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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丞看着不忍,陆倾冷着脸,粗暴地把瑟缩成一团的陆天择扳开固定到台子上,一边把各种仪器连接到他身上,一边嘲骂:“你看看你现在,什么都没有,谁也不关心,一动脑子就低血糖,你还剩下什么?大名鼎鼎的弥赛亚还不如一只丧家犬!” 陆天择惨白的嘴唇嗡动了几下,似乎是想出言反驳,却虚弱得发不出声音。 景丞心疼得不行,忍不住出声帮他反驳:“他低血糖是因为你的药。” 陆倾斜他一眼,手上动作分毫不慢,扎上皮筋,唰一下把一根半个大拇指长的针头戳进了陆天择臂弯,拍了拍,将后面的管子戳进真空试管里抽血。 景丞不赞同道:“他本来就低血糖,怎么还抽血!” 陆倾漠然道:“死不了。”利落地抽完一管血,将另一罐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剂瓶摇了摇,接上静脉输液针,挂上吊瓶架,转身就去弄别的了。 景丞从开始就看出来陆倾是在给陆天择做某种检查,但这个家伙实在太让人火大了!对着陆天择就是一顿捏下巴看完随手丢开戳针抽血拍打然后往床上一扔,不仅动作粗暴,而且从一开始就嘴毒得让人想扇他几耳光!景丞光看着都觉得疼,眉头就没松开过——如果天下的医生都是这样,医患关系估计比现在紧张一万倍! 景丞走过去看了看吊瓶,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忍不住问:“你给他打了什么?” 陆倾拖过来一个电脑状的东西把他挤开,不耐烦道:“你再废话就给我滚出去!走开!不要在这挡路!” 景丞忍着满肚子火站到边上,看着陆倾打开仪器,插上卷筒装方格打印纸,指针开始在纸上游走着记录曲线。陆倾“啪”地按了一个按钮,陆天择毫无准备,“啊”的一声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又被束缚的皮带重重拉回去。 “你干什么?!”景丞也被吓了一跳,吼完去看陆天择,就见他嘴唇已经咬出了血,指尖本就发白,现在更是不自主地开始抽搐。 陆倾难得的没有骂回来,皱着眉调试了几个旋钮,俯身查看了一下陆天择的瞳孔,很快直起身,烦躁道:“叫什么叫?不许出声,忍着,别动!” 陆天择显然默默忍了,景丞却快忍不住了:“你这人还讲不讲理?!” 陆倾凉凉地看他一眼。 景丞暴躁道:“你到底在对他做什么?!他要难受到什么时候?!” 陆倾没说话,只是走到另一边的置物架旁开始调配什么东西,景丞满肚子火,如果不是陆天择还状况不明,他简直要开始砸场子:“你这人到底有没有感情?看着人难受你才舒服吗?” 陆天择艰难地伸手想去拉他的衣角,无奈景丞已经追着陆倾走过去了。 陆倾停下动作,回头走过来,景丞伸手准备拦住他,下一秒就觉得胳膊猛的一痛,低头只见一根陆天择同款“暗算针”已经把不知名药剂送进了他的身体。 陆倾默然地与他擦肩而过,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景丞突然消音了,陆天择在床上看不到情况,满眼担忧地挣扎着要爬起来,陆倾走过来单手把他按了回去,凉凉道:“你管好你自己。” 陆天择好半天才费力地出声:“他……?” 陆倾道:“没死。” 陆天择:“……” 作者有话要说: 景丞一心疼就装不下去B了…… ☆、有病要吃药 陆倾的“检查”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大概不到半小时,他就关了各种机器拿着记录和血液样本出了“手术室”,留下动不了的两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地上——挺尸。 景丞感觉自己被注射的应该是肌rou松弛剂一类的药物,他除了无法说话无法动弹之外并没有其他不良反应。 一开始景丞还担心陆天择,但那一声之后却再没听他发出过任何声音,只有陆倾摆弄各种仪器的动静和态度恶劣的命令声,陆倾走了之后,整个手术室就变成了完全无声的状态,景丞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原本就是冬季,山里又比别处更低了几度,再加上这负一层总有种挥之不去的阴冷感觉,景丞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要冻僵硬了。 景丞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先去检查了一下陆天择的状况。 陆天择还是躺在手术台上,除了脸色有些白之外并没有什么外伤,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令人发指的是——陆倾给陆天择盖了被子,但完全没有管躺在地上的他死活! 景丞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已经快凌晨三点了,季行川是指望不上了,景丞实在不忍心这个时候把陆天择叫醒,想了想,轻手轻脚地把他往里挪了挪,爬上床挤进暖和的被窝,抱着陆天择再一次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简直天昏地暗! 景丞模模糊糊能感觉到有人跟他说话,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接着怀里的人便开始挣扎着要下床。景三少又冷又困,根本不想睁开眼睛,一个没抱住让怀里的热源跑了,只能缩紧身子抱住棉被,谁想那人还企图抢他被子! “你这个……”景丞怒气冲冲地睁开眼,起身想把被子抢回来,接着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陆天择伸手扶住他:“是我,你在发高烧,快别闹了。” 你妹!到底是谁在闹! 外强中干的景三少很快只得乖乖躺好,让看上去不比他好多少的陆大店主在手背上戳了一针。再次失去意识之前,景丞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戳你妹的针,冷死了快来给我抱着啊! 景三少出生的时候有些先天不足,小时候身体一直不算好,动辄伤风感冒打针灌药,直接导致了三少爷对医生医护等医字头系列的下意识厌恶,后来经过不懈的努力锻炼,进击的三少才终于一雪前耻,有了如今这副穿衣显瘦脱衣有rou的强健体魄。 景丞已经完全记不起上一次感冒是什么时候了,从上初中以来好像连个头疼咳嗽都没有过,因而造成了景丞对自身身体素质自信的无限膨胀。 陆天择拿药过来的时候,景三少还沉浸在“一觉醒来感冒就好了”,“多喝点热水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把药吃了睡一觉,我找人来接我们回去。”陆天择走过来,把口服液和吸管塞进呆坐在床上的景丞手里。 季行川早就丢下他们潇潇洒洒回了城,陆天择原本准备给季渊和打电话,想了想还是改上了微信,发了条朋友圈:“被困深山老林,打滚卖萌求拾取!” 发完回过头,就见景丞还保持着严肃表情看着那瓶药没有动作。 陆天择:…… “你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