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0
答应一声,扶着他去了御花园。这一去,好巧不巧,老太妃正在与惠太妃一道游园,打算剪几枝新鲜的朝露玫瑰回去做香囊。 李珺如同见到救星,赶紧小跑着扑过去:“太妃!” 一嗓子嚎得,惊飞鸟雀无数。 …… 李璟处理完几桩政务,想起江凌飞的事情,心中再度烦躁起来。虽说季燕然在信中并未隐瞒江家事,也已带着云倚风前往西南收拾烂摊子,但一想到自己翻遍皇宫都苦寻不得的眼线,居然会是……便觉得头脑胀痛,太阳xue也生生拧出一股青筋来。 德盛从门外进来,惴惴道:“皇上,老太妃求见。” 李璟一愣:“老太妃来做什么?” 德盛道:“平乐王也在,许是与江少爷有关吧。” 李璟对这添乱的草包,是恨得牙根都痒痒。自己只是一时疏忽,少叮嘱了一句“保密”,他便恨不能站在城墙上吼得人人皆知了? “皇上?”见他迟迟不语,德盛只好又提醒一句。 李璟无奈:“宣。” 老太妃这一路走得匆忙,途中还险些跌了一跤,簪发散着,也顾不上检查仪容是否整齐了,脸色发白道:“凌飞……凌飞之事,可是真的?” 李璟点头,将信函递给她:“原不想惊扰太妃的。” 老太妃看完之后,连连跺脚:“糊涂,糊涂啊!” 她撑着站起来,不顾德盛劝阻,跪地叩首:“皇上,还请皇上恩准老身前往西南,去将那不懂事的逆子带回来。” 第139章 深山诡事 老太妃原名塔娜, 少女时梳两条黝黑发辫, 骑一匹高头骏马,靴筒里插着圆月弯刀, 英姿飒爽极了。她十九岁时嫁给先帝, 从此由草原上的明珠公主, 变成了大梁帝的明妃,便再也未离开过王城。 先前未离开, 是因为先帝尚在, 所以无论心中有多思念万里草场、多思念家中亲人,也只能待在甘武殿中, 孤独看着天空飞过的鸟雀, 等待父母兄长进宫探亲。 先帝驾崩后, 便更不能离开了。那段时日,关于皇位的猜测如看不见的鬼影,在王城里飘着,在人群里飘着, 也在新帝耳边飘着。是老太妃狠下心, 将季燕然从西北边关招了回来, 陪他一道去觐见李璟,主动表明立场,又对着列祖列宗许下重誓,方才勉强消除了兄弟二人间的隔阂。 不离开王城,也是给皇帝一粒定心丸,就连最不学无术的李珺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此番, 当老太妃突然跪求要前往西南,而李璟又陷入沉默时,平乐王立刻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来打个圆场了。 “这段时间天气正热,酷暑三伏天的,南边就更潮闷了。”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两人神色,强行挤出一张轻松笑脸,“区区一个野马部族,七弟理应能处理妥当,太妃不必太着急。” 李璟也示意德盛,先将人从地上搀了起来。 老太妃怎会不知这其中利害,但想起先前在王府时,江凌飞那段古怪又毫无头绪的话,却又难免牵肠挂肚、心急如焚。冬日里的雪纷纷飘着,那时自己正坐在榻上烤火,小炉子上温着一盅甜汤,里头加了枣子与黑米,又香又甜软。 江凌飞盛出一碗:“干娘,尝尝。” “出去一趟,倒像是去跟谁家厨子偷了师。”老太妃笑着吃了一口,“不错,是我的口味。” “那我去将菜谱写下来,交给刘婶。”江凌飞替她捏腿,“将来哪天,我若不在了——” “胡言乱语。”老太妃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埋怨,“溜出门去游山玩水,就说游山玩水,什么叫不在了。” 如果换成季燕然,此时就该老老实实“呸”几句,将晦气吐出去。江凌飞却只笑了笑,自顾自道:“生死有命,若有朝一日,人人都看我不顺眼了,那活个七八百年也无乐趣。” 再后来,他还当真将那黑米红枣粥的熬法写了下来,再加上其余几道老太妃爱吃的江南小菜,全部交给了萧王府的厨子。当初没在意,可放在此时再看,他怕是心中一直就存着悲观死志,如一片浮萍,在惊雷与波涛中兀自飘着。 “凌飞自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可我视他如亲骨rou,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不管。”老太妃道,“有些话,燕然与云儿都劝不得,只有我说了,他才肯听。还请皇上恩准,让我亲自将这逆子押回王城受审!” 李珺在旁偷偷擦汗,这明太妃,平日里小心谨慎极了,怎么偏现在却如此执拗,皇上他明摆着不愿意啊! 该劝的也劝了,实在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平乐王整个人既惶恐又悲伤,心情相当复杂,回想起当初在西北的快活日子,还是死活都搞不明白,自己那“江湖朋友”浪荡公子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反贼的儿子了呢?会不会是搞错了? 眼见气氛僵持,德盛躬身上前,小声道:“皇上,柳大人还在外头候着呐。” “宣。”李璟靠回龙椅,“先扶老太妃回去吧,西南之事,容朕再仔细想想。” 李珺这回反应挺快,还没等德盛使眼色,便上前搀住老太妃,与她一道出了御书房。 “也不急于这一时。”走到没人处,他低声劝道,“对方处心积虑,屡次挑拨皇兄与七弟的关系,倘若这回在太妃南下时,又趁机放出谣言,说这一切都是七弟谋划,只为让母亲离开王城,自己好专心造反,那皇兄会怎么想、怎么做?反倒害了七弟,不如先回家去,慢慢再想办法。 这一番连哄带劝,听着倒也有几分道理,老太妃暗自叹气,满怀心事地,与他一道出宫了。 …… 玉丽城中,云倚风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专心致志扇风烧火。因客栈老板的手艺实在太过酸辣,三人一貂都受不了,所以玉婶便被暂时请来煮饭。此时她正端着一筐青菜,进门见灶膛里火光熊熊,一锅汤都要熬干了,便哭笑不得道:“云门主不是同王爷出去办事了吗?” “王爷同驻军首领议事,我听得犯困。”云倚风擦了把汗,“天气炎热,真是辛苦婶婶了。” “看这一张脸花的,快去洗洗。”玉婶将水瓢递给他,“这几天雷三与芙儿都去了滇花城,我一个人看顾粥店才叫辛苦,来这客栈里好吃好喝,还有银子赚,该是享福才对。” “滇花城里的生意,好做吗?”云倚风一边洗脸一边问。 “小本买卖,没什么不好做的,只要不出意外,总能零散赚回一些银子。”玉婶将熬干的鸡rou捞出来,打算加些香料凉拌,“王爷召见驻军统领,是为巫师的事情吗?” “是。”云倚风道,“那宅子古怪阴森,里头满是尸体与毒物,长右就更邪门了,将他自己关在暗室中,浑身赤裸跳来跳去,也不知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