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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压过了那微不可察的失落和难过。 “那人是谁?”,他板着一张脸,低声问道。 “魏先行”,杨一善低着头不与他对视,只希望他赶紧收了东西。 “魏先行?你之前同我讨的也是送给他的?”。 “是”。 李盛岩抿了抿嘴,似是忍不住才开口,“你就这么喜欢他?”。 这个问题有些尴尬,杨一善顿了顿才“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喜欢的他,为什么喜欢他?”。李盛岩这会儿有些恼恨,想着自己年前那会儿要是把她给纳了该多好,或许就没了后面这些事。 杨一善听他语气不善,咄咄逼人。再想想刚刚他说的什么喜欢的话,就觉得十分可笑。若真是喜欢怎么可能会问出这样的话,叫对方为难。杨一善今日过地实在是不大快活,这会儿心里的火气便压不住了。她抬起头,略带轻蔑地哼笑了一声,然后看着李盛岩,同他刚才那般问道,“世子又是什么时候喜欢的我,为什么喜欢我呢?”。 李盛岩还未见过她这般这般面带轻蔑、满眼怒色。那轻蔑一闪而过,怒气也没留在脸上,全都藏在眼里。可藏地不深还是叫李盛岩看见了,这双气呼呼地桃花眼这会儿亮晶晶地看着他,直看地他手痒,很想摸上一摸。李盛岩好似没听见杨一善的话,鬼使神差地朝她伸了手。 杨一善见那只作恶的手就要落到自己脸上,气地咬牙,却也不避,只急声道,“世子慎行!您要在这轻薄我?”。她死死瞪着李盛岩,想着这手今日要是落下,那等她日后附到李盛岩身上,便把它给剁了!到时候要提前从长安堂买些麻沸散才行。 李盛岩的手顿了一下,又迅速往下,一把将杨一善手里的项链捞了过来。“谁要轻薄你,杨老板也太自作多情了些”。他就手将那条链子扔给了李渔。 杨一善被气笑了,“东西世子也收了,那我便退下了”。不待李盛岩应声,杨一善转身大步离去。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呢?”,秦远看李盛岩一脸得意很有些无奈。把人都气走了,他还得意个什么。 “秦远,我好像更喜欢她了”,李盛岩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您还是歇了这心思吧。我刚刚看她与那魏先行十分相配,手握着手,感情颇深”。秦远掸了掸衣裳,随口说道。刚刚杨一善马蹄疾,扬起了许多灰尘。 李盛岩兜头被浇了盆冷水,他瞪了眼旁边缩肩低头的李渔,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 杨一善回来还马的时候,却只看见安诚竹和舒公子。她忙问了一句,“魏先行呢?”。 “往回去了”,舒公子指了指来路。杨一善看着远处的人影,又赶紧追了上去。 “唉?我的马!杨老板我的马”,舒公子跟在后头喊着。 “我在前头等你,马给你拴在前面那棵白果树上”,杨一善回道。 “先行,先行!”,杨一善喊了两声,可前面那人一点停下的意思也没有。她赶紧下来,将马拴在白果树上,跑了过去。 她拉住魏先行的衣袖,“又生气了?我也不知道世子是怎么想的,我刚刚已经同他说清楚了”。 魏先行终于停了下来,他望向杨一善的神色不像往常那般温柔,有些清冷,“你不用同我说这么多”。 杨一善闻言,也冷下脸来。她刚刚在李盛岩那受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实在没心力哄他。 她一把将魏先行拽住,“魏先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还是怎样?那也别藏着掖着,干脆说清楚了”。她四处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个小亭子,“我们去前面亭子里说”。她松开了手,走在前面,朝着亭子去了。 魏先行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亭子里有一方小小的石桌,边上放着三个石凳。两人谁也没坐,谁也不开口。杨一善想先把心里的气消一消,心平气和地同他好好谈一谈。 “说说吧,你最近是怎么了?”,杨一善语气尽量放平。可魏先行望着下头的梨花,既不看她也不开口。 杨一善咬咬牙,很想一走了之。想着他今日不说,那便一辈子也别说了。可看了看他清冷冷地脸又心有不甘。“是伯母同你说了什么?”,她猜测道。 魏先行皱眉,“莫要胡说,我娘什么也没说”。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她快被磨没了耐性。 “你真的想知道?”魏先行这句问地很轻。他也不等杨一善答,就接着往下说了,“你爹在的时候,有没有同你说过我爹的事?”。 杨一善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我从前也问过一些,我只记得我爹说,你同你爹长得很像”。 “那他有没有和你说过”,魏先行顿了下,喉头动了动才接着问道,“他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爹是怎么没的?”。 杨一善眉头微跳,“没有,不过我大致知道一些”。 魏先行笑了笑,笑地有些嘲弄,“他自然不会同你说,这么不光彩的事杨大善人自是要藏好”。 作者有话要说: 谁还没个脾气 ☆、决裂 “你什么意思?”,杨一善不仅冷了脸,连声音也冷了下来。 “杨一,我来同你说说我爹吧”,魏先行望着外头轻声说道。“我爹他也并非生下来就是随侍,七岁之前他还是京城魏家的小少爷。我祖父曾在京城制造司任司长,官居四品。昌启二十四年,祖父奉命在京城以北两百里处修建太庙。前前后后修了四年,眼见就要落成,不想一场大火将其烧个干净。当时谣言四起,说王上不仁,才使太庙未成。王上震怒,降下大罪。魏家举家被发配到边城,那年我爹七岁。祖父也不愿连累旁人,将家里仆人散尽”。 魏先行顿了顿,呼出口气。“祖父出发之前就被打了板子,途中又染上风寒,还没到边城人就没了。祖母带着我爹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无以为生。后来,后来我爹就投到你们杨家,给你爹做了随侍。一年不到,他从一个官家少爷,变成了商家随侍”。 杨一善开始听着还十分唏嘘,可到了最后一句,她忍不住皱眉。 “那时你爹五岁,他们两人也算是一块长大。我爹十八岁的时候成了亲,娶的京城吴家庶出的五姑娘,也就是我娘,其实本应嫡出的二姑娘嫁过来。我爹和吴家二姑娘打小就定了娃娃亲,可吴家临时变卦,将我娘替了过来”。魏先行声音很轻,好像沉浸在那段过往。 “怪不得她总是那么大的怨气,原来不是心甘情愿来地边城”,杨一善暗想。她从前可没少听魏夫人唠叨抱怨。 “第二年便有了我。那时候你爹已经十七岁,家里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