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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惊。 浑身散发着寒气,没有一丝温度,额头却烫的厉害,他果断的把她抱到车上,开足了暖气。 她浑身都沾着雪,衣服上、头发上、睫毛上……看着她这个样子,言秉初觉得车里似乎低了好几度。 早上人很少,找她的家人似乎有些困难,而他住的地方离这里开车只需要10分钟,他只思考了一秒钟就选择了后者。 其实他挺怕麻烦的,但是眼前的情况他顾不得那么多。 车子不像刚刚那么慢悠悠,他加速在几乎没有人的马路上驰骋,十分钟的路程一会儿就到了。 来不及换拖鞋,把她抱到沙发上,将室内的温度调到最高,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言秉初看着沙发上不省人事的她,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他只能打电话给他的朋友Kevin,是个医生。 “有一个…朋友发高烧,你尽快过来一下。”言秉初淡淡的开口,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少了寒暄的时间。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一听就是被电话叫醒的。 “来晚了人就没命了。”他看向沙发上的人,面色潮红,洁白的额头渗透出细密的汗珠,他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又催了催电话那头的人才挂了电话。 室内的温度真的很高,言秉初脱了黑色风衣,露出米色立领的羊毛衫,偏白色肤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温和。 他来到沙发旁边,犹豫着要不要把她的羽绒服脱下来,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弯腰将整个手掌覆上她的额头,还是很烫,可能比刚才更烫,他又打电话催了一下。 “哒!”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视线顺着她的手臂下移,发现地毯上有一个小巧精致的深蓝色饰品盒,盖子已经落在一旁了,里面的一对耳钉在灯光下显得很耀眼。 一个绿水晶镶嵌的松树,一个红水晶镶嵌的圣诞帽子。 他见过。 前两天一个年轻的女同事戴了一模一样的一只,另一只是留给她男朋友的。 言秉初将视线再次停留在她身上,细细打量。 黑色的长发遮上了半张脸,她的神色有些痛苦,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其他,露在外面的眼睛红肿,很明显是哭过。 因为刚刚事情突然,言秉初没来得及细想现在的情况:圣诞礼物、红肿的双眼、晕倒在公寓楼下…… 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他脑中已经很明显。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真慢。”言秉初说。 “朋友!从你挂了电话到现在才20分钟!”Kevin为自己打抱不平。 “去看看。” “怎么样?”言秉初问。 “有点麻烦。”Kevin一本正经的样子跟刚才完全相反,“她全身都冻僵了,烧的很厉害。” 言秉初握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这毕竟是他救过来的人,而且看她的样子年龄真的很小,可能跟他学生差不多。 “我先给她打个退烧的点滴,再开几天的药,不行再去医院。”Kevin打开医药箱,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开始捣腾。 “你是怎么照顾人家的,惨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了……” 言秉初没有解释。 终于他把药也开好了,点滴也挂上了,“你好好看着,我回去补个回笼觉。” 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收拾好了医药箱,就往玄关走。 言秉初送他出去,看他开车来的,“路上小心点,路滑。” “好,有什么事你再给我打电话。”在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Kevin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一会儿打完点滴最好给她泡个热水澡,她都冻僵了。” 言秉初这一刻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淡淡的应着,“知道了。” 回到客厅,看着瓶子里的液体低落的速度很慢,他想先上楼去洗个澡。 林景怔怔的看着手机,页面还停留在没打通的号码上,昨天晚上没打通,他想可能是和同学出去玩了,林景没有多想。 他今天开始就要和导师研究那个课题了,最近一周可能可能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虽然心里有一丝莫名的不安,但他也没有意识到这丝不安来自哪里。 -落落,我今天往后一周要和导师研究课题,时间很紧可能接不到你电话,你有事发短信给我。 发完这条短信,他就出门了。 他踩上那片雪,那片落了她一个夜晚的雪,那片浇灭她所有爱情的雪。 然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言秉初洗完澡,穿着一身深色系的家居服,温和带着几许稳重。 手上还拿着一条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看他样子显然是没什么耐心,擦了几下就把毛巾放到了一边。 她的脸还是红,不正常的红,不正常的白。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凝视——她的手机。 他在犹豫要不要接。 贸然接别人电话虽然不礼貌,但是她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必要联系她的家人朋友。 在对方的坚持不懈下,他接起电话。 “怎么着!昨天晚上折腾多晚啊现在才接电话?”刘夏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单单从这个声音就传达的生动形象,只是嘴角的笑在下一秒就停滞了。 一个成熟男人温和略带磁性的声音传过来。 “你好。” “你是谁?”刘夏透露出明显的敌意,因为这不是林景的声音。 “她今天早上晕倒在公寓楼下,现在高烧不醒,如果方便请通知她的父母。”言秉初没有解释他是谁,路人?怎么听都有点不怀好意。 刘夏的心瞬间就揪在了一起,声音都有点失控,“你是谁?林景呢?” 刘夏还是不受控制的又问了一遍他的身份,确实,她担心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路过的时候发现她的,现在她在我家已经看过医生了。”言秉初不急不缓的耐心解释,并没有对方的敌意而产生一丝不快,“至于你说的林景,我不清楚。”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林景已经在刘夏眼中死了好几次了。 “对不起先生。”刘夏着急的说道,“麻烦您能把地址给我吗?我现在就赶过去。” 言秉初把自己房子的地址告诉她。 “我现在买机票最早也得明天到了,麻烦您一定要照顾好她!”刘夏现在着急的恨不得长一双翅膀就飞过去。 言秉初不知怎的有点想笑,唇角弯了一个弧度,“好。” 刘夏一遍遍的说谢谢,因为这时候她不知道除了这两个字还有什么能让她显得更真诚。 在言秉初的‘不客气’中她挂了电话,没有一秒钟的停留,立刻就拨了另一个号码,结果只是等来电话里毫无感情的机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