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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吧,出去后绝不再逗他。我又不真是娘说的小疯子,见谁都惹呢,只是觉着他好玩罢了。” 这个小插曲沐淳没有放在心上,因着对方年纪小,压根没有想到沐秋儿前世的相公上面去。前世沐春儿死的时候,沐秋儿才十二三岁,连沐秋儿自己都不知道,更别说她了。 直到出了正月,樊家儿子要去碧水拜师魏山长,特意前来沐家打听有关阳麓书院的事,沐淳才猛地打了个激灵:这家人竟然会去碧水?北边,樊家人正是来自北边,秋儿又那么喜欢逗他,而他那木板脸竟然会对秋儿笑…… 缘份这东西还真是顽固!沐淳在心里琢磨一翻后,找了个时间把猜测告诉了爹娘,希望他们能警惕起来。 顾杏娘一脸莫名其妙:“淳儿,别瞎想,那疯道士的话也是信得的?” 沐二郎也不以为然:“放心,小了快两岁呢,那小郎是腊月的,过几日才满八岁,而秋儿四月就十岁了。” 沐淳想抓头,真是太cao心了。道:“娘,就把meimei留在京城吧,让她多见见世面。你看她成日多皮,又没半点心眼,多长长见识学乖些。” 沐二郎说:“我倒是不反对,就是怕你cao心。” 沐淳都快感动哭了,您老也知道我cao心啊。只得又道:“爹好好瞧着,万一那樊家小郎真是道士口中根冷血泥鳅呢。那日在门口,他们拿的礼太多,樊母掉了两盒到地上,比他小一岁的meimei都知道帮着拾,而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沐二郎和顾杏娘都说,全是这样子的,除了咱家,谁家不是娇养儿子。沐二郎又说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想让沐淳给冬才寻个好先生教他作画,道冬才很有天份,画什么像什么,都舍不得骂儿子不务正业。沐二郎所谓的正业,就是摸算盘。 顾杏娘道:“这事你办不了,让禾郎去办。”交待完,她就去找两个孩子去了,顺便看看张婆晚膳准备了什么。 “娘,您说什么呢,这事我一定能办得下来,您女儿现在可认识不少人呢。” “得,知道你能,娘说错话了还不行么。”顾杏娘说着就走远了,什么冷血泥鳅她全然没放在心上。 冬才有绘画天份这事沐淳心里一直有数,也有这打算,心下感慨沐二郎真是一个开明的好父亲,冬才的福气。可是沐秋儿相公的事情该怎么办,沐淳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插手。 前世是因为穷,这世呢?冬才极有艺术天份,莫不是以后能靠卖画赚大钱?时下,只要家里有点底子,只要孩子像是块读书的料,都是举家族之力去培养,可考中的又得几个? 不知怎地,一想到那孩子一副全天下都欠他银子的脸,沐淳心里总要联想到将来那根冷血泥鳅上去。脑子里假想着:正式进学以后,渐渐证明樊济无甚考学的天赋资质,或是他考学运不佳,但他仍是一心求学。跟沐秋儿成了亲后,日子要过,科举要考,自然也要结交友人官吏等。于是就把沐冬才作的画拿去送礼,或是拿去卖,就似取囊中之物,一取就取了一辈子! 越想越觉得前世就是那样的,然后,越想便越恼了…… “爹爹,就这么定了,把秋儿留在京里。无论道士的话对不对,咱们还是别跟樊家深交,如果有缘的话,过几年秋儿嫁了,怎么相处都没关系,女儿其实也很喜欢樊家父母。” 见女儿说得认真,完全不像是玩笑,沐二郎便点了点头。然后又把方才就琢磨要讲的话问出来:“淳儿,给爹爹说说慧慈师太断你命格的事。”女儿不回话,他又道:“你别是以为我不知道吧?有什么就说,你娘不在。” 沐淳就知道他迟早会问,不想再瞒他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或许父女俩一起面对更好。说道:“我感觉她也很奇怪,至少在我身上,她并非完全相信她的相术。那次看到我,她眼里好几次都露出疑惑。爹爹,就算相术再精湛的人,也不可能把一个人的一生断得十成十的准确。咱们不懂这些,又不能全然不理会,那便用圣人的话‘观览古戒,反复参考’来要求自己,仔细留意着就好。” 女儿的话应证了沐二郎的猜测,道士的话果然不是信口开河,连曾家那位出家的师太也有同样的谶言……关于命术,他是敬畏的,心下骤然发凉,这股凉意渗进四肢百骸,使他浑身僵直了一瞬。也不知淳儿在京里是如何渡过这一年的,那师太同意侄子娶他女儿,怕是就没想过禾郎跟淳儿能白头到老吧,说不定早就相看好了下家。 还有自己的命术……沐二郎心里当真是复杂至极,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了,想挣出来都不知道朝何处使力。 沐淳适时说道:“爹爹,上巳节不远了,您可得小心啊,您也不想我美貌的亲娘带着一对宝贝儿女改嫁吧。” “你!”沐二郎给这话惹得哭笑不得,满腹心思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第143章 过礼 国丧还没过,今年又有武举科, 太学便一直放着假。尹子禾却没闲下来, 频频出入皇宫, 有天子红人之势。沐淳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和新皇勾搭上的,二人还相处得蛮不错的样子。因为尹子禾回来说,三月上巳节后大康将有大选, 瞧, 连娶小老婆的事情都提前告诉他, 还能不融洽。 上巳节刚好过了三月大孝,沐淳本以为皇帝会等一年才充实后宫, 没想到这么快, 不过大康历来都是如此。 “禾郎, 你知道我有个表姐一直想参选, 今年不巧过了岁数,不知你能不能让皇上通融一下。”沐淳打趣道。 “顾蕊?”见沐淳点头,正色道:“你是认真的?” 沐淳没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变了脸, 当然不是认真的。 “淳娘, 这些话你以后不能再提,乃佞臣所为。” 沐淳暗恨自己多嘴, 这是货真假实的皇权时代啊, 玩笑不能随便乱开。觉得自己怪没意思的,暗自发誓再不问他朝上的事了。 尹子禾揭过这事,说今日求师太看了个好日子,三月初六大吉, 宜婚嫁。道:“按规矩我们也算半个皇亲,一应礼数该由礼部来定,明日我厚脸跟陛下提一提。” 沐淳接口道:“咱们怕是京中一桩奇闻了吧。” 见尹子禾没懂,沐淳一扬眉:“娶寒门啊!曾家的宅子都是二品大员公爵府的规格,而我沐家名不见经传。我看还是算了吧,别到时弄得我爹娘不自在。” “你越是这样我还越不依了,沐家怎么就算寒门了?你是不是对寒门有所误解!该是你的我就得给你,别想太多,明日我本就要进宫,顺便把这事办了。” 沐淳是真不在乎那些,不想成为茶余饭后给人评谈的话料。他爹娘也一样,只要日子能过好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