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
先去把作业写了,不然被逮着就麻烦了。”叶直把东西丢给纪黎,就去苦赶作业。 纪黎把数据线插上电脑,但是电脑没有任何反应,“叶直,没反应。” “那就是线不配套,等周末,我陪你去数码城看看。你先试试那东西能用不,里面应该有几首测试音乐的,耳机是在你那吧?” “在的。”纪黎把耳机插进去,随便点了一首歌。 “我是一只小狗狗,真呀真可爱……” “你怎么了?”在一旁做作业的叶直看见纪黎嘴角抽搐,表情呆滞,忍不住过来问问。 “没什么。”纪黎示意叶直继续回去做作业,他又点了另一首歌,“今天是个好天气,大家一起来玩耍……” 纪黎把MP3里的测试音乐都听了遍,每一首都是一个变声期男孩唱的,难听的要命。在晃动的歌曲信息中,歌手名那写着两个字“阿黄”。纪黎终于忍不住把手撑在了额头上,虽然他心里有这个猜想,但是这么蠢的妖怪他还是第一次见。 回到家后,纪黎把MP3放在手心,对着它吹气,“你是阿黄变的还是阿黄从哪偷来的?” “竟然被发现了!”MP3从纪黎的手心跳开。 纪黎憋住笑,“你技术太差了。” “谁知道这东西那么麻烦,我本来还想给你变电脑的!”MP3在床单上蹭来蹭去,“我不管,反正你就当没发现!我给你唱歌!” “唱歌还是算了吧!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不做阿黄了?还有为什么是我?” “这明明是两个问题!第一个我告诉过你了,第二个是因为我想找个人玩。不许再问多了,我现在就是个MP3,我就会唱歌。” 纪黎是在五年后才明白第一个问题的答案,这五年里阿黄的歌声没有任何进步,倒是纪黎的忍受能力进步了。阿黄也并不总是MP3,有些时候它高兴了,会给纪黎变其他东西,例如纪黎想要的明星海报、想要的球拍,虽然明星海报上的脸是扭曲的,球拍用起来总会发出奇怪的叫声,但是纪黎很开心。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一模一样的话再一次响起,自那天后,纪黎就把袜子夹在窗边,可是再也没有东西出现在袜子里。 等了一个多月后,纪黎接受了阿黄终于打算换个人玩的现实。他今年十七岁了,童话也该落幕了,只是他多了奇怪的毛病,新球鞋在踢球时飞出去后,他会怀疑那是不是阿黄变的,种了几年的植物莫名消失,他会怀疑之前是不是阿黄。只是球鞋还是普通的球鞋,无论他怎么对着球鞋自言自语,球鞋都不会回答。植物也并没有莫名消失,他在楼下看到了花盆碎片。 纪黎二十五岁那年,看着同事装饰楼下的圣诞树,他想:小时候,他想要的阿黄都会变给他,但是那些都是假的。现在,他想要的都有了。也是在那天,他在车库里听见小猫的叫唤声,他把这只小猫带了回去,并起名叫桔子,他终于不会再想这是不是阿黄变的了。 纪黎在新家布置好东西已经很晚了,天已经黑了,他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一进门,他就看见桔子背朝着他,蹲在沙发上,尾巴晃啊晃。 桔子小时候喜欢钻沙发里,半天不出来。纪黎不知道他在那,以为丢了,吓出一身冷汗是常事,后来就熟门熟路地把手指放到沙发缝里,等个一分钟,桔子会咬着他的手指跑出来。 纪黎先去把航空箱拿出来,等他回来的时候,桔子竟然还保持原样,他拍拍箱子,“桔子,过来,我带你出去玩。”桔子特别喜欢出去玩,周末有空的时候纪黎会拴上牵引绳,带它去逛两圈,但因为他忙,算下来一年也没几次。 桔子把头转过来,看到航空箱又猛地转回去,尾巴都不晃了,整只猫颓颓的,就差立个牌子“没事勿扰”。 “桔子,放心吧,不是去医院,真的带你去个新地方玩。”见桔子不过来,纪黎提着航空箱过去,准备把桔子抱起来。 “喵……喵喵喵喵!”桔子身上的毛都炸起来,爪子在纪黎手上乱抓。 等到纪黎实在控制不住,桔子从他手里挣脱开,往沙发底下钻,结果头太大,根本挤不进去,还没来得及换方向,又被纪黎抓住了后腿。 纪黎重新把桔子抱了起来,桔子死活要下去,因为猫身体太柔软,简直像在拉面。纪黎忍不住笑出了声,松手把桔子放了回去。桔子这会学聪明了,不钻沙发了,躲到窗帘后头,只露出一个猫头。 刚才在抓桔子的过程中,纪黎的手被划了道小口,好在家里的医疗包还在他行李箱里,他本来想一手行李箱,一手航空箱,轻轻松松地完成搬家,可现在看样子不行了。 桔子看到纪黎处理伤口,都不看它,还是从窗帘后头出来,小心翼翼地跳上沙发,拿身体去蹭纪黎。纪黎养了桔子那么久,真的很少被桔子抓伤。有些时候纪黎都纳闷,不是说从小不在母亲身边的小猫比较不知道分寸,桔子哪怕在洗澡时也不乱抓,他家的桔子真是太乖了。 “桔子,怎么了?”被桔子抓了后,纪黎知道肯定哪里不对劲,但是桔子就是一个劲地蹭他。一人一猫,一个摸一个蹭,就这么到了快睡觉的时候。 纪黎很庆幸原来的被子他还没丢,不然今天晚上非要冻死,他掀开一个被角,“桔子,进来吧。” 桔子走进被窝里,纪黎拿右手摸摸它的脑袋,“晚安,桔子。” “晚安。”桔子在纪黎睡了后悄悄说道。 因为担心桔子,纪黎这觉睡的并不安稳,而且桔子也真的太重了,压的他都有些窒息了,等搬到新家一定要督促它减肥。纪黎迷迷糊糊地把桔子往旁边一放,但是为什么这么重,推不开,连推了几次都不行,纪黎渐渐开始清醒了,他睁开眼睛。 在这个特殊的早晨,大众都还沉迷于昨夜狂欢的倦怠里,三爷听到了隔壁发出了一声巨响,它怜惜地抱紧了自己,只能希望主人给力了,不然它这身羽毛是保不住了。但是看看客厅里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抱成一团的主人,三爷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坑鸟呢!” 三爷还在山间浪荡的时候,听过一些故事,故事里除了痴男怨女,还有些奇怪的精怪。有一种精怪,它可以变成世间的任何生灵,也可以变成桌椅板凳之类的死物,但是它没有自己的样子,甚至连好事的人类都没有给它们起名。这种精怪一辈子都在寻找,寻找自己最后的样子,却在寻找中迷失。 “如果你见到一只动物长着猫的耳朵,马的腿,兔子的皮毛,要么就是谁在和你开玩笑,要么就是这种精怪。” “那它们就变一种不就行了,搞什么四不像啊,都把自己折腾疯了。”三爷问过。 “你和我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