儿。 走了好远,终于走到城东一家宅子前,朱红的大门高而敞阔,一楼一阁,青砖碧瓦无不古朴中透着端严,只是立在门口,就能嗅到一股世家大族累年积下的厚重味道。 云少康撒泼无赖不讲理的时候俨然就是个地道的市井小民,谁知竟然还是出身自这样的名门望族? 文谨不知为何,忽然觉得眼前与夏早勾肩搭背的云少康与自己有了数座山河之遥。自己自小被父母抛弃,孤苦无依,得师父捡上山才有一口饭吃;而云少康是世家子弟,自出生起便衣食无忧,受人敬仰艳羡,哪怕他为人有无礼兼无理之处,也能够以一句“长辈教导无方”而被原谅。 文谨的目光有些黯淡,迈进朱门大宅的脚步也有些犹豫。 “爹,云哥回来了!”夏早一进门就嚷嚷道。 “你爹看得见,别叫了。” 说话人是个穿褐色衣袍的中年人,一双眼深沉内敛,气度端宁中透着儒雅,面有短须,两鬓却已有些银丝。举手投足颇有一家之主的气魄风度,跟儿子讲话却不大见长者的凝肃,倒很是亲昵,仿佛是对待平辈好友一般。 “日头真大,渴死我了。”夏早招呼一声,三两步就越过老爹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夏叔叔好。”云少康深深一揖,满是崇敬。 夏早的父亲,宜川夏家的家主夏怀山淡淡笑道:“你回来了。” 不是爹,不是父亲,是叔叔。一揖一笑,比照先前不在意地招呼一声,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是,”云少康答得恭谨却直接,“少康还有事在身,明日便要启程,待事了再回来侍奉夏叔叔。” “无妨,我倒希望夏早能如你这般多出去历练。总待在老树下乘凉,终究成不了大器。”夏怀山对着文谨笑了笑,“这位小兄弟是少康的朋友?” “是,”文谨想了想,还是没把与云少康结识的真实情况抖落出来,“晚辈文谨,夏前辈好。” “我叫厨房备了好菜,今日文小兄弟就随少康住在府上吧。” “夏叔叔,”云少康又是一揖,目光却有些深沉,“我这一路从江南行来,颇有些见闻,讲给夏叔叔听可好?” 夏怀山心领神会,道:“好,小凌安排文小兄弟先去客房歇息,少康跟我来吧。” 文谨皱了皱眉,夏怀山对待夏早与云少康的态度举止,亲疏分明,高下立见。 他跟着小凌回了客房,客房的陈设虽不见得奢华,却也很是精美妥帖,陈设布置都显舒适大方。文谨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却怎么也不能入睡。 夏家人很多,光是吃个晚饭就要分好几桌。文谨小心环视了一下,人人举止都自有一番涵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