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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谣飞来一句:“他可以住在我隔壁!” 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她。 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隔壁只有一间屋子。这间屋子通常用作客房, 比如她有朋友来玩、有同学来住,都可以用;但按照皇宫的明文规定, 也可以给她信得过的仆人住,属于一种荣誉性的优待。 这个房间有个特点,就是有一扇直接和她房中客厅相接的门, 住这个房间的人拉开门把手就能和她见面。 虞谣的这个提议, 相当于直截了当地说让亚尔林跟她住一屋了。 不过,也没关系。都星际时代了,大家在性方面都很想得开。某些文化发展得比较奔放的殖民星球甚至已经完全废除了婚姻制度,大家怎么痛快怎么来, 反正医疗条件好了也不怕生病。 主流社会暂时还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情侣间滚床单即便在地球时代也早已不是奇怪的事情,虞谣和亚尔林睡过从来都不是啥值得保密的事情。 睡都睡过了,“住隔壁”这种欲盖弥彰的说法对父母来说好像也就……没什么大关系。 所以皇帝皇后都一脸假装不知道两个房间中间有门的样子,冷静地答应了:“这个主意不错。” 亚尔林本来大概是想说拒绝的话,但被这一句堵了回去。他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虞谣也没再说什么,等进了皇宫,她直接跑去了他从前的住处。 帝后在这大半年里都很想他,房间保持原貌,连桌上的书都还维持在他离开时的那一页。同时又每天都有人来精心打扫,四处都干干净净的。 她挑选了一些他的衣服,让仆人抱到她屋里。等仆人离开,她就跑去客厅,敲两个房间之间的那道门。 门没有直接打开,但亚尔林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什么事?” “我取了衣服给你!”她的声音很明快。 “……”亚尔林略作思量,把门打了开来。 刚开出窄窄一条,她的手便伸过来,拉住他的手,理所当然地将他往她那边拽:“随便取的,你看看还缺什么吗?” 亚尔林安静地跟着她,站到床边瞟了眼她取来的衣服,也不多说话,抱起来就走:“谢谢。” “……你要不要直接在我这边洗个澡!”虞谣在后面追着他小跑,亚尔林头也不回:“我屋里也有浴室。” 转眼间,他已大步流星地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抬脚向后一踢,门砰地关合在虞谣眼前。 虞谣:“……” QAQ 无声地把衣服一件件收进衣柜,亚尔林去冲了个冷水澡。皇宫的奢靡曾经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但被俘了半年,又在监狱待了两个多月,皇宫里的一切就突然都成了奢侈的享受。 穿着睡衣躺到床上,他望着天花板,却忽地觉得心比在柯利弗得监狱时更空。 在柯利弗得监狱时,他能想象到的未来是在那里待一辈子,或者因为什么突发原因提前死去,这都是很可怕的结果,让人看不到希望。 但现在,设想不到的未来让他更加茫然。 ——虞谣说要向法庭提出重审,但从来没有柯利弗得监狱的罪犯被重审过,法庭会不会受理都是个未知数。如果法庭拒绝受理,他会怎么样呢?被“养”在皇宫里,同时兼备卑微的奴隶身份和锦衣玉食的生活,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吗? 这种设想令他不寒而栗。 而且,如果真的是那样,他早晚要面对虞谣的婚礼——虞谣和别人的婚礼。 在柯利弗得监狱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这些,因为一切都已离他远去。可现下,这些事情都变得让他颓丧不已。 . 一个客厅之隔的豪华卧房里,虞谣也躺在床上没精打采的。 “舅舅。”她唉声叹气,“我觉得这关真没法玩儿啊……” 虽然在席初那里时,还债率一度是负的,看起来难度更大,但仔细想想其实不是那样。 席初可从来没沦为过囚徒,况且在大熙朝,她是真正说一不二的人,后宫完全在她的执掌中,只要她够努力,和席初破镜重圆就只是时间问题。 可这里不一样。 如果硬要类比地球时代的话,这里的帝制其实更类似于君主立宪。他们身为皇族有些实权,但远没有封建制度中的皇帝的权力那么大,单从他们要给法庭面子就看得出来。 权力小了,让她施展的空间就小了。亚尔林又明显比席初性格刚硬,她这样见缝插针地想跟他缓和关系,他也没给她什么机会。 一系列综合因素考虑下来,这个世界真是难度Max了。 白泽一时也陷入思索,过了半晌才开口:“要不你制造机会跟他一致对外试试?” 虞谣茫然:“啊?” “你的叔叔和堂兄,特别野心勃勃。”白泽斟酌道,“之前你一直胸无大志,对他们的野心勃勃也不在意,但亚尔林和他们一直不对付。我觉得如果你们几个同场出现,亚尔林应该会不由自主地站在你这边。” 就像先前遭遇雇佣兵伏击的时候,亚尔林也立刻来保护她了,这是差不多的道理。 “一致对外”几乎是所有具有社会机制种群的共同特点。 “就像是一群在打架的狼突然发现狮子在逼近?”虞谣打了个比方。 白泽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虞谣想了想,觉得可以试试。 反正她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招了。 皇族成员的行程都保密,但这其实也是“一致对外”的规定,作为内部的一员,想打听别的皇族的行程还是比较容易的。 虞谣便听说,她的堂兄虞格明天在皇宫西侧的大厅有一场宴会。 宴会这种东西,属于贵族的常规社交方式,通常是谁接到请柬谁去。但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论什么人在皇宫里办宴会,都要在宴会开始前,象征性地邀请一下皇帝和皇后。 ——只是个礼节性的流程而已,皇帝皇后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去瞎凑热闹。 这个流程,倒正好给虞谣和虞格碰面的机会。 虞谣便在第二天下午蹲在亚尔林门外耍赖,磨他跟自己一起去父母那里用晚餐。 亚尔林说不去,虞谣死皮赖脸:“去嘛,他们可想你了,你不跟我去,他们又要念叨我。” 亚尔林冷酷无情:“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虞谣哭唧唧,赶紧换一套说辞,“害你至此的是我啊,他们又没错。母后因为担心你大病了好几回,你桌上那本书翻开的那页她看得都快背下来了。好不容易回来,你忍心不多见见她吗……” 这成功戳中了亚尔林的软肋。 她的父母对他而言同样和亲生父母差不多,他不忍心看他们难过。 于是安静了不多时,虞谣背后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