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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林馥蓁可是大费周章,她打电话给索菲亚,让索菲亚回一趟巴黎,索菲亚翻箱倒柜才在她巴黎的家找到那枚硬币。 本来,那枚硬币是林馥蓁打算在婚礼进行时当成一个特殊礼物交到柯鈤手上,但现在,那枚硬币成为林馥蓁能不能从柯鈤那里得到宽恕的重要象征。 当女人把订婚戒指还给男人的意义就只有一样:分手吧。 至于那封信写的内容林馥蓁认为那应该不算分手信。 想写的有很多,但最终落在信纸上的也就寥寥几字。 寥寥几字传达:如果在经历退还戒指,不告而别,如果还信任当天把戒指套上她无名指上的女人,依然认为她能胜任你生命的另一半这个角色,那么,在婚礼举行前假如她去按响你家门铃,你就给她开门,并把那枚硬币交到她手上,当然,不开门也没关系。 不开门呢,就意味着,没有阿尔卑斯山下的那场婚礼。 倚靠在绿植门廊处,目光望着更远的深蓝。 到时候,也不知道柯鈤会不会给她开门。 那封信还有一个附带条件:不管开不开门,关于这三个礼拜她都去了哪里都做了些什么都和谁在一起不能问。 很苛刻,对吧。 林馥蓁苦笑。 八点,林馥蓁呆坐在房间里,一边放着连嘉澍给她的手机,她之前的手机被连嘉澍拿走了,所有和薇薇安有关的物件都被拿走了。 八点半,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连嘉澍站在门外。 那扇房间门关上。 拉起她的手,走过他们从前走过的路,期间她遇到南茜,南茜看了一眼他们紧紧交缠着的手,眉开眼笑朝她打了一个眼神,德国姑娘也许以为她见证了一场旧情复燃。 离开前,连嘉澍带着她去看了连钊诚。 被动地让自己一张脸完完全全呈现在连钊诚面前。 “爷爷,她是小画眉,爷爷,你还记得小画眉吗?兰朵拉的外孙女,总是带着土里土气眼镜的小画眉。”语气云淡风轻。 在连嘉澍的示意下,被动咧嘴笑,被动叫了一声:“爷爷。” 连嘉澍揽着她肩膀:“爷爷,我得过一阵子再来看你。” 林馥蓁被动伸手和连钊诚说再见。 十点,八千英尺高空上,戴着连嘉澍给她的黑框眼镜林馥蓁俯瞰英吉利海峡,迎面而来的那束视线灼灼,下意识间抬手,手很自然往着鼻梁处,黑框眼镜被往上托了半寸,舒服多了。 舒舒服服呼出一口气。 抬头,四目相对。 迅速别开脸,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林馥蓁还以为自己身处于遥远的某月某日,她戴着土气的眼镜坐在连嘉澍的私人飞机上和他前往某个地方。 私人飞机是连钊诚送给连嘉澍十八岁时的生日礼物,中型机,连嘉澍对机舱进行少许改造装修,机舱有她固定的座位,他还给她弄了个小小的化妆间。 现在,林馥蓁就坐在之前她的那个固定席位上。 眼镜,熟悉的环境,坐在对面那张熟悉的面孔,连同几秒前她的推眼镜动作都让林馥蓁心里有小小的烦躁。 这不是他们莫年某月的一次旅行。 想想放在柯鈤工具包里的那些东西,林馥蓁在心里提醒着自己。 今天起得太早,也许她可以趁这个机会睡一觉,自动性选择忽视来自于对面的那道视线,林馥蓁闭上眼睛。 耳边是飞机的轰鸣声,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拿走她脸上的眼镜,他才没那么好心呢,不要以为他是为了让她睡觉舒服点才拿走眼镜的。 果然,眼镜再次戴回她脸上,动作一如既往粗鲁。 他总是这样,自个睡觉不许她去打扰他,一旦他不睡觉而她在睡觉,他就想方设法弄醒她,弄醒她的法子多的是,最简单的就是一再拿走她眼镜再戴回,一而再则三,直到她的愤怒被挑起。 当他再想拿走眼镜时,眼睛也懒得睁开,拿了个靠垫朝着对面扔了过去。 浅浅笑声响起。 细细去听,笑声有点不对劲呢。 睁开眼睛。 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林馥蓁体会到那时连嘉澍说的话,打开一扇门,她从二十岁的林馥蓁变成了二十五岁的林馥蓁。 这一刻,掀开眼帘,二十岁的连嘉澍变成二十五岁的连嘉澍。 有着二十五岁面孔的连嘉澍眼眸底下却带着二十岁时的明亮光泽,以一种极具生动鲜活的姿态瞅着她。 在这距离陆地近万英尺的所在,她的模样映在他瞳孔里,眼镜歪歪斜斜搁在脸上,这样的形象于她已是阔别许久。 在这之前,林馥蓁拒绝过递到她面前那副眼镜。 但连嘉澍说了,接下来三个礼拜时间你都得听我的。 “林馥蓁,你信吗?真正的你处于休眠期,这幅眼镜能唤醒你,戴上土气眼镜扮演和你性格有着强烈差异的薇安也是林馥蓁生命中的一部分。”他给她戴上眼镜。 十二半,林馥蓁和连嘉澍站在伦敦郊外一幢老式英格兰居民楼前,白色窗框红墙褐色屋顶,鹅卵石铺成小径环绕着整个楼房,楼房房门窗户紧闭,矮围墙里杂草丛生。 “几年前我从朋友手里买下它。”连嘉澍脸转朝正门处的鹅卵石小径,目光顺着小径延伸,“从这里走五分钟就到惠特灵大街,听说过条条大路通罗马吗?这就是通往罗马的街道之一,希望这条通往罗马的街道能成为林馥蓁二十五岁时重要的回忆。” 打开那幢老式楼房房门,淡淡霉味迎面而来,家具都用白布蒙住。 他们肩并肩站在门口。 “林馥蓁,接下来三个礼拜里,你就把这里当成是亚马逊丛林。”连嘉澍和她说。 然而回答他的是极具不和谐的声音,那是她的肚子在抗议来着,她从早上起床就没吃任何东西。 连嘉澍带着她去了附近一家中餐馆,中餐馆老板是年纪大约在二十七、八岁的东方女性,和连嘉澍打招呼时显得很热络。 女老板亲自布的餐,布餐期间数次冲着林馥蓁笑,俨然一副很早以前就认识她似的。 午餐回来,林馥蓁看到几位工人正往房子里运大型家具,冰箱衣柜电视卧具应有尽有。 连嘉澍拉着她的手上了楼梯,这个楼房有两成半,楼梯走廊为木材制作,上了楼梯就是走廊。 六间房间被L形走廊隔开,走廊尽头处,两间膝着墨绿色门廊的房间房门相对。 “这是你的房间,”连嘉澍指着其中一间房间,“我房间在你对面。” 把两个两个房间隔开的走廊也就三个脚步宽,这让林馥蓁有点头疼。 “林馥蓁,你有在听我的话吗?” 慌忙点头,她发现,在过去不到二十四小时时间里,她回应连嘉澍的要么就是点头,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