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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里面女工们群情激奋,已经乱作一团,几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又是拽头发又是撕衣服。穿着灰蓝工夫的女人,一个个成了披头散发,脸上挂彩的女鬼。其中一个女人最是凶悍,口里喊着臭□,身体被人拉扯斜着悬挂了,还不断地用脚踹着地上的女人。 四个管事的男人愣是拉不开她们。其中一个褐色西装的男人是管理账房的李名安,他也挨了一爪子,脸上登时多了一条指甲血印。一见破了相,便满面惊恐地退出了战斗。转了身,却看到站在门口的白闻生,连忙急迎过去:“您,您跑到这来做什么。这地方脏得很,实在没地方落脚,快回办公室去吧。” “这是在干什么?”白闻生没有离开的意思,两道浅淡的眉皱在一起,背负着一只手问道。 “一点小事……。”李名安尴尬笑着回复道,并不打算和白闻生详述。 白闻生背后藏于袖中的手捏攥了一下,冷着脸道:“还不叫他们先都住手。” 李名安忙回头熊吼了一声:“都住手!白老板来了!!”那群斗殴的女工,只回头看了几眼,在最后还不忘了给对方一拳一脚后才罢休地停下来,可脸上又都是不服气的神态。 白闻生穿着灰色长袍,绕开地上的饭粒走了过去,他站在那群人前问道:“为什么打架?” 满面狼狈的女人们面面相觑,刚才那个凶悍女人一手叉腰,抢先一步,盯着蓬乱的头发,拉了一把扯散的衣襟,挺起胸脯就道:“就这个□,成天了勾引人,干活就偷懒还吃最好的白米饭,把该给我们吃的喂了她那张嘴!你看看我们的,里面全是糠和石头!连猪都不会吃!” 白闻生皱皱眉头,望向她所指的那个坐在地上的女人。显然她在这场战役中没捡到便宜,瘫坐着站都站不起来。烫过的头发让她像一只狮子狗,嘴上口红抹到了惨白的脸上,鲜艳得骇人。 “天地良心,你们谁见我吃好的了?!”那女人撒泼嘶喊道。 “那天有人见着你偷偷吃白米了!”一个女工站出来说。 “叫她出来对证啊!”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哇”地叫了一声,随之一股子红血便从她身下的淌了出来。 白闻生一下直起了背,转过身:“快,送她去医院!” 说完这句,周围的人才有了反应。有些人以看报应的姿态,得意站着纹丝不动。有些想救去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混乱成一团。突然有个男人冲了出来,一把抱住地上的女人,一边摇晃着一边焦急地叫着:“阿北,阿北……!怎么老子才离开一会就这样了?是谁做的,是谁做的!!敢打老子的女人!” 白闻生认得那人是大车间的管事的薛成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在丝厂里这么久,这些管事在工厂里吊膀子,他不是不知道。现在赫然放在他眼前,还是觉得这觉得一切都不堪入目,也不堪入耳。 从医院回到苏公馆已经是晚上,他中午晚饭两顿没吃,现在也全然没有胃口。身体成了枯木,没了生气却还是沉甸甸的,让她几乎举步维艰。苏老爷本来就病着,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再告诉他这些烦心事。 就在白闻生站在走廊,拿不定主意是说还是不说之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聊一会?”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双更的举手~@@~!十点再来一发! ☆、事多磨 白闻生看见周习坤穿着件绸料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自从周习坤住回了自己家,两个人就没了什么联系。可是因为苏成泰的病,苏时瑛还是得留在他身边。所以两个人又有了交集。 “嗯。”白闻生注视了他一眼,点头道。 两人就近进了一间客房,“咔哒”扣上了门锁。灯亮了,房间正中放了一张床,被单叠出过棱角,整齐干净地平铺着。这就是上次的房间,可两人像是都把这件事真的给忘了,避而不谈。 “听说工厂里出了事?”周习坤面对着白闻生,直接了当地问。 “嗯。”白闻生也正是想找人商量,最合适的人选,也只有周习坤了。他把中午的事情复述了一边,又说了下午工人罢工的事情。 “那些人提了什么要求?”周习坤看着白闻生。 “他们要辞退女工江阿北。还有给他们补给他们饭贴。”白闻生说。 “你打算怎么办?”周习坤先不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询问白闻生的。 “他们虽然要开除的是江阿北,其实是冲着薛成天去的。江阿北是薛成天的姘头。薛成天和管理饭堂的薛成海是兄弟。我看了账目,饭堂那克扣了工人的伙食,给工人吃的都是掺了沙石的劣质米,菜就更别说了人,运来的都是人留下不要的。可工人们的工资里照最高的饭菜价钱扣除工资,难怪工人们会闹事。”白闻生皱着眉头说,他心中的确为工人们愤愤不平。 “要辞退江阿北容易,可是薛成天是丝厂里的‘老人’,牵一发而动全身。怕是不容易。”他思忖着又道,这些事他已经琢磨了一个下午了,可是还是没找到最好的办法。 “而且江阿北小产,薛成天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吧?留与不留,都是个祸害。” 周习坤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笑着点点头:“的确是个难办的事,要安抚好两头,都不是容易的事。” “要不要去告诉岳父?这件事就算不说,迟早也会传到他耳朵里吧。”白闻生说道。 “岳父他一直很看重薛成天,如果他现在知道了,我怕病情加重。”周习坤言语温柔而又无奈。 “那怎么办?”白闻生问道。 周习坤抬起眉毛,似想了一会,笑:“我倒是有个办法。有没有用,还不知道。不过你先别告诉岳父。如果实在没了办法,再告诉他不迟。” “什么办法?”白闻生有些不信地问道。 周习坤唇角扬勾着笑,高深莫测似地说:“哪出的问题就治哪。” 他知道白闻生听不懂,也不想告诉他具体方法。因为白闻生是个很“正”的人,对于歪门左道的方法,绝对不会支持。 白闻生虽然不是十分信任周习坤,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姑且试试。 “那几天?”白闻生问道。 “3天吧。3天办不好,就告诉岳父大人。不过我要是办妥了,有什么奖励么?白老板?”周习坤换了个腔调,笑眼里闪着光,一副讨好求赏模样。 “你要什么好处?”白闻生一本正经地问,还真端上了些老板派头。 “不要多了。亲我一个。”周习坤厚颜无耻,又同时含情脉脉地笑道。 白闻生目光盯着周习坤一怔,脖颈后从背涌上一股热流,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