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的全部小说 - 言情小说 - [HP]蝴蝶效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么,自己这样把她叫出来还只会让她更担心。

    奥罗拉谨慎地看了他一眼,尽量把自己往门板后缩进去,眼珠盯着他手里的邮件,不知道该不该接,或者要么狠下心干脆把门关拢。可是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并不强壮,但是力气却出奇的大,奥罗拉暗中试着晃了晃门板,可惜纹丝不动。

    “您是邮差吗?”奥罗拉轻声询问到。

    “临时的。”对方冲她眨眨眼,眼睛眯得像月牙儿那样,看起来很和善,“这是每月按时送来的邮件,阿希礼先生前两天摔断了腿,所以菲尔德家的邮件由我来送。”

    “那其他家的呢?”奥罗拉捕捉到对方话里的奇怪之处。

    “噢,那看起来得他们自己去取了。”尖帽子遗憾地耸耸肩,将邮件递给奥罗拉,“顺便,布莱克先生让我转告你,希望你喜欢他下午送来的东西,他有非常要紧的事必须马上离开,伟大的事。不过我想他近期会来拜访你的,我是说……至少那几本书你应该会喜欢的。”

    “布莱克先生?”奥罗拉茫然地重复了这个陌生的姓氏,然后想起了那包放在窗户边的东西,还有那个黑发的少年,“呃……谢谢他的好意,可是我不记得……”

    奥罗拉的话还没说完,尖帽子忽然从领口里掏出一只银色怀表看了看,然后惊讶地说道:“我要迟到了!”说着,他将包裹塞到奥罗拉手里,“好了奥罗拉,我必须得先走了。你mama知道布莱克先生是谁的,我就不跟你解释了。但是我劝你一定要尝尝那些烤饼,它们出自对角巷最出色的糕点师之手,你不会后悔的。”

    说完,他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奥罗拉面前,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奥罗拉僵在原地好一阵,浑身哆嗦到几乎拿不住手里的包裹,然后用尽力气啪地一声关上门,上了锁。

    这绝对是继那次蟒蛇事件以后,最可怕的事。一个人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她今天真的不是在做梦?

    “罗斯?”菲尔德太太站在厨房门口,脸色担忧,“你怎么了?不是阿希礼先生吗?”

    “不是的mama,是一个……”奥罗拉发现自己现在的词汇量真的很匮乏,她压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准确描述刚刚那个人——她甚至都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人。

    “布莱克先生?”奥罗拉冷不丁地说出这个名字,“他说下午的东西是布莱克先生送来的。”

    菲尔德太太的脸色微微闪烁,浑浊的眼瞳像是受惊似地皱缩了一下,仅剩的晦暗微芒在她眼里摇摇欲坠。然后,她又温和地招呼奥罗拉进来,声音蒙上一层英国冬天的雨雾那么空灵的色彩:“是的,是的,西里斯,我记得他。为什么不进来看看那些东西里有没有你喜爱的呢?今晚的晚餐会很丰盛了。”

    “西里斯是谁?”奥罗拉捧着手里的包裹,试探性地问道。

    “为什么不先吃饭呢?”

    奶白色的鱼汤冒着热气,在灯光下微微发着亮,面上漂浮着几段深绿色的葱段,还有一层薄薄的细碎油花。奥罗拉盛到碗里喝了一口,太咸了,而且鱼rou没有彻底煮烂,总之口感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比不上。

    “那些东西是安全的,你可以选几样你喜欢的去打发时间,记得把食物储存好,足够我们使用相当一段时间了。”

    说完,菲尔德太太抱着那封没拆开的包裹,摸索着上了楼,关了门。

    奥罗拉带着满脑子的疑惑,看着菲尔德太太的背影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嘴里却涌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她对剩下的半碗鱼汤和新鲜白面包也没有了兴趣,索性站在矮脚凳上洗了碗,收拾好了厨房,把柜面上的菜叶根和鱼鳞丢到垃圾桶里,最后用清水洗了手,随意在裙摆上擦干手。

    走上二楼以后,她听到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从菲尔德太太的房间里传过来。哀婉凄怨,飘渺得仿佛恸哭的幽灵,那种悲凉和痛苦是那么彻骨,光是听着就觉得被抹去了所有的生气。

    “mama?”奥罗拉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轻轻敲了敲门,“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有纸张被翻折揉皱的声音,菲尔德太太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些许嘶哑。

    奥罗拉走进去,站到她床边,抬起手轻轻触碰她失去光泽的枯燥金色长发。她的侧脸被埋藏在发丝的阴影里,略显嶙峋的轮廓在窗外苍白幽冷的微光照耀下,氤氲着一层半透明的薄膜。奥罗拉靠近她:“mama,您怎么了?为什么哭啊?”

    菲尔德太太伸手将奥罗拉紧紧抱在怀里,瘦削的肩膀不住地颤抖,发丝凌乱蓬松地披着,guntang的泪珠接连不断的坠落在奥罗拉脸颊上。印象中,菲尔德太太是一个感情隐忍内敛的女人,很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候,除了奥罗拉第一次睁开眼睛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候是因为菲尔德太太以为自己要失去这唯一的女儿了。

    “mama?”

    “他不会回来了。”菲尔德太太的声音喑哑,音色像即将绷裂的大提琴琴弦,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罗斯,你的父亲回不来了。西里斯带回来了他的消息……他回不来了……”

    “爸爸……他怎么了?”奥罗拉很茫然,但是双手却不自觉地抓上母亲的衣服,这个动作不像是她自己自发做出来的,而是一种肢体残余的本能在这么做,就像真正的奥罗拉的意识碎片被刺激到以后,引发的微微震颤,转瞬即逝。

    “他不在了……他不在了……我告诉过他不要去!我告诉过他的!”

    菲尔德太太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到最后甚至陷入半昏厥状态。奥罗拉只能在旁边守着她,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隔着薄薄的被子紧紧抱着她,稚嫩的小巧手心拉着菲尔德太太还在战栗的手,看着她迅速被抽干所有支撑力后衰颓下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彻底昏睡过去以前,菲尔德太太蠕动着干裂苍白的嘴唇呢喃得像个无助的婴儿:“他答应我会回来的,这个骗子,我永远不要原谅他……”

    奥罗拉一直小心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亲吻她满是泪水的脸颊,直到她入睡,目光落在地上散乱的纸张上,忽然有了些好奇。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然后把被角给mama掖好,将地上的羊皮纸全都捡起来整理成一叠,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来到客厅。

    下雨了,夜里的温度出奇的低。壁炉里的橘红火焰奄奄一息,奥罗拉从旁边的柴篓里捡了几根木枝丢进去,用铁叉将厚厚的灰拨开,让空气和火焰有更大面积的接触。

    火焰很快蹿腾起来,奥罗拉借着火光努力辨认上面的字迹。

    这些信件都是一式双份的,一份是盲文,一份是普通的手写信。

    她还有很多单词不认识,但是大致能猜出来是一些家书。因为一些无法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