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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凑过来跟牧青斐嚼耳根:“祁连,说的应该是礼部尚书祁坚的儿子,没记错的话跟顾太医年纪差不多。两个二十岁的大男人,为了二十串糖葫芦吵架,青斐觉得奇怪不奇怪?” 此时牧青斐尚未注意到秦闲变了称呼,亦低声道:“一个为了十两银子雇打手,一个死活不还,可不奇怪吗?” 说罢她看顾夕昭相貌也不坏,顶多有点缺心眼,便出了主意:“顾太医或许该找祁公子谈谈,把钱还了或者一笔勾销,不该是难事。” 秦闲:“或者把二十串糖葫芦还给他,顾太医心里若不平衡,也叫他还你风筝。” 顾夕昭:“……” 他就知道会被误会。 他耳尖有些微红,摸着茶杯的手也轻颤着,道:“事情并非如此。祁连已经纠缠我一年了,在这五人之前,也派过其他人来,声称要讨十两银子。先前为了堵他话,钱我还过了,糖葫芦我也还过了,我还让那些人给我立过字据,并没有用。” 他从怀里掏出了两张纸,先递给了海老板。海老板没敢细看赶紧递给了秦闲与牧青斐。 还真是字据。 还糖葫芦那张,居然还列明了卖家,确保与十年前一致。 这简直能列入牧青斐奇案见闻里头。 躺着的那五位面面相觑,贼首领头适时替自己辩解:“娘,亲娘,我们真不知道先前有人来讨过债了,反正那公子找到我们就说无论如何都得要到十两银子,不惜一切代价。” “……别乱攀亲戚。”牧青斐见秦闲听了又要笑,突然有点脸红。她把纸塞给秦闲后,想了想,问,“祁公子雇你们,花了多少钱?” “一两银子。” “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 “四两银子。” 五个人同时报出了口,却报出了完全不同的价格来。那贼首不干了:“他娘的老四,我才拿一两银子,你怎么值四两那么多?老二老三老五的二两银子怎么回事?你们有我出力得多吗!” “老大,祁公子说按身高报价您忘了……” “你他娘什么意思,你说老子矮?” 牧青斐听得都想翻白眼了:“你们是缺根筋怎么的?你们算算雇你们花了多少钱?” 这话一出,五个人一片安静。 接下来一刻钟内,一屋子人就等着这五个人掰扯明白,总算算准了数:“花了十一两!” 秦闲再难忍住,头往牧青斐那边歪去笑个不停。 花十一两雇人讨十两的债,摆明了祁连是找麻烦来的。这样看来还真不是顾夕昭奇怪,问题在祁连那儿。 “现在怎么办?”牧青斐偷偷问了秦闲一句,“这事我们管吗?这比家务事还难断了。” 秦闲冲她眨了眼睛:“我们是来玩的,可不是来断案的,你还想看海货么?” 牧青斐赞同道:“想,我有点饿……” 两人商议完,把决定权还给了海老板。他是这里的老板,滋事人还砸了他家花盆,要怎么计较由他定。有牧青斐坐镇,那五人是有气不敢出,指东不敢往西,听从俩园丁指挥把残局收拾好了,才得以离开。海老板也没跟他们计较几个花盆的钱,毕竟主顾在这里不能掉了面子,而他身边跟着的那位,显然更不简单。 自己还险些误认她是男子了。有这么漂亮的身手,果敢豪爽,京城内他也就只能猜出一个名字来——应当便是女将军牧青斐没错了。不过秦闲没为他介绍,显然不愿暴露她身份,他便装着不知,以“小姐”相称,态度亦恭敬了许多。 难得花花公子秦闲也会绕着一个女子打转,也是千古一见呐。 事情了了,没了那五个傻瓜搅和,顾夕昭却更觉尴尬,便同海老板道:“谢谢老板留的龟背,夕昭还需赶回太医院,不加打扰了。” 牧青斐耳朵立刻便竖了起来。龟背?是秦闲说的海龟背么?被带走了?!可她朝顾夕昭的行李看去,不过是个小木箱罢了,哪能放下一个马车大的海龟背。 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时,顾夕昭突然朝她施了礼:“这位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秦闲猛地转过头来,表情有些危险。 牧青斐当然应了。两人一道走出了秋菊园,海老板已派了马车准备送他回城,正侯在外面。 隔着一段距离,顾夕昭拱手施礼,道:“牧将军,初次见面,见笑了。” 牧青斐有些惊讶,没想到顾夕昭能认出她来,不过被认出来也无甚大碍。她本不喜繁文缛节,单刀直入问:“顾太医找我有事?” 她还记得那天被顾夕昭退回来的名帖,是何原因她没什么兴趣了解,她也不是记仇的性子。不过这人既然是签筒中的一员,她就不得不提防着点,毕竟这些天见过的相亲对象各有各的复杂,她正避之不及呢。 顾夕昭看着斯文,说话倒是快言快语:“我与祁连确实有些私人过节,找时间会与他坐下相商处理。今日的糗事还望牧将军能为我保密。” “单为这事?”牧青斐笑了,“你大可以放心,我跟朝中大臣无甚交集,恐怕到离京也难能见祁大人一面。” 顾夕昭:“多谢。” 两人无话了。 本就初次见面,男女有别,事情交代完也无其他能聊,牧青斐更对他私事无甚兴趣,便想走了。出来一趟听他说这些无用的话,以牧青斐的地位,也就只因为她不计较,换了其他人来早该给顾夕昭脸色看。 她半个身子已经转了过去,顾夕昭突然又叫住了她。 “我前日见了个病人。说院中从天而降一个马蜂窝,两只手臂被叮咬得满是疙瘩。” 说的是闻人煜吧。牧青斐扭了头来:“你想说什么?” 顾夕昭那张脸颇为温和,大约从医的都是这个性子,能让人看一眼便卸下心防。可当中并不包括牧青斐。 他并没有马上回牧青斐的话,像要从她表情里试探出什么来。直到身后的马车催了他快些启程,他才道:“闻人国师并不简单,将军莫要太过信任于他。” 牧青斐凤眼挑了起来:“那万一我也不简单呢?” “夕昭看人向来准,不过也有错眼的时候。”顾夕昭颔首,“先前对牧将军有些误解,还斗胆推了帖子,回想起来有些惭愧。在这里恳求将军谅解,我之所以拒绝,原因有二,一是不耻于父母想借机攀得荣华富贵,二是因为夕昭心有所属,思及不该拿将军的终生大事开玩笑,便做了无礼的决定。” 牧青斐愣了会儿:“你也太实诚了。” 顾夕昭:“我向来有一说一,性子有些讨人厌了。” 牧青斐笑:“如此说来郎有情妾有意,你能走在我前面觅得良缘了。要怪就怪红娘半遮了耳朵,回头我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