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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是在夸赞娘娘。你说他那是夸赞吗?红山娘娘是什么人,是保佑我们沈麻县一方安宁的神仙,需要他夸赞吗?呵,真是无知,真是狂妄!” 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个陆三姐,自己一个人能唱三台戏,不重样。听到这里,静姝心中因沈红而生的阴霾一扫而光,脑海里的影像区已被三姐方才的声色并茂全线占领。 “反正现在你知道了,以后就少和他们夫妇来往,省得沾了他的罪孽,影响你和嘉树。”三姐一番“好意”劝告,静姝呆了片刻,傻笑笑,“知道了。原来堂哥是这样子的啊,哎呦真是——他那样说确实不太好。不过,今天看他在庙里拜的时候,倒是很真诚的。” “现在有诚意,晚了!静娴啊,三姐把话说在前头,你可别怪三姐。”她深吸一口气,略作停顿,“我知道你是从静湖来的,你们那里不信红山娘娘,可我们这里信,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娘娘只保佑我们沈麻县。现在你嫁到我们家里来了,将来便也受娘娘保佑,所以你可不能跟淑离似的对娘娘说不敬的话。不光不能说,心里想想都不行。这可是为了你自己好,也是为了嘉树好,更是为了咱们陆家好。” 静姝忙点头,三姐方松一口气,又自言自语,“我们姐妹可被淑离连累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我们嘉树成了亲——说来兴许是娘娘原谅了咱们陆家,才让嘉树转性,同意娶妻——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受什么连累。” 静姝喝了口面汤,突然饶有兴致,想着边吃边继续听,可看看饭菜——她根本没吃几口——却连豆腐渣都已不剩。那会儿也不知是谁说自己一个人吃不完三盘菜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陆三讲故事,下章继续。我姝对陆家人的了解几乎来自陆三姐倾倒式的八卦,尽管我姝对陆三姐的话并非全信,但,以后的以后,陆三姐确实对我姝和我树的关系产生了严重影响。 ☆、八婆陆三(2) “三姐,你方才说‘嘉树转性同意娶妻’,是什么意思?” “这个,说来话长——”陆三欲言又止,静姝眨眨眼睛,装出一副纯粹好奇的天真无邪模样,“慢慢说,三姐。” “好吧”,陆三张望一番,不由得叹气,“你们这里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嘉树也真是——”她站起身,打了个饱嗝,“真是怪性子。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点瓜子再过来。” “哦。” 明明都撑得打嗝了,还要再吃,看她也没正常到哪里去。唉!可怜的“静姝”,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家定亲! 一盏茶的功夫,陆三回来了,带着瓜子。 “瓜子只有自己磕了吃才有味道,下人剥好的瓜子仁,一口吃下去几十个,没意思。”陆三坐定,边磕瓜子边说。夜色渐深,屋里已点灯,烛光下静姝隐约看到陆三的瓜子牙——好大一个缺口。 “三姐,嘉树他——” “他小时候其实挺乖的,越长大越讨人嫌。” “具体说来听听嘛。”静姝手肘杵在桌子上,双手托腮,静静地盯着陆三。 “被淑离和沈河带坏了。”陆三啐掉粘在嘴边的瓜子皮,给自己倒了半杯茶。 “沈河?就是那位长得很好看的沈公子?”静姝想起他脸上的浅浅酒窝,眼前放佛重现他醉人的笑容。然而,静姝不为所动,尤其是隐约听到他说自己的坏话后,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陆三端起茶碗,仰头将茶水倒进嘴中,发出漱口的声音,然后吞掉,惊讶道,“你见过他?” “今天他和我们一起去了红山娘娘庙。”静姝看着陆三完成一系列动作,心里一愣一愣的,一定是遇到了个假的地主家小姐。 “哦”,陆三微皱眉头,若有所思,继而眼波微转,一本正经道,“我跟你说哦,这男人生得比女人好看,也是祸害。沈河今年二十六了,到处拈花惹草,可就拖着不成亲,你说是不是不正经!” “拈花惹草是不正经,可拖着不成亲嘛——还好吧——嘉树不也拖到二十五嘛。” “你不知道,嘉树拖到现在——我跟你讲——嘉树就是受了沈河的影响。跟中邪了似的,死活不娶妻。” “不懂。”静姝摇摇头。 “沈河和嘉树自小一起长大,俩人关系可好了,跟亲兄弟似的。可不知从何时起,沈河开始给嘉树灌毒汤,说什么‘娶老婆就要被老婆管,女人都是麻烦,成亲生不如死’——你听听,这话多么荒唐呀——可嘉树偏偏信他。你说嘉树是不是傻?就是傻。沈河说自己不会娶妻,嘉树就跟着也不娶妻。” “听上去有点儿奇怪”,静姝蹙着眉头,“那嘉树后来怎么就想通了,肯成亲了呢?”回想当日嘉树同胡宝珠去胡家商量亲事的情形,恍如昨日,静姝不自觉地抓了抓额前的刘海儿。 “嘉树跟你jiejie——原本有婚约”,陆三试探着问,“这事你知道吧?” “嗯。”静姝确定地点点头。她当然知道。 “你jiejie死得早”,陆三观察着静姝的神情,“唉,可惜”,哀叹一番,又偷瞄两眼静姝,“你知道嘉树听到你jiejie的死讯是何反应吗?” 静姝想起当时静娴与她说过,便道,“悲痛欲绝,大病一场?” “差不多”,陆三微微颔首,嘴角却挑起诡谲的笑,“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静姝当真有几分好奇。 陆三犹豫,进一步试探,“你比你jiejie小十多岁吧?她死的时候你还很小吧?按说你们应该没什么感情吧?” “还好,jiejie长我十二岁,我对jiejie有些印象,但不多。”静姝说得模棱两可,陆三捏起一粒瓜子,在拇指与食指间轻轻揉搓,沉默了一会儿,略笑笑道,“这样啊,其实也没什么隐情。只是,嘉树当时本来就很伤心,可沈河偏偏嘲讽他,说他还没娶老婆就死老婆。嘉树听了难受得不得了,然后就病倒了。” 从陆三的表情和言语中,静姝察觉到,她并没有说出实情。到底在隐瞒些什么呢?奇怪。 静姝略显失落,抓起一把瓜子,慢慢磕起来,少顷,她突然想到沈红,“三姐,你可知道沈红?” “娘娘庙后院竹林里那个沈红?” 显然,陆三知道。 “嗯。她是什么来历呀?” “这——你若问别的什么人的来历,我可能能说上一二,唯独这个沈红”,陆三罕见地摇了摇头,“我知之甚少。” “有多少便说多少,三姐与我说说,我可喜欢听三姐说话了。”为了情报也是豁出去老脸了,一把年纪还卖萌撒娇说谎话奉承人,拼了…… 陆三很吃这一套,她又笑笑,是那种“算你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