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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 他缓缓抬起手,宽厚的掌心在虚空中滞留了两秒钟,然后惯性地捏住了小泰迪的一只耳朵。 “咕噜噜……” 一阵清晰的声音传来,在安静的空间里听上去格外响亮。 许映欢的脸颊顿时涨红,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尖。 “那个……你饿了吧,我去做饭。” 她这般说着,急急忙忙地从床上站起身来。 刚想转身,这才注意到男人一直抓着她的手腕。 许映欢轻轻晃了晃,似是找回场子一样,促狭地开口。 “喂,还不松手,你打算牵到什么时候?” 梁莫深闻言,握着女孩儿手腕的掌心微微收紧几分,然后慢慢地松开。 掌心里温软滑腻的触感消失,他突然觉得心头竟生出几分空落落的失落感,嘴角轻轻抿了一下。 那张深刻立体的俊脸上明明没有任何的表情,许映欢却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种“我不想,我不愿意,我是被逼的”情绪。 她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举起双手放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端详着。 她的手上是有什么隐形的魔力吗? 梁莫深一直目送着女孩儿的背影,直到它消失在房间门口。 “咳咳……” 他的喉咙突然发痒,用力咳嗽了几声。 额头上的退热贴失去黏性,缓缓脱落下来,掉在他的手背上。 梁莫深看着面前的退热贴,那双深邃幽暗的瞳眸里跳跃涌动着一种近乎复杂的情绪,明明灭灭地交织着。 光与影在他脸上交错纵横,切割得那张几近完美的脸庞越发深刻。 许映欢走到楼梯口,突然想起什么,又重新折返回来。 “对了,你有……” 她刚想开口,看见房间里那具满身疤痕的身体,原本想说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儿里。 她的大脑懵懵的,一片混沌。 忘记了女孩儿家该有的羞涩跟赧然,眼睛怔忡忡地望着男人身体上面那一道道泛白的疤痕,甚至……忘记了呼吸。 她原本以为,昨天晚上在对方身上看到的那道伤疤或许是做手术留下的。 可是,此刻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几乎想象不出来,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有过一种怎样恐怖的经历? 梁莫深顺着女孩儿的视线缓缓垂眸,当看到身前满身的疤痕时,瞳孔猛地收紧,刀削一般的五官也微微绷紧。 他迅速将旁边的睡袍扯过来,披在身上,将那些可怖的疤痕掩盖起来。 男人的动作将许映欢从错愕骇然中猛地惊醒。 她连忙背转过身去,仓忙而又急乱地开口。 “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许映欢等了两秒钟,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是没有忌口的了。那什么……你继续,我出去做饭了。” 她说完这话,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出了房间。 梁莫深站在原地,眼睛望着门口的方向,眸中弥漫出各种情绪,错综复杂地纠缠在一起,似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 梁莫深洗了个澡,拎着小泰迪下楼来。 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饭香味儿。 他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女孩儿忙碌着的身影,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凝视着对方,素来生硬冷沉的面部线条似乎柔和了些许。 许映欢觉察到身后传递过来的灼热目光,侧首看向对方。 “你先稍等一会儿,饭菜马上就做好了。” 十分钟过后,许映欢关掉煤气灶,把冒着热气的饭菜端出来,摆放到餐桌上。 她见梁莫深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头发湿漉漉的,发梢上凝结起一颗颗水珠,沿着脸颊淌落下来,不由开口。 “你怎么不把头发吹干了再下来呀?” 她转念一想,似乎有哪里不对,犹显稚嫩的小脸上露出几分严肃。 “你还感冒呢,怎么就洗头发了?” “难受。” 梁莫深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有些别扭地回答道。 许映欢一想也是,他昨天晚上出了那么多汗,不难受才怪呢。 “你先回房间把头发吹干吧。” 梁莫深依旧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分毫。 许映欢抬眸注视了对方片刻,没有说话,转身上楼。 梁莫深侧首,望着女孩儿的背影,捏了捏小泰迪的耳朵,眼底深处氤氲起一缕晦涩的暗光。 他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第二根肋骨处。 那里,生出一股钝钝的窒闷感,还有一丝仿若被遗弃之后的委屈。 此刻的他,犹如一头受了伤的猎豹一般,蛰伏在黑暗中,静静地舔舐着伤口。 他的手上渐渐用力,那只小泰迪被捏得变了形,看上去好不可怜。 两分钟过后,许映欢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迷你吹风机。 男人倏地抬眸,当看到女孩儿的那一刻,眼底的凌乱与阴郁如同被拨开的浓雾一般,缓缓散开。 “喏,快点吹干吧。” 许映欢把吹风机递到梁莫深面前。 梁莫深唇线微抿。 “不会。” 许映欢:“……” 她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虽然这是一个冒牌的小少爷,可总归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做好心理建设之后,才认命似的开口道。 “算了,还是我帮你吹吧,就当是日行一善了。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吹完头发,两人坐到餐桌前。 许映欢见梁莫深吃饭也拎着那只小泰迪,忍不住出声打趣道。 “用不用我给它也添一副碗筷?” 梁莫深捏着筷子的手微顿,没有看到女孩儿眸中一闪而过的促狭,一板一眼地低声回答。 “它不吃饭。” 许映欢抿唇笑了笑,没有说话。 梁莫深捏着筷子,慢条斯理地把菜里面的葱姜蒜全部挑出来。 他的表情严肃而又认真,仿佛在做一件十分艰巨的任务。 许映欢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挑食,不由挑眉看向对方。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打激素吗?” 梁莫深闻言,手中的动作默默停了下来。 许映欢双手撑着下巴,直视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个骗子,还有你身上那些……”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含糊其辞地掩盖过去。 “这个那个……我越看越觉得你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 梁家大院。 “爸,你这么火急火燎地叫我回来,究竟有什么事啊?我还要准备下周的演唱会呢。” 梁莫祯来到书房,摘下头上的鸭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