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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外非要进来见他,说是有急事,他心下登时觉得大概是小明山出了事,着急忙慌赶过去,看到孟锦里房内躺着的炳灵公,他不用上前探气便知道炳灵公的元丹回了他自己体内,顿时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 他这千年来,将从自己元丹中分离出来的一部分置于养心池内,日日泡在那池水中打坐修行,为的不过是给孟锦里塑一颗元丹,偏偏只差几年,他孟锦里竟是如此不省心,作个什么大义凛然的样子,非要这时将元丹还给炳灵公。 明明只差几年。 他救回了孟锦里,衣衫上被他的血迹染红了半,刺眼得很,他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先将他扔到养心池里去。 天医星君老头儿走得慢,他几乎是连拖带拽把天医星君给扛到了麒麟宫内,天医星君看了看,对他道:“啧,魂魄倒是没事,这池内的仙气将他魂魄给封在了体内,不过要醒来恐怕又得折腾上些时日。” 他放下了一颗心,只要还有救就行。 这之后,他仍是每天在池水中打坐,那人安安静静地躺在池底,看起来似乎只是睡着了,那人现在近在咫尺,他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暖盎。 他从来都觉得喜欢上一个人这种事,甘之如饴,不苦不悔。 这期间,木府星君和司命星君都来过麒麟宫,木府蹲在池边望着水底的孟锦里不耐道:“静北啊,你说你在小明山后山埋的那坛酒我没给挖出来,就等着你醒了后自己去挖出来找我同饮。” 司命也在一旁点了点头:“我也要喝。” 还有炳灵公也来过,只是没有机会进来罢了。 容箜仙子来养心池通报时,火德正从水中的石台上站起身,哗啦一声响动,转身缓缓上了台阶。 容箜俯了俯身道:“大人,三山正神在宫外求见,说是想来看看静北真君。” 火德连眼皮都没抬,淡淡道:“让他滚。” 容箜顿了顿,便又躬身道:“容箜这就去让三山正神离开。” “容箜,”火德唤了她一声,抬起头盯着她,“本正神说的是,让他滚。” 容箜愣住,又道:“......容箜知道了。” 她又出现炳灵公面前时,连一贯灿烂的笑容都撑不住,僵着脸对他道:“正神大人,我家大人说......让您滚。” 容箜心里喊苦,暗道大人您这是存心要折煞奴家啊。 炳灵公脸上看不出喜怒,转身便走。 孟锦里来麒麟宫思过时曾带来过一根烟杆,给火德没收了。后来孟锦里离开时也早就忘了这回事,火德便暗自留了下来。 那烟杆保存的很好,漆过的杆身泛着光泽,火德坐在亭中,往烟斗里塞了些捏碎的烟叶,弹指点燃。 他对着烟嘴吸了一口。他向来不待见烟味,更是从来就不曾吸过一口,这一口下去,立刻呛到喉咙,他咳了一声,捂住嘴,生生咽了下去。 缓了缓,吐出一口烟雾。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同谁讲话,打量着手中那柄烟杆,轻声道:“这味道又苦又涩,真不知道你为何那么喜欢。” 容箜曾经小心翼翼地问过他,如果静北真君再也醒不过来怎么办,他还要继续每天泡在这池水中,对着一具无望的躯体,日复一日地打坐修炼么? 他只是缓声回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是他的巫山,他是他的沧海。 从此不见云水。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赶上零点之前=^= 第45章 第四十章 我是被冻醒的。 有意识时便觉得浑身发冷得很,一个吸气,就被倒灌进鼻腔的水给呛到。我立刻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沉在水中,慌张地晃动四肢划拉起来,几个猛蹬腿后脑袋冲出水面,扑腾到一方石台前胳膊撑在台面上稳住自己,下半身还在水里泡着。 刚刚呛了好几口水,一时咳得眼冒金星,胸腔都疼起来。 缓了缓,我开始打量四周,一抬头,便看见一女子手上捧着茶托,又是惊又是喜地看着我。 “静北真君!”她低喊了一声,泪光涌入双眼,“你可算醒了!” 我仰头望着立于面前亭台中的她,顿了好半天,沙哑着声音唤了她一声:“......容箜仙子。” 她将收拾了一半的茶壶茶杯重重搁在石桌上,一边转身一边急声道:“你等等,我这就去告诉正神大人。” 我浑身乏力,差点从石台上滑下去,赶紧又往前蹭了蹭,哑着嗓子急急喊道:“稍......稍等!烦请先把我拉上去!” 容箜恍然,赶紧又回过身来几步跑下台阶,将我拉出水面。 我摊坐在石台上,一手撑着一级台阶想站起身来,奈何双臂都疲软无力,她便扶着我,将我托起来,搀着我步上台阶。 这时我才渐渐回忆起来,这里,不就是麒麟宫内的养心池么。 前事缓缓回拢,我想起我最后的一丝记忆,便是那火德星君将我扔进了这池水中。 我靠着亭柱坐着,容箜蹲在我身旁施了个术法令我浑身变得干燥,而后她欢喜笑道:“ 静北真君你在这等一会,就一会,我马上去清正神大人过来。” 说着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起身就急奔离去。 我脑中还有些含糊,只道自己当时分明就是将死之态,这会怎么又会好端端地从那池底爬了上来。 亭内有些微水气徐徐萦绕,我正迷迷怔怔地盯着水雾发呆,听闻到脚步声,便侧头看了去。 来人荼白长衫,黑发绾得随意,大概步子太急,盘起的长发大多都披散了下来,他五官仍是冷的,唯有眉眼间透着不易察觉的柔和。 一路莲花伴着火德星君的脚步遇泽开落,待他快走到亭台下时,却是顿住了脚步,仰面看着我,而后对着身后跟着他的容箜吩咐道:“快去请天医星君过来。” 容箜应了声,便快步离去。他这才登上了亭台的台阶,一步步走得缓,一反方才那副急匆匆的模样。 我随着他的身形移动着目光,脑袋还是木沉沉的,一时理不清楚他为何在这里,想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里可不正是他的地盘么。 “......正神大人。”骨子里的奴性此刻显现出来,我恭恭敬敬地唤了他一声,如果不是身体疲软,我该是笔直地站在他面前躬身拱手。 火德蹲下身来,一时无话,他显得有些局促,左看右看了会,才定睛到我的脸上。他抬手为我拨了拨耳旁的发,放柔嗓音说道:“醒了。“ 我笑了笑道:“凤凰是浴火重生,您看我这算不算浴水重生?” 他皱起眉,很快又恢复成平常的神色,“你声音哑得很,少说点话。” 而后他站起身,弯腰一手从我右胳膊下穿过,“走得动么?” 我点点头,心想走不动难道你背我?我是怎